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怎么在嘴里蹦?-《路边摊很一般?他的美食馋哭全网》

  “甜口还是咸口?”

  齐年愣了:“冷面……还能分甜咸?”

  “豆腐脑都能吵出两派,冷面咋就不能?”苗侃笑着,“甜口,牛肉汤底,配西红柿、鸡蛋、黄瓜,酸甜冰凉,像初恋;咸口,醋汤冲出来,配凉拌黄瓜,透心凉,解暑顶呱呱。”

  齐年听得口水哗哗流:“……那……我能都要吗?”

  苗侃挑眉:“行啊,我也饿了,咱俩一人一盆。”

  先上甜口的。

  汤一掀盖,香得齐年鼻子一酸。

  “这是什么汤?怎么这么香?”

  “老牛肉熬的。”苗侃边倒边说,“肉焯水去血沫,加料,大火烧开,小火慢炖俩钟头,汤浓了,肉捞出来。”

  “那肉……能吃吗?”

  “喏。”苗侃一甩手,一盘切得薄如纸的牛肉,整整齐齐摆在旁边。

  “我的天……”齐年伸手捏了一片,还没放进嘴里,差点哭出来,“这香得……我能直接啃下去。”

  冷面下锅,捞起,过三遍凉水,冰得透亮。

  淋汤,撒菜,码肉。

  一碗热气腾腾的冷面,瞬间端到他面前。

  “尝一口。”

  齐年端起来,咕咚一口汤。

  瞬间——

  凉!爽!滑!甜!

  酸味像小手勾着味蕾跳舞,牛肉的醇香稳稳托着,一点腥气都没有,只有满口的暖和劲儿,像冬天被太阳晒透的棉被,从喉咙一路熨到心里。

  他眼睛一闭,长长地“嗯——”了一声。

  苗侃看着他,笑了:“怎么样?”

  齐年猛点头,眼泪又来了,不过这次是馋出来的。

  “……太好喝了。

  这哪是面啊,这是命。”

  齐年猛点头,跟磕了头似的。

  嗷呜——嗷呜——嗷呜——!

  他跟饿了三天的狼崽子一样,唰唰几口,一碗凉面进了肚。

  “再来一碗!”

  “成,这回整咸口的!”

  苗侃手起刀落,一根黄瓜被切成细丝,哗啦一声扔进大盆。

  接着撒盐、淋酱油、倒一勺秘制汤汁,冰得透凉的凉面一股脑倒进去,最后——哗!一勺红得发亮的辣酱泼上去,像炸开一朵辣椒花。

  “吃这口咸凉面,光有面不行,得配‘冷面菜’,懂不?”

  他从后头端出一盘子玩意儿,黑的、白的、半透明的,堆得跟小山似的。

  齐年瞅着发愣:“这我认得,干豆腐。

  那堆绿油油、水灵灵的是啥?像果冻似的,能吃?”

  “那是山桔梗,根儿。

  山里挖的,脆、甜、爽口,一口下去跟咬春天似的。”

  说完,苗侃直接把大盆推到齐年跟前:“尝一口。”

  齐年筷子一夹,塞嘴里——

  “卧槽!!!”

  他眼睛瞬间瞪成铜铃,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含了口爆汁的蜜桃。

  又辣,又甜,还不齁人!那甜味是天然的,带着山风和露水的味道,不是糖精兑出来的假甜。

  舌尖一卷,仿佛能闻到林子深处的松木香。

  “这……这真是山里摘的?”

  “嗯,是我表叔上山现采的。

  现在好多都是种的,但味道差远了。”

  黄瓜丝一拌,整碗面都透着清新。

  刚入口平平无奇,可等半秒——

  “这面……怎么在嘴里蹦?!”

  齐年一愣。

  “跟喝汽水一样,啪嗒啪嗒的,还不胀肚!”

  苗侃咧嘴一笑:“那叫小苗打,咱这地方特有的发酵调料。

  不闹肚子,就是让你吃着上瘾。”

  齐年心跳都快了半拍,咽了口唾沫,认真说:“我服了。

  咸口的,真带劲!”

  “我还以为你这种北方爷们儿,肯定爱吃甜口的呢。”

  谁都知道,小时候谁家没吃过一勺糖水拌面?可齐年愣是把咸口吃得跟初恋似的。

  一旁啃骨头的大黄,鼻子抽得跟雷达似的,舌头舔着空气,眼巴巴瞅着齐年,一脸“哥,给口汤呗”的可怜相。

  齐年忍不住问:“这汤……大黄能喝吗?”

  苗侃摇头:“调料重,里头有洋葱,狗不能吃。

  它喝了,得进医院。”

  大黄一听,尾巴“啪”一耷,呜咽一声,眼眶都湿了。

  齐年心一揪,像被人捏了把。

  他辛辛苦苦从小奶狗养到壮如牛,现在这货瞅着别人家厨房流泪?

  “要不……我再给它整根酱骨头?就一根!破例行不?”

  “行啊,大黄随时开小灶。”

  苗侃一招手,服务员立马端来一根油亮亮的酱骨。

  旁边那只柯基,本来啃得正欢,一见有新货,尾巴摇成螺旋桨,还冲苗侃猛舔手,一脸“我亲爹”。

  金毛大黄看了,立马学样,凑过去“啪”一下,舔得苗侃手背全是口水。

  齐年:……“???”

  他捏着筷子,声音发颤:“这特么是狗,还是舔狗?!”

  “唉……我养的狗,咋成苗神的了?它为啥一见你眼就发亮?!”

  楚西南在边上听见了,眼皮一抬,看了齐年一眼。

  心里补了一句:因为你太二,狗都嫌。

  齐年低头,整个人都蔫了。

  他突然觉得,只要自己张嘴说一句:“大黄,你跟苗神走吧。”

  狗子怕是二话不说,叼着骨头就跑。

  这可是陪他熬夜、替他挡过疯狗、蹲在门口等他回家八小时的兄弟啊!

  结果?美食街一个香,它魂儿都没了。

  关键——他还不敢吃醋!

  吃狗的醋?那成什么了?人狗恋剧本都写不下去!

  “你……还好吧?”楚西南看他脸色从铁青转黑,手里的水杯都快捏变形了,“真没事?”

  “啊?哦,没事。”齐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了,苗神人呢?刚不是还在这儿?”

  “吃完面,进厨房了。”楚西南指了指里头,“估摸着又憋什么大招。”

  “又搞新小吃?!”

  齐年脑子一热,什么狗不狗的,全飞了。

  口水直接从嘴角淌下来。

  他瞬间觉得自己是狗界VIp——托大黄的福,才能提前闻到味儿!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都有点飘了。

  ……

  而苗侃,正在后厨忙活第四道硬菜。

  小时候,他家楼下开了一家东北馆子。

  家里懒得做饭,他就蹲那儿啃锅包肉。

  那味道,一辈子忘不掉。

  “锅包肉,核心就是里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