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更后改138-《神示录》

  琳和伙伴们抵达南方雾林时,正赶上一场奇异的“光雨”——金色的光点像萤火虫般从雾中飘落,落在草木上,竟让枯萎的花枝抽出了新芽。但深入雾林后,景象却截然相反:成片的古树被扭曲成黑色,雾气中混杂着狂暴的魔力,连阳光都被撕成了碎片。

  “是光明与黑暗的魔力在这里冲撞。”阿明指着一棵半枯半荣的巨树,树干左侧开满纯白的花,右侧却缠绕着黑色的荆棘,“有人在强行抽取了附近的光明魔力,光明魔力急剧减少才导致了黑暗魔力失衡暴走。”

  他们顺着魔力轨迹来到雾林深处,发现一座废弃的祭坛,祭坛中央的水晶柱断裂成两半,一半闪烁着刺眼的白光,一半流淌着粘稠的黑雾。而祭坛周围,躺着几个穿着暗影议会服饰的人,早已没了气息,他们手中还紧紧握着试图修复水晶的工具。

  “他们在赎罪。”琳捡起一块碎裂的水晶,上面残留着微弱的忏悔意念,“或许是最后一批暗影余孽,想弥补当年的过错,却没想到自己用错了方法。”

  修复水晶需要同时注入等量的光明与黑暗魔力,可琳的伙伴们要么擅长光明魔法,要么专精暗影防御,没人能同时掌控两种力量。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阿明突然开口:“我试试。”

  少年摘下胸前的吊坠——那是陈颍川赠予的“平衡石”,据说能调和极端魔力。他将吊坠贴在水晶柱上,闭上眼睛,同时吟唱光明与黑暗的咒语。起初,两股魔力在他体内疯狂冲撞,阿明的脸色瞬间惨白,但他紧咬着牙,脑海中闪过琳说过的话:“平衡不是妥协,是让两种力量找到共舞的节奏。”

  渐渐地,吊坠发出柔和的光芒,光明与黑暗魔力在他掌心缠绕成螺旋状,缓缓注入水晶柱。断裂处开始愈合,黑色荆棘褪去,白色花朵飘落,化作滋养土地的光点。雾林的雾气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远处传来鸟雀的鸣叫。

  离开雾林时,琳在祭坛旁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几行新字,字迹还带着颤抖,显然是临终前刻下的:“光明不是救赎,黑暗不是原罪,错的从来是掌控它们的人。”

  回程的路上,阿明把玩着平衡石,突然笑道:“原来暗影议会也有想守护的东西。”

  琳望着远方的星火学院,那里的钟楼正敲响黄昏的钟声。“每个人都在学习守护,”她说,“就像当年的前辈们,像现在的我们,也像那些最终选择回头的人。”

  平衡石在少年掌心流转着微光,仿佛在应和这句话。而雾林深处,那棵半枯半荣的巨树已彻底焕发生机,翠绿的枝叶间,藏着半片白色的花瓣和半颗黑色的果实,在风中轻轻摇曳。

  守护的故事,从来不止一种模样。它在光明中生长,在黑暗中反思,最终在无数次选择里,开出属于每个时代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