第356章 这大唐姓李,还是姓杨?-《大唐修仙:李二求我当太子》

  殿内一片死寂!

  所有大臣低垂着头,尤其柴令武等魏王一系的官员,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都知道。

  魏王完了!彻彻底底退出了储位的争夺!

  不仅如此。

  魏王今日“杀子传弟”的愚蠢誓言,必将成为史书上的笑谈,被人嗤笑。

  “唉……殿下……殿下为何糊涂至此?竟说出这等……这等糊涂之语!”

  柴令武等人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大好的局面,眼看着就要成了,结果殿下一番话,彻底没戏了。

  这实在叫人……

  李世民余怒未消,胸膛仍在剧烈起伏。

  他看了一眼李恪,又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重重坐回龙椅,一脸疲惫。

  同样都是自己的儿子,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

  承乾造自己的反!

  青雀又说出这等“杀子传弟”的糊涂之语!

  再看恪儿,不仅立下诸多大功,还助自己修仙,踏上长生之道……

  不能比!

  不能比啊!

  李世民不再废话,猛地一甩袍袖,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德!宣旨!”

  “是!陛下!”

  侍立在旁的总管太监王德,立刻躬身应道。

  随即上前一步,从身旁小太监捧着的金盘中,取过一卷明黄色的绢帛圣旨。

  他深吸一口气,展开圣旨,宣读起来:

  “门下:

  天下之本,必正邦本,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

  朕闻之,昔周文立制,以嫡以长;汉祖承天,唯贤是与。

  今秦王李恪,朕之第三子也!器质冲远,风猷昭茂!弱龄励志,委质藩朝;近者总戎,廓清沙塞。

  发明格物,以利万民;献策开边,以拓疆土;

  亲冒矢石,一战而灭吐谷浑,扬我国威……

  其功也赫赫!

  其才也巍巍!

  朕承天命,抚育苍生,夙夜兢兢,求贤若渴。

  今考诸子之德能,察众臣之公议,恪之功绩才德,克堪承嗣!是用命尔为皇太子!

  尔往钦哉!尔其谦守道,勿怠勿荒;敬事朝章,惟忠惟孝。必能永保天命,宠绥四海。

  呜呼!无忝尔祖宗之令德,丕承朕皇考之弘烈!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

  整个太极殿,却是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秦王殿下……居然被陛下册封为太子了!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嫡子啊!

  短暂的沉寂过后,殿内很多大臣彻底沸腾。

  “陛下!不可!”

  孔颖达手持玉笏,飞快走出文臣班列,哄声道:

  “陛下!储君之位,乃国朝之根本,天下之所系,非仅凭一时之聪慧、些许奇巧之物便可轻定!”

  “《春秋》之大义,首重嫡庶,尊卑有序,此乃天地常经,古今通谊!”

  孔颖达看向李恪,声音带着痛心疾首:

  “《礼记》有云:‘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此乃圣人垂训,万世不易之法则!”

  “若陛下执意要立庶子,且是身负前朝血脉之庶子,臣恐上天不佑,鬼神不歆,非社稷之福也!”

  孔颖达话音刚落,一些反对立李恪为太子的官员,立刻跟上,纷纷反对:

  “秦王殿下,母为隋室帝胄,其身负前朝血脉,此乃不容置疑之事实!”

  “若立秦王为储君,他日继承大统,这万里江山,究竟姓李,还是姓杨?”

  “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我大唐正统?”

  “四夷藩邦,又将如何揣度天朝法统?”

  “陛下!储君之位,关乎社稷安稳,岂能儿戏?”

  “秦王虽有才智,然血统之疑,实难服众啊!”

  “陛下!立庶不立嫡,此乃取乱之源,绝非国家之福,动摇国本啊!”

  “陛下!前朝殷鉴不远!隋室因何二世而亡?”

  “除炀帝昏庸暴虐外,未尝没有宗室血脉混乱、法统不清之因啊!”

  一时间。

  反对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各种引经据典。

  核心论点死死咬住李恪那“尴尬”的出身:

  第一,非嫡子。

  第二,前朝血脉。

  这两个条件,无论哪一个,都是致命的缺陷,偏偏李恪还全部占了。

  李世民高踞御座之上,脸色如终年不化的寒冰,带着令人心悸的冷意。

  他死死盯着台下那些慷慨陈词,忧国忧民的臣子身上,拳头攥在一起。

  李世民看的清清楚楚。

  这些反对的官员里,不仅仅有心怀不甘的旧太子党羽,还有魏王系官员。

  更有出身世家门阀,地方士族的官员。

  他们张口闭口古制,但真实原因,李世民心知肚明。

  无非是恪儿的改良科举,戳到了这些门阀士族的痛处,触动了他们根基!

  “好……好得很!”

  李世民心中怒极反笑,猛地一拍御案。

  他自登基以来,虚心纳谏,励精图治,对这些世家大族多有倚重和容忍。

  没想到,当他们自身的利益受到威胁时,反击竟是如此迅猛而毫不留情,甚至不惜以“国本”为战场!

  换做是其他事情,为了平衡,为了大局,他李世民或许会权衡利弊。

  甚至会改变主意。

  但唯独立恪儿为太子这件事,是他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决定!

  “够了!!”

  李世民豁然起身,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扫过台下每一个官员。

  目光所及之处。

  无人敢与之对视,纷纷惶恐地低下头去。

  “尔等口口声声礼法,句句不离祖制,动不动抬出江山社稷来压朕!”

  李世民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金铁交鸣:

  “朕来问你们!这大唐的江山,是朕与将士们一刀一枪打下来的!”

  “还是你们引经据典、空谈礼法谈下来的?”

  “立储,乃朕之家事,更是国之大事!朕自有考量,自有决断!”

  “何时轮到尔等在此妄加揣测,群起逼宫?”

  李世民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刀,直刺那些反对最激烈的官员:

  “朕今日把话撂在这里!太子之位,朕属意秦王!此心已决,绝不更改!”

  “谁若再敢以‘前朝血脉’等迂腐之言,妄议储君,动摇国本……”

  李世民话语一顿,冰冷的杀意弥漫开来:“休怪朕不讲这君臣情分!”

  全场死寂!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皆低着头,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