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被迫悔婚-《宠妃茶又媚,清冷帝王折了腰》

  回到寝宫,李德全要服侍皇帝沐浴歇息。

  主子虽生于帝王家,但自幼便被先帝赶去了北疆,那边环境和生活条件都恶劣,也讲究不起,如今虽做了皇帝,但赵延早养成了简约的习惯,日常起居倒是不难伺候。

  李德全也服侍得习惯,可今日却有点心里不平衡。

  赵延靠在浴桶里,他为其搓肩揉背,主仆二人笼罩在氤氲的水汽里,李德全叹着气:“陛下,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奴才伺候您沐浴,您就不烦。”

  赵延微闭着眼,半是调侃道:“难道大伴不想伺候朕了?”

  “奴才自然是愿意服侍陛下的。”见主子心情似乎还好,李德全的胆子也大了,跟着道:“只是奴才这手皮糙肉厚,那比得上那些娇滴滴的美娘子。正所谓,红酥手,温柔乡,陛下清苦了这么些年,也该要个女人身边伺候着了。”

  赵延在水里舒展下腰身,随即站了起来,他健硕的长腿划着水径直迈出了浴桶,嘴上自顾道:“女人?朕想要多少没有?”

  又看着李德全道:“只是,需得配得上朕才行。”

  李德全忙拿着巾帛为主子拭身,嘴上忙不迭的回道:“陛下说得在理。”

  宽肩窄腰,脊背坚挺,在一片氤氲的水雾中,那麦色的肌理散发着浓重的雄性气息,连着水汽都似乎跟着热了起来。

  无论容貌和德行,主子绝对是这世间第一。

  如今宫里有个沈家女,这两日还会进来好些个秀女,也不知哪个有大造化,能得帝王心。

  服侍着皇帝安寝后,李德全没有急着回自己的直房,而是又拐去了漪澜殿。

  今日,沈家女是盼着再得帝王垂爱的,被主子给拒了,李德全担心小姑娘受挫气馁。

  可是他全然多虑了,到了漪澜殿大门口,只见里头灯火通明,时不时的,还传出一阵阵琴声来。

  李德全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忍不住问在门口当值的老宫人:“这主子还没睡呢?”

  老嬷嬷闻言瞧了眼大殿方向,悄声回道:“正在里头弹琴呢,方才还吊了好半天嗓子,唱了好一阵呢。”

  李德全一时没回转过来:“莫不是方才被陛下拒绝,心里不痛快了。”

  老嬷嬷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看这位小姐没那么脆弱,方才里头还传话出来呢,说是嫌里头的胭脂水粉不够好,给了小宫女银子,让弄些上好的来。”

  这是在为争宠做准备呢。

  李德全会意:“我就说嘛,这主子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好生伺候着。”交代完,李德全满意离去。

  翌日,下了早朝,赵延迈进勤政殿在龙椅上落座,垂眸看向今日各处递上来的折子,第一眼便瞧见了陆家奏请书。

  赵延信手拿了起来。

  是陆承蕴亲笔所书。

  上头说得自谦,陆承蕴说自己不才,不能匹配沈家女,求皇帝收回旨意。

  赵延从头到尾看完,自顾拿起朱笔在上头批注个“准”,然后将这道折子递给一旁的内侍,又吩咐道:“让翰林院拟旨,为褒奖陆承蕴抗击匈奴有功,着晋升其为一等上将军,并赐千金及珠宝绸缎百箱。”

  内侍领命去办,这日傍晚,圣旨和赏赐就到了陆家。

  陆承蕴脸色阴冷得接了圣旨,待宫人走后,便将自己闷在了屋子里。

  圣旨下,他与沈星河就彻底断了。

  他自然是恨的,但更多的是空虚感,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心里头更是针扎一般的难受。

  他不知自己独坐了多久,直到房门被从外打开,红莲走了进来,陆承蕴才游魂一般的回过些心神。

  红莲脸上挂着泪痕,缓步凑过来挨着跪坐在他面前,轻轻握住陆承蕴的手,语气里带着卑微:““蕴郎,你后悔了,是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陆承蕴叹了口气;“你别这样说,此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沈星河妇德有失,行为不端。”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当初如同一束光照进她心底,可眼下,却颓丧得如同丧家之犬。

  红莲蹙了蹙眉,问道:“当初,你跟我说跟她不过是父母之命,倒是没成想,你对她竟然如此情深。”

  沈陆两家乃世交,陆承蕴没求得赐婚旨意之前,两家也曾有过口头婚约,只是沈家老侯爷在边关驻守,沈家没想这么快让女儿出嫁,因着红莲的肚子等不起,所以陆承蕴才借着军功请旨赐婚。

  其实,陆承蕴心里,一直认定沈星河是妻。

  现下骤然失去,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不适应,还是不甘心,或是别的。

  最终,他对红莲道:“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你别跟我提这些了。”

  红莲怎看不出,这男人心里头是放不下沈星河,她松开了拉着他的手,赌气道:“你若是后悔,我这就喝一碗堕胎药打掉孩子,然后亲自去求沈星河回心转意,你们再续前缘。”

  红莲这话刚出口,陆承蕴便发了脾气:“我说了,你别跟我提她。”

  他双目赤红,暴怒如雄狮,唬得红莲呆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后,她站起身来,双手紧捂着脸踉踉跄跄的就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脚下被门槛子绊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陆承蕴见状,忙过来扶起她,语气里透着自责:“红莲,你别多想。”

  红莲一把抱住陆承蕴:“蕴郎,我没了爹,也没了家,这腹中的孩子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若是嫌弃了我,那我只有带着孩子去地下寻亡父去了。”

  红莲父亲是为救陆承蕴而死,临死前,将女儿托付给他照顾。

  听闻她提及这个,陆承蕴心里一软,抱着人安慰道:“我怎会嫌弃你,更不会不管咱们的孩子,你且安心养着,我一定想法子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的。”

  红莲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质问道:“只是,如今你的婚约被毁,想要纳我进门,哪有那么容易。”

  陆家家风严格,未婚纳妾,可是大忌。

  陆承蕴眉头紧锁,好半晌,叹着气道:“我再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