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爬了赵延龙榻-《宠妃茶又媚,清冷帝王折了腰》

  真想不到,她居然能爬上赵延的龙榻。

  空气里还残留着男女欢爱后的气息,沈星河忍着浑身酸软,忐忑的抓着明黄锦被,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忍不住悄悄瞄了眼还在熟睡的赵延,帝王虽俊美无铸,但面部线条冷硬又禁欲,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辈。

  等他清醒后发现自己睡了他.....

  会怎样?

  就在她神游之际,只见赵延微微一动似要醒来,沈星河连忙闭上眼假寐。

  不过一瞬,只听耳畔便传来了赵延略带沙哑的低吼:“这是怎么回事?”

  沈星河没法再装下去,只好睁开眼来,却不敢去看那九五至尊,只红着脸蚊子似的回了句:“陛下,您昨晚酒后宠幸了臣女。”

  “胡说!”

  赵延厉声打断了她,然后抓过寝衣套在身上,一把扯开轻纱床幔,几乎是一跃着下了床榻。

  “来人,快来人!”他声音暴戾,冲着殿外叫人。

  大总管李德全闻声慌忙入内,不待他站稳脚,赵延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你给朕说说,这女人是如何跑到朕的床榻上来的?李德全,你是怎么守的殿门,朕看你是老糊涂,活腻味了。”

  皇帝虽年轻,却端稳冷肃,甚少喜形于色,如今日这般震怒,可谓罕见。

  眼见着龙颜大怒,便是见过大世面的李德全也吓得脑袋缩成了鹌鹑样,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陛下,昨日陆将军得胜回朝,您在庆功宴上,喝,喝醉了酒......”

  李德全一面说一面伸着脑袋看向床幔里影影绰绰的沈星河:“陛下,您醉酒后,是沈小姐送您回的后宫......”

  陆将军名唤陆承蕴,昨日他抗击匈奴得胜回朝,庆功宴上,赵延要给其封赏,陆承蕴却婉拒,只跪求了一样,就是求娶沈星河。

  赵延当廷下了赐婚圣旨。

  而转头,他竟然睡了臣子的未婚妻!

  “你给朕住口!”听到这里,赵延脸色愈发的阴沉:“她来后宫是要去给太后谢恩,怎么就跑到朕的寝宫来了?”

  李德全一脑袋浆糊,扑通一声跪地:“昨晚奴才只看见陛下醉酒后带着沈小姐回来,至于这里头的内情,奴才是真不知啊。”

  皇帝要宠幸谁,不是他个奴才能左右的。

  赵延长身立在那里,阴冷的脸上露出难色,他随即挥手退下李德全,自顾抬手揉着眉心。

  “陛下——”

  沈星河穿戴整齐,她拉开帷幔,揣着小心缓步朝他走来。

  可以看出,帝王处在极大的愤怒中,即便如此,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似松,端肃如山。

  沈星河唤了他一句,见他没有反应,她只好垂手悻悻的站在一旁。

  不过几息之间,却如过了数个世纪一样的难熬。

  终于等到赵延转过了身来,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沈星河身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此刻,帝王已经从愤怒中恢复了平静,他问话的声音虽不重,但却透着刺骨的凛冽,能一下子刺穿到人心里去。

  沈星河抬眸,迎着他那古潭般清冽的眼神儿,她到底是心虚的别过了头。

  “我,我不喜欢陆承蕴。”她嚅喏着回道。

  “不喜欢?”赵延反问了句,随即毫不留情的径直揭穿:“昨日赐婚的时候,朕问你是否愿意,你可是答应得欢天喜地。”

  起初,她确实想嫁给陆承蕴,可就在李承蕴求了赐婚旨意后,在宴厅外头,她无意中撞破了他的丑事。

  陆承蕴居然瞒着她,在征战途中带回来一个女人,那女人已经怀了他孩子。他着急请旨赐婚,原是为了尽快成婚,好光明正大的纳那女人过门做侧室。

  想到这里,沈星河蹙起了柳眉,气鼓鼓道:“陆承蕴朝三暮四,表里不一,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赵延城府深沉,从沈星河的只言片语里,已经洞察出了她与陆承蕴的嫌隙,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语气不屑:“他不行,你就来找朕?沈星河,你可知朕最厌烦处心积虑的女人,你觉得朕能看得上你?”

  几句话,羞得沈星河深深的垂下了头,她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脆弱得像风中柳叶。

  赵延却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语气愤懑,继续质问道:“当初,朕还是皇子的时候,朕的母妃曾向你沈家提过亲,你们沈家,可是断然拒绝。”

  赵延是先帝第三子,因他母妃曾犯大错,所以他们母子被先帝所弃,赵延自幼便被赶去了北疆。最终,这男人凭借着铁血手腕,杀了前太子,夺下皇位。

  提及往事,他神色狠辣:“朕不得志的时候你们唯恐避之不及,如今朕坐上了皇位,你们沈家又打起了新算盘?”

  帝王的杀意扑面而来,沈星河猛然抬起头,急着辩解道:“此事,与我家人无干。”

  赵延闻言稍微缓和了脸色,挑了挑眉梢:“这么说,爬龙床这事,是你自己的主意?”

  找上赵延,一方面是因为她对陆承蕴失望,可还有个重要缘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宣之于口的。

  沈星河眼中泛泪,只紧咬着唇不语。

  赵延哼了声,随即又问:“莫不是你心悦朕?甘愿做出如此不顾闺誉的举动?”

  见沈星河依旧沉默以对,他语气发沉,追问她:“是也不是?”

  沈星河被逼得逃无可逃,她微微侧过头去,小脸儿红得能滴出血来,轻不可闻的从鼻孔里回了他个“嗯”。

  赵延随即扯出一丝笑来,说是笑,也还是透着冷飕飕的味道。

  他信手弹了下自己的衣袖,态度漫不经心似的:“即便是你心悦朕,也不能爬床啊。”

  虽是她蓄意勾引在先,但昨夜床笫之间,这男人可是龙精虎猛的好一番折腾。

  还凑在她耳畔,对她说出‘卿卿似水,让朕好生快活’的话来着。

  怎么能醒酒后就翻脸不认人呢?

  沈星河木起了小脸,回怼道“昨晚的事,应该算做你情我愿吧,陛下不能将过错全推到臣女身上。”

  因为气恼,小女人的一双杏眼睁得愈发滚圆,两侧脸颊也跟着鼓了起来,看上去,像一只小河豚。

  赵延睨着她,半晌,问了句:“这就生气了?”

  声音虽还是清冷的,话里却透出几分玩味来。

  沈星扭过头去:“我生气又能怎样?陛下若不想认,我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个年代,女子闺誉大于天。

  赵延闻言状若沉思了下,遂回道:“朕倒有个法子。”

  沈星河依旧扭着头,可听了赵延这似有转圜话,她的耳朵倏然竖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也暗暗瞄向了他。

  她的这一番小动作,悉数落在了赵延眼中,他清了下嗓子,接着道:“沈家家风清正,朕相信你是有难言之隐,才出此下策。”

  他竟能懂她!

  沈星河心思一动,水雾般的眸子闪了又闪。

  赵延却像老谋深算的老猫戏弄鼠儿一样,一直细细的留意着沈星河的动作。

  直到沈星河转过身来,仰头满怀期待的望向他,赵延却道:“为保你闺名,不如,你这就在朕面前自尽,以证清白。”

  沈星河登时给气得小脸煞白,她甚至顾不上尊卑,脱口回怼他:“是陛下酒后失德,凭什么要我一个弱女子一力承担?”

  赵延闻言,冷不丁的抬手狠狠的捏住她娇巧的下巴。

  男人好武,手上力道极大,沈星河吃痛,不由得发出‘嘶’的一声,随即想要挣脱,却被男人强拉着带到他眼前。

  他深不见底的灼灼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发狠:“沈星河,你胆敢爬朕的龙床,哼!想用这等手段赖上朕?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