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钟表匠”的“告白”,共同的敌人-《深渊回响:厉总与她共犯的誓言》

  手术台上的“将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追求的是绝对的自由和掌控,绝不容许自己的生死被另一个存在遥控,哪怕那个人是与他齐名的“主教”。这比心脏里的炸弹更让他无法忍受。 “钟表匠”的投影也显得异常焦躁,他精心设计了多年的控制手段,眼看就要为他人做嫁衣,这对他而言是双重打击——既失去了钳制“将军”的筹码,也意味着他在与“主教”的暗斗中彻底落败。 而厉承骁和苏晚晴则陷入了更危险的两难境地:不授权,手术失败,“将军”很可能立刻翻脸,所有人危在旦夕;授权,则等于亲手将“将军”这个恐怖的战争机器送到“主教”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成了最烫手的山芋,取与不取,都可能导致毁灭性的后果。三方脆弱的信任,在这一刻彻底崩裂,只剩下互相猜忌和死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苏晚晴却缓缓抬起了头。她没有去看脸色铁青的厉承骁,也没有看手术台上气息危险的“将军”,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情绪波动最剧烈的“钟表匠”的投影。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混乱的表象,直刺核心: “钟表匠先生,”她开口,语气平静得出奇,“我不好奇你与我母亲叶雅清之间具体的过往,是爱是恨,是恩是怨,那是你们的故事。” 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清澈而锐利,仿佛能穿透虚拟影像,看到幕后那个真实的人。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 “你,想为她复仇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钟表匠”耳边炸响!他虚拟的身影猛地晃动了一下,那双一直隐藏在冷静面具下的眼睛,瞬间爆发出痛苦、悔恨、以及被说中心事的剧烈震动!叶雅清的死,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也是他所有行动的深层驱动力。他利用组织,却又憎恨组织,尤其是那个将叶雅清推向深渊的“主教”! 苏晚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目光扫过“将军”和“钟表匠”: “从始至终,我们所有人——利用叶雅清才华的你(钟表匠),被她设下炸弹制约的你(将军),甚至那个看似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主教’——其实都不过是在被一个更大的东西玩弄!” “那就是‘沙漏’这个组织本身,以及它所奉行的、那套扭曲的、鼓励互相倾轧和无限制制衡的黑暗规则!” “而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那个创立了这套规则,并一直躲在幕后,享受着所有人互相撕咬所带来的利益的……最终操盘手!” 她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 “现在,‘主教’已经不满足于规则内的游戏了。他打破了平衡,他想越过红线,成为掌控一切、包括你们生死的……唯一的‘神’!” 苏晚晴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将军”的投影上,语气带着一丝讥诮: “你,‘将军’,甘心一辈子,甚至死后,都做一个被遥控的傀儡吗?” 她又看向“钟表匠”: “而你,‘钟表匠’,甘心让你守护(或者说囚禁)了这么多年的‘作品’,连同你复仇的希望,一起被那个神棍夺走吗?” 实验室里陷入了更长久的、几乎能听到彼此心跳的沉默。“将军”和“钟表匠”,这两个争斗了半生的巨头,此刻都在对方的眼中(或虚拟影像的波动中),看到了同样的不甘和……一丝被点燃的、对共同敌人的杀意。 终于,“将军”的全息投影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不再充满压迫感,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杀意,他看向“钟表匠”: “老朋友……看来,我们斗了这么多年,最终却都被那个躲在十字架后面的神棍,当成了棋盘上的棋子。” 他顿了顿,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提议: “我有一个提议。” “钟表匠”的投影稳定下来,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多了一丝决绝:“你说。” “将军”的目光转向厉承骁和苏晚晴,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我们,合作。” “我用‘主教’的真实身份、他在梵蒂冈的所有秘密据点、以及他这些年暗中策划的所有阴谋的证据,”他语速不快,却字字千钧,“换取你们的技术——帮我彻底清除他留在我心脏和系统里的所有‘寄生虫’。” 他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了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 “然后,我们三方联手,” “去梵蒂冈,把那个自以为是的‘神’,从他窃居的教皇宝座之下,” “狠狠地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