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终章 长夜的尽头(完结撒花)-《灵笼:长夜尽头》

  灯塔平稳地悬停在大裂谷边缘新开辟的降落平台上,引擎低沉的嗡鸣声如同疲惫的巨兽在喘息。

  灰紫色的孢子云层已经退散至遥远的地平线,露出久违的湛蓝天穹。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温暖而刺眼,照亮了下方忙碌的景象。

  白月魁站在指挥塔顶端,长发束在脑后,几缕发丝被微风吹拂。她单手扶着冰冷的合金栏杆,目光穿透强化玻璃,落在大地上。

  曾经被腥荭素污染的河流开始恢复清澈,浑浊的暗红逐渐褪去,呈现出久违的碧色。河岸两边,枯死的树木根部冒出了嫩绿的新芽,顽强地穿透腐败的土壤。

  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腥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泥土解冻的潮湿气息和草木复苏的淡淡清香。

  更远处,那些如同瘟疫般蔓延的猩红玛娜之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失去了核心意志的支撑,它们庞大的根系迅速萎缩,鲜艳的花瓣变得焦黑、干瘪,最终化为粉尘融入风中。

  盘踞在花丛周围的噬极兽变得茫然失措,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它们猩红的眼瞳中狂暴褪去,只剩下生物本能的迷茫。一些低阶的噬极兽甚至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不再具有攻击性,仿佛庞大的生态网络在一夜之间瘫痪。

  腥漩通道彻底关闭了。那种压抑的、如同实质般笼罩全球的玛娜生态力场,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天空变得前所未有的高远,阳光也显得更加纯净。

  白月魁明亮的眼眸深处,那抹沉凝如冰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阿赖耶识的刀柄。

  成功了。逍遥的计划成功了。玛娜生态的核心意志被重创,腥漩关闭,肆虐地球近百年的灾厄之源终于被斩断。地球的生命源质开始复苏,人类……似乎真的迎来了久违的喘息之机。

  马克变回人形的身躯出现在平台边缘,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他身边站着冉冰。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布衣,短短的银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长途旅行后的疲惫,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亮得惊人,紧紧依偎在马克身侧。

  更让白月魁瞳孔微缩的是,在马克另一侧,一个由流动的幽蓝数据流构成的、半透明的人形虚影静静悬浮着ASh。她似乎摆脱了玛娜生态的桎梏,以一种全新的、具象化的形态存在于世间。

  马克的瞳孔扫过下方复苏的景象,又转向指挥塔顶端的白月魁。他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老板……统帅呢?”

  白月魁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看着马克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冉冰脸上的担忧,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逍遥没有回来。

  他明明说过……会回来的。

  “他……”白月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强迫自己维持冷静,“他还在处理后续。空间不同,时间流速不一样。”她只能给出这个模糊的解释。马克和冉冰对视一眼,没有再追问,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减少。

  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上了白月魁的心脏。她看着下方忙碌重建家园的人们,看着远方逐渐恢复生机的大地,世界在变好,但她的世界却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块。

  一年,长达三百六十五个日夜。对于正在重建家园的人类来说,是充满希望与忙碌的时光。灯塔的幸存者与龙骨村的居民共同协作,在废墟之上建立起新的聚居点。旧世界的科技被小心翼翼地发掘、修复、应用。

  田野里重新播下了种子,孩子们的笑声开始在新建的学堂里回荡。三大法则的冰冷枷锁被彻底废除,上民与尘民的区分成为历史,同时人们恢复了旧世界的家庭关系,灯塔上的亲缘档案被找了出来,许多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墨城拖着那条永远无法完全恢复的伤腿,却成了最积极的协调者,飞雪和艾丽卡则负责训练新的防卫力量。夏豆依旧沉迷于她的掌机,但也会时不时被夏天来揪着耳朵去帮忙调试新设备。

  马克和冉冰选择了远离人群。他们在大裂谷深处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山谷,那里有一片在灾难中幸存下来的樱花林。

  马克的身躯安静地坐在樱花树下,冉冰靠着他,金色的长发与飘落的花瓣交织。他们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感受着这份劫后余生的宁静。

  马克体内的源质波动在樱花树下奇异的能量场中逐渐趋于平稳,兽化的特征也在缓慢消退,虽然速度很慢,但确实在发生。

  只有白月魁,仿佛被时间遗忘。她依旧住在龙骨村那间简朴的小屋里,但身影却日渐沉寂。最初几个月,她还会出现在重建委员会上,冷静地布置任务,协调资源。

  但随着重建工作步入正轨,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她将指挥权完全移交给了ASh,她坚信忠诚于人类的人工智能会带领人类走向更好的未来,并且将村中大小事务托付给了夏天来和乌兰敖登等掌衡,或者说这就是一个新的国家机构了,而掌衡们共同作为最高领导者。

  她开始长时间地待在薛诗蕾的实验室里。那个聪慧绝伦的“小太阳”,在得知哥哥薛逍遥可能迷失在时空乱流后,几乎不眠不休地投入研究。她调集了所有能调集的力量,包括嘉丽博士那近乎冷酷的理性分析能力,还有杰西卡在机械工程上的奇思妙想。

  实验室里堆满了各种仪器,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结构复杂的金属圆环装置,无数导线和能量导管连接其上,散发着幽蓝的光芒。这是“时空之门”的雏形,一个基于对唯象设备、振钵器原理以及玛娜生态跨维度技术逆向解析而设计的时空穿梭装置。

  白月魁成了实验室的常客。她不再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作战服,而是换上了简单的白色研究袍,长发随意地束起。

  她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薛诗蕾和她的团队在复杂的公式和数据流中奋战。她看不懂那些繁复的公式,但她能感受到薛诗蕾眼中那份与自己相似的、近乎偏执的坚持。

  每当实验遇到瓶颈,薛诗蕾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时,白月魁会默默地递上一杯温水。两个同样失去至亲的女人,在沉默中传递着力量。

  十年,至少3650个日夜。

  岁月在白月魁脸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但那双明亮的眼眸深处,沉淀了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曾经的锐利被一种深沉的疲惫取代,如同古井无波。

  她几乎不再走出小屋,小屋的墙上挂满了各种星图、复杂的空间拓扑模型,以及逍遥留下的、仅有的一张模糊不清的旧世界照片,其实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就是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就留下的合影。

  “时空之门”终于宣告完成。它矗立在实验室外一处特意开辟的平台上,巨大的金属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内部空间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水波般的扭曲感。

  告别的日子到了,或者说,这是白月魁所唯一期待的日子。

  平台周围,自发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灯塔的幸存者,龙骨村的居民,猎荒者的老兵,新生的孩子们……他们默默地站着,目光聚焦在那个走向巨大金属环的白色身影上。

  白月魁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银白的长发垂至腰间,看来是太久没剪了,她只在发尾松松地系了一根银色丝带。她没有携带阿赖耶识,那柄陪伴她征战多年的长刀,被她留在了小屋的刀架上。她步履从容,如同走向一场寻常的远行,而非踏入未知的时空乱流。

  马克和冉冰站在人群最前方。马克的身形在十年的岁月中,彻底变回了人形。

  他对着白月魁,缓缓地、笨拙地低下头,右手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胸膛。冉冰眼中含着泪水,无声地做着口型:“保重。”

  墨城拄着一根合金拐杖,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敬意。飞雪抱着她的狙击枪,一如既往的沉默,但紧抿的嘴唇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艾丽卡、胥童、山大、碎星……所有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此刻都肃然而立。

  薛诗蕾站在装置的控制台前,及肩的黑色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尾那颗浅褐色的小痣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她看着白月魁,眼神复杂,有对实验成功的激动,有对未知风险的担忧,但更多的是对这位嫂子十年如一日坚韧的钦佩。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通讯器,声音清晰而坚定:“时空之门,启动。目标锚点:锁定最高能量反应残留区域。能量输出……最大化!替我跟我哥问好!”

  巨大的金属环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幽蓝的光芒瞬间变得刺目!圆环内部的空间扭曲达到了极致,形成一个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漩涡入口。

  白月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片她为之奋战、守护的土地,看了一眼那些熟悉的面孔。她的目光在马克和冉冰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一步踏入了那幽蓝的漩涡之中。

  身影瞬间被光芒吞没。

  漩涡闭合,嗡鸣声渐渐平息。巨大的金属环静静矗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平台上,不知是谁带头,开始响起掌声,起初稀落,很快便汇成一片震撼人心的浪潮,如同雷鸣般回荡在空旷的平台上。人们仰望着那空荡荡的时空之门,眼中充满了敬意和祝福。

  这才是真正伟大的先驱者。她为人类斩断了灾厄的根源,守护了文明的星火,最后,为了寻找迷失的爱人,义无反顾地踏入了连神明都畏惧的时空乱流。

  高维空间彻底崩塌后的虚无乱流,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寂静之地。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概念。只有狂暴的、足以撕碎一切的能量风暴在永恒的黑暗中肆虐。

  薛逍遥的意识在这片混沌中漂浮了不知多久。与ASh的最后联系早已中断。他体内的生命源质在抵抗空间撕扯的过程中飞速消耗,雷霆之力也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他感觉自己像一叶孤舟,在惊涛骇浪中随时可能倾覆。疲惫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意识逐渐沉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了黑暗。

  薛逍遥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到令人心悸的天花板。米白色的涂料,一盏简约的吸顶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窗外飘来的……都市气息?

  他茫然地转动眼珠。身下是柔软的床垫,身上盖着洁白的薄被。

  房间和过去有了一些变化,比如说现在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书架,上面堆满了《高等数学》、《量子力学导论》、《人类文明史》之类的书籍,当然最中心的位置肯定是《月魁传》。墙上挂着一幅略显幼稚的风景画,画的是夕阳下的樱花林。

  这里是……自己现实的家里?

  他猛地坐起身,剧烈的动作牵动了全身,传来一阵真实的酸痛感。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修长、干净,没有战斗留下的老茧,没有沾染过鲜血。他摸了摸脸,下颌光滑,没有胡茬。身上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衣,照照镜子发现自己居然老了不少。

  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

  窗外,阳光明媚。路面传来人们隐约的谈笑声,自行车的铃声,还有……广场舞大妈们播放的一首土味音乐。

  薛逍遥呆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那场席卷全球的灾难呢?玛娜生态呢?灯塔?龙骨村?马克?冉冰?查尔斯?还有……月魁?

  难道……那长达数十年的挣扎、战斗、生离死别……真的只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梦境?一场因学业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光怪陆离的噩梦?

  他掀开被子,踉跄着走到书桌前。桌面上摊开着一本《理论物理前沿》,旁边放着一杯早已冷透的咖啡。他拿起咖啡杯,冰冷的触感如此真实。他翻开那本厚重的教材,里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字迹清晰,是他自己的笔迹。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大学了。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初夏的风扑面而来。

  一切都如此真实,如此……平凡。

  薛逍遥靠在窗框上,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一股巨大的空虚和失落感攫住了他。如果那只是一场梦……那月魁呢?那个清冷如月、坚韧如钢、让他魂牵梦绕的白发女子……难道也只是他梦中虚构的幻影?

  他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能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还能看到她嗔怪时脸颊飞起的淡淡红晕。那种感觉如此清晰,如此深刻,怎么可能只是梦?

  他闭上眼,试图调动体内的雷霆之力,或者感应魔刀千刃的存在。然而,体内空空如也,只有血液流淌的微弱声响。腰间空空荡荡,没有刀鞘的触感。

  什么都没有。

  他颓然地滑坐在椅子上,将脸深深埋入掌心。百年生死,两界相隔,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吗?

  日子如同流水般淌过。薛逍遥强迫自己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大学了。

  现在的他除了上课,去图书馆,在食堂吃饭,就是和同学讨论课题。

  他表现得和任何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没什么两样。只是他的眼神深处,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疏离和茫然。他会在樱花盛开的季节,独自在樱花树下坐很久;会在听到某些特定的词汇,比如“灯塔”、“源质”时,不自觉地失神;会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夜空发呆,仿佛在寻找某个迷失在星海中的身影。

  十年,3650个日夜。

  他完成了学业,甚至因为成绩优异留校任教。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住进了学校分配的教职工公寓,房间依旧简朴。只是书架上多了几本关于平行宇宙、时空理论的着作,那是他内心深处无法磨灭的执念留下的唯一痕迹,他相信“灵笼”这个世界一定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每天都在永无止境的研究,他甚至可以推理公式一整天不睡觉。

  又是一个黄昏。薛逍遥结束了下午的个人对平行宇宙的见解和理论的讲座,抱着几本厚重的教材,随着下课的人流走出教学楼。夕阳的金辉给古老的校园建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银杏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他习惯性地低着头,沿着林荫道往公寓方向走。脑海中还在回响着课堂上关于量子纠缠态的争论,他的课堂从来没有玩手机睡觉的,因为学生们都是热爱这个领域才选逍遥的课程。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却熟悉到令他灵魂震颤的气息,如同微风般拂过他的感知。

  薛逍遥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几乎以为自己再次出现了幻觉。

  十年来,这样的“幻觉”出现过太多次。

  他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迟疑,抬起头,顺着那股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

  前方不远处,银杏树金色的落叶铺满的小径上,一个身影静静地站着。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布料柔软,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银白色的长发没有束起,如同流泻的墨瀑,垂至腰际。

  几片金色的银杏叶落在她的发间和肩头。

  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欣赏着校园的秋色,精致的侧脸在夕阳的勾勒下,美得不似凡尘。

  薛逍遥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

  是幻觉吗?还是……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这幻影就会如同泡沫般消散。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再睁开眼。

  那个白色的身影依旧站在那里。而且,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缓缓地转过了身。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喧嚣的校园,流动的人群,金色的落叶,温暖的夕阳……一切背景都模糊褪去。

  薛逍遥的眼中,只剩下那张刻入骨髓的脸庞,那双明亮如星、此刻却蕴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眸,思念、疲惫、如释重负,还有……一丝他少在她眼中见过的、近乎脆弱的水光。

  白月魁看着他,看着这个穿着普通衬衫长裤、抱着书本、站在金色落叶中的男人。

  十年时空的阻隔,两个世界的辗转,无数次的绝望与坚持……所有的艰辛,所有的孤寂,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底汹涌的泪意。

  她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先一步哽咽。

  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她白皙的脸颊,在夕阳下折射出破碎的光芒。

  她看着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说出了那句跨越了漫长时空、浸透了无尽苦涩与欢欣的话语:

  “我终于找到你了。”

  薛逍遥手中的书本“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再也无法抑制,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金色的落叶在他脚下飞溅。

  他穿过稀疏的人群,无视了周围惊诧的目光,用尽毕生的力气,奔向那个站在银杏树下、如同等待了千年万年的身影。

  他奔向她,如同奔向他生命中最炽热的光源,奔向他漫长黑夜的尽头。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最终紧紧交叠在一起,再也难以分开。

  晚霞燃烧在天际,映照着劫后重逢的爱人,也温柔地拥抱着这个终于迎来了宁静晨曦的世界。

  “我爱你。”

  “我也是。”

  长夜的尽头,是重逢的曙光。

  终。

  感谢观看 全书完结

  今天打下最后一个句号,这本书算是正式完结了。

  从2024年11月21日开始写,到2025年11月16日收尾,前后将近一年,百万字出头。

  先跟大家交个底:这本书从开始就没签约,也就说明从头到尾就没收益。开篇我就说过,写它不为别的,单纯是自己想写。现在写完了,虽然我不算满意的,但至少没半途而废。

  写它的起因挺简单:去年10月,我第一次看《灵笼》动漫,第一集就把我吸引住了,看到特别篇的时候一直难以释怀,我那时候属实是戒断反应严重了。后来鬼使神差突然想,要不自己写个同人文试试?这一试就停不下来,写着写着攒到了百万字。中途断过更,主要是那一段时间没灵感,不知道往下写什么。好在《灵笼》第二季上线,剧情接着推进,我又有了思路,于是继续补充内容和背景。

  作为纯新手,我没经验也没准备,书里问题不少。比如前期设计的数值机制,写着写着就没了;系统设定后来也消失了;战力系统越写越崩,给主角加的一些能力最后也没交代清楚。这些都是我对故事把控不够,全凭感觉写,经常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本来计划写到50万字就完结,当时觉得差不多了,但又有点不甘心,我心中的灵笼世界不该就这么点内容。于是咬咬牙又写了50万,后面100多章节奏比前面快,主要是想赶紧收尾。原因也很现实:现在时间太少,精力顾不过来,不想拖太久。

  最后,特别感谢一直支持的朋友。不管更新快慢,有没有催更,你们的阅读和留言对我来说都是动力。

  另外说个情况:作家等级不够,开不了番外,书里没填的坑就先放这儿了。要是以后有机会,可能会开新书把这些坑填上。

  就这样吧,谢谢大家陪我走完这段路,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