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抉择时刻 引冰炼寂-《山村小子捡漏修仙笑傲三界》

  冰窟之内,万载玄冰眼蔚蓝的光芒与暗寂之核深邃的黑暗相互映照,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平衡。冰璃圣女残魂消散时留下的最后话语,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张小凡与苏茹的心头。

  毁灭,还是掌控?

  苏茹看着沉默的张小凡,能感受到他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权衡。她轻声道:“张大哥,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支持你。只是……若要尝试掌控,务必万分小心。”她深知张小凡性格坚毅,一旦认定方向便极少回头,此刻劝阻并非上策,唯有提醒与支持。

  张小凡的目光从暗寂之核移开,落在那口维系着部分天地水元循环的万载玄冰眼上。彻底毁灭,固然一劳永逸,但冰璃圣女所言非虚,玄冰眼若损,对此界生态的影响难以预料,或许会造就另一片不毛之地。这与他修行守护的本心相悖。

  而掌控……风险虽巨,却蕴含着无限可能。他的混沌之道,本就是在一次次容纳、理解、超越不同力量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从最初的佛道魔同修,到后来的星寂之力共鸣,再到葬神山融合金龙战意与虚无本源……每一次冒险,都让他的道更加宽广、更加接近本质。

  这暗寂之核,是危机,亦是机缘!

  心念电转间,他已有了决断。

  “我欲尝试,引玄冰眼之力,炼化此核。”张小凡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在空旷的冰窟中回荡。

  苏茹虽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她重重点头:“我为你护法!”

  张小凡不再犹豫,他一步踏出,来到那玄冰眼边缘。下方蔚蓝色的光芒如同活物般流淌,散发出足以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与磅礴的冰系本源。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混沌之力自掌心涌出,不再是吞噬与隔绝,而是化作无数道细微的、带着亲和与引导意味的混沌丝线,如同最灵巧的手指,轻轻“触碰”向玄冰眼表面那些流转的古老符文。

  他并非要强行破开封印,而是要与之沟通,引动其力量!

  混沌之力,包容万法,亦可模拟万法!此刻,他的混沌丝线便模拟着冰魄族特有的冰魄元力气息,带着一种同源般的韵律,小心翼翼地融入那符文之中。

  起初,玄冰眼的光芒微微一滞,符文流转速度变缓,似乎对这陌生的“同源”力量产生了警惕。但很快,混沌之力那海纳百川的本质发挥了作用,它并未引发排斥,反而如同润滑剂般,让那些沉寂了万古的符文重新焕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辉!

  嗡——!

  整个冰窟剧烈一震!玄冰眼中心那如同眼眸般搏动的泉眼,猛地喷射出一道凝练无比的蔚蓝色光柱,并非攻击,而是精纯到极致的玄冰本源!光柱冲天而起,目标却并非张小凡,而是上方那枚沉浮不定的暗寂之核!

  冰璃圣女留下的封印,其核心机制之一,便是以玄冰眼的本源之力,持续不断地冲刷、压制暗寂之核!此刻,张小凡以混沌之力为引,并非解除封印,而是将这种压制与冲刷的力量,短暂地、可控地……引导向一个更加积极的方向——炼化!

  蔚蓝色的玄冰本源光柱将暗寂之核彻底笼罩!极寒与寂灭,两种同样代表着“终结”侧面的强大力量,开始了最直接、最激烈的碰撞!

  嗤嗤嗤——!

  刺耳的侵蚀声响起!玄冰本源试图冻结、净化黑暗,而暗寂之核则疯狂释放着湮灭一切的波动,抵抗着寒气的入侵。黑暗与蔚蓝交织、翻滚,形成一片混乱的能量漩涡!

  张小凡立于漩涡边缘,神色凝重。他双手虚引,混沌之力化作一座无形的桥梁,一端连接着玄冰眼,源源不断地汲取着磅礴的玄冰本源,另一端则探入那能量漩涡的中心,缠绕上那枚剧烈挣扎的暗寂之核!

  他要做的,是以混沌为熔炉,以玄冰本源为燃料与锤锻之力,强行炼化这枚暗寂核心!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那暗寂之核中蕴含的虚无意志虽然被封印磨灭了绝大部分,但残存的本能反抗依旧恐怖。狂暴的湮灭之力顺着混沌桥梁反冲而来,试图污染、瓦解他的混沌之力,侵蚀他的神魂!

  张小凡身体微震,脸色瞬间白了一分。但他眼神锐利如刀,混沌元婴雏形在丹田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玄黄之气稳守中央,金龙战意发出不屈的咆哮,连带着那丝早已驯服的虚无本源也主动迎上,与反冲而来的力量相互抵消、融合。

  他就像是一个站在风暴眼中的工匠,以自身为砧板,以混沌为铁锤,引导着玄冰的巨力,不断锤锻着那枚桀骜不驯的“顽铁”!

  苏茹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能感觉到那能量漩涡中散发出的恐怖波动,任何一丝泄露,都足以让她重伤。她全力运转星寂之力,在张小凡周围布下一层又一层的暗紫色星璇护盾,并非为了抵挡那核心的冲击(那非她所能抵挡),而是为了隔绝可能外泄的余波,防止干扰到张小凡,也防止气息外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而漫长。

  暗寂之核在玄冰本源的持续冲刷与混沌之力的强行熔炼下,表面的黑暗开始变得不再那么纯粹,边缘处隐隐泛起一丝被“冻结”的蔚蓝色泽,其挣扎的力度也在缓缓减弱。

  有效!

  但张小凡的消耗也极其巨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转瞬又被周围的寒气冻结成冰晶。他必须持续不断地输出混沌之力,维持着对玄冰眼的引导以及对暗寂之核的炼化,不能有丝毫中断。

  就在这炼化过程似乎步入正轨之际,异变再生!

  那暗寂之核仿佛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其核心深处,一点极其隐晦、却带着无上威严的黑暗印记,猛地亮起!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古老的虚无意志,如同沉眠的太古凶兽,骤然苏醒!

  这不是冰魄族封印的那个碎片意志,而是……来自其真正源头的、一丝本源的投影!

  “蝼蚁……安敢染指至高寂灭!”

  冰冷的意念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刺向张小凡的神魂!

  炼化,进入了最凶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