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清君侧-《搞事就变强,开局复活长孙皇后》

  临近长安,官道上的巡逻官兵逐渐增多。江充的绣衣使者骑着快马来回奔驰,任何可疑之人都会被拦下盘问。

  不能再往前了。何健旺低声道,我们隐身进城。

  卫青皱眉:某征战半生,何曾如此藏头露尾?

  何健旺苦笑:将军,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若被江充发现您‘死而复生’,他必会狗急跳墙,提前对太子下手!

  卫青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伸出手,搭在何健旺肩上。

  青铜戒指幽光一闪,二人的身形渐渐淡去,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何健旺带着卫青潜入城后,径直回到客栈,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直到确认四下无人,他才解除隐身术。

  卫青环顾这狭小的客房,眉头微皱:某就藏在此处?

  何健旺点头:将军暂且忍耐,江充的爪牙遍布全城,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卫青沉默片刻,终于沉声道:好,某听你安排。但若太子遇险。

  我绝不阻拦!何健旺郑重承诺。

  接下来的日子,卫青便在这间狭小的客栈客房里蛰伏下来。

  有何健旺的仙术遮掩气息与形迹,加上他本人沉静如水的性格,竟真如滴水入海,未引起任何波澜。

  白日里,他大多静坐窗边,透过那道细微的窗隙,沉默地观察着窗外那座熟悉又陌生的长安城。

  他看到的,是绣衣使者纵马驰过街道时百姓惊恐的避让,是偶尔传来的哭嚎与锁链拖曳声,是市集萧条、行人面色惶惶。

  听到的,是客栈老掌柜夜半压抑的叹息,是隔壁房客醉酒后含糊不清的、对时局的恐惧与怨怼。

  这一切,都无声地印证着何健旺所言非虚。

  直到这时,卫青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忧虑与愤懑,尤其对身处风暴中心的太子刘据,更是忧心如焚。

  “江充气焰日益嚣张,据儿性情仁厚,只怕...”卫青眉头紧锁,明显有些不安的焦躁。

  何健旺端来饭食,见状低声安抚:“将军稍安。眼下江充虽步步紧逼,但太子殿下毕竟是一国储君,未有确凿‘罪证’前,江充亦不敢轻举妄动,直接冲击东宫。我们需要的正是一个契机——一个让江充彻底撕破伪装、将矛头公然指向太子,而将军您能以最震撼方式登场,一举扭转乾坤的时机。”

  “我们要让全长安的军民都看见,是奸佞欺天,构陷储君,甚至逼得已故的大将军都不得不显圣归来,主持公道!唯有如此,才能最大程度地唤醒人心,震慑宵小,甚至...动摇陛下的疑心。”

  卫青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他深知何健旺的策略是正确的。

  战场之上,时机往往比勇力更重要。

  他重新坐回窗边,目光穿透窗隙,仿佛已看到了不久后那决定命运的一刻。

  “某便等着。”卫青端起碗筷,咽了一口“但愿据儿能撑到那时。”

  于此同时,江充府邸内,烛火通明。

  “证据都布置妥当了?”江充的声有些兴奋。

  心腹绣衣使者躬身道:“都尉放心,桐木人偶已借修缮之名,埋于太子宫丙殿廊下。证人也已‘备好’,是太子身边一个因过失受过杖刑的舍人,家人尽在掌握,他不敢不乱说。”

  “好!好!”江充抚掌狞笑,“刘据啊刘据,你仁厚?你贤德?这次看你怎么洗刷这‘巫蛊诅咒陛下’之罪!明日一早,我便亲自率人去东宫‘搜查’!”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扳倒太子,他江充便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那“万人之上”

  他心底掠过一丝更深的妄念。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沉重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便打破了长安的寂静。

  大批绣衣使者如潮水般涌向东宫,将各处出入口围得水泄不通。盔甲碰撞声、呵斥声惊起了无数飞鸟,也惊动了东宫内所有人。

  太子刘据匆匆披衣而出,看到门外剑拔弩张的景象,脸色瞬间苍白,但他仍强自镇定:“江都尉,你这是何意?率兵擅闯东宫,欲反耶?”

  江充骑在马上,假惺惺地拱手,语气却充满挑衅:“太子殿下息怒。臣奉陛下之命,彻查巫蛊要案。近日获密报,言东宫之中藏有诅咒陛下之物。为证殿下清白,还请行个方便,让臣等入内搜查一番。”

  “荒谬!”刘据气得浑身发抖,“孤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分明是你构陷!”

  “是否构陷,一搜便知。”江充皮笑肉不笑,一挥手,“搜!仔细搜,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

  如狼似虎的兵士立刻涌入东宫,翻箱倒柜,砸毁器物,一片鸡飞狗跳。

  宫女宦官惊恐哭喊,却被粗暴推开。

  刘据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知道,江充既然敢来,就必然做好了“人赃并获”的准备。

  果然,不到一刻钟,一个绣衣使者捧着一个沾满泥土的桐木人偶快步跑来:“都尉!在丙殿廊下发现此物!”

  人偶上刻着模糊的字迹和生辰,还扎着数根银针。

  江充拿起人偶,故作震惊愤怒状,高举过头:“太子!此物你作何解释?!上面所刻,分明是陛下的生辰八字!你竟敢行此巫蛊厌胜之术,诅咒君父!其心可诛!”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刘据目眦欲裂,“孤从未见过此物!定是你派人埋藏!”

  “人证物证俱在,殿下还要狡辩?”江充冷笑,猛地指向那个被控制的太子舍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舍人浑身颤抖,跪倒在地,闭着眼嘶喊:“是…是太子命小人埋藏的!太子怨恨陛下宠信江都尉,听信方士,故行此巫蛊之术...”

  “你!”刘据气得几乎晕厥,他认出此人,确实因小过被责罚,没想到竟被江充收买构陷自己。

  “拿下太子!”江充厉声喝道,“其余人等,皆下狱候审!”

  江充一声令下,绣衣使者如狼似虎般扑向太子刘据。东宫侍卫立刻拔剑相抗,刀剑碰撞之声骤起,场面瞬间剑拔弩张,乱作一团。

  “保护太子!”太子少傅石德挺身而出,厉声高呼。

  东宫属官和忠诚的侍卫们迅速收缩,将刘据护在中心,与江充的人马形成对峙。

  刘据脸色煞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深知,此刻若束手就擒,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江充既然敢公然构陷,必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一旦落入其手,绝无生还可能。

  “江充!”刘据推开身前的侍卫,直视马上那个嚣张的奸佞,“你无凭无据,仅凭一个被收买的小人和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木偶,就敢诬陷当朝太子?尔等眼中可还有陛下?可还有大汉律法?!”

  他声音洪亮,刻意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

  一些围观的东宫吏员和远处胆大窥探的百姓闻言,不禁露出愤慨之色。

  太子的仁厚长安皆知,江充的酷烈更是人神共愤,孰是孰非,众人心中自有杆秤。

  江充骑在马上,脸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