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盐晶与布纹的交响-《医心倾将:情定山河》

  第122章:盐晶与布纹的交响

  盐晶落在星纹布上的瞬间,布面突然漾起涟漪。南洋海岸的帆影往盐池的方向漂了漂,蒙古包的炊烟则顺着布纹往染坊的靛蓝花海漫,三者的边缘在星砂的光里融成一片,像把山海的景致都揉进了同块布帛。

  “它们在打招呼呢!”小石头拍着手笑,盐袋里的星砂顺着指缝往下漏,在地面拼出串歪歪扭扭的星符——是他照着乌日娜坎肩上的纹样画的。染坊的伙计蹲下身,指尖跟着星符的轨迹画,忽然发现这符与传习舍药柜上的标记有几分像,只是多了点盐粒的粗粝感。

  乌日娜把奶酒壶放在案上,壶身的星砂与星纹布上的光一碰,立刻晕出片金红的雾。雾里浮出个小小的铜锅影,锅里的奶酒正冒着泡,星叶草的淡绿与薄荷的青白在雾中流转,像把叶璃新配的汤药,都映在了雾里。“这是南边在熬药呢,”她指着铜锅影,“定是叶璃姐姐在用南洋的草配药。”

  掌柜的取过那摞星纹药袋,往乌日娜手里递了两只:“这袋里的布纹加了盐晶,能腌奶豆腐时当衬布,星砂的光不会让豆腐坏了味。”他又拿起只绣着薄荷纹样的,“这个给小石头装盐晶,背着轻便,还能防黑风口的狼。”

  药袋刚触到盐袋,袋面的星符突然亮起来,与小石头腰间的荷叶影叠在一起。孩子立刻把盐晶往里倒,星砂盐粒落在布纹里,竟顺着针脚的纹路爬,在袋底拼出片小小的胡椒园——是货船帆影旁的南洋景致,被星砂从布面拓进了袋里。

  “里面有胡椒藤!”小石头举着药袋往亮处看,星砂在袋里轻轻晃,像有风吹过藤叶,“阿荔姐姐说过,南洋的胡椒能让汤药变辣,冬天喝了暖和。”

  此时的传习舍,叶璃正将新熬的星叶草汤药倒进青釉碗。碗沿的星砂遇热泛光,与窗外飘进来的薄荷香缠在一起,凝成个小小的光团。光团里浮出染坊的星纹布影,乌日娜与小石头的影子在布上走动,盐晶的光与布纹的靛蓝撞出细碎的火花。

  “他们到染坊了。”叶璃对正翻晒药草的阿荔说,往碗里加了勺蜂蜜,星砂在蜜里溶成金红的丝,“你看这光团里的胡椒园,小石头定是瞧见布上的南洋影了。”

  阿荔凑过来看,光团里的胡椒藤突然往碗里探了探,叶尖沾着的星砂掉进汤药,水面立刻浮出片荷叶影。“是我给他的那片荷叶!”她惊喜地拍手,“定是盐晶把荷叶的影子留住了。”她从竹匾里抓起把晒干的薄荷,往光团里递了递,布影里的小石头立刻打了个喷嚏,逗得众人都笑起来。

  染坊里,乌日娜正用星纹布裹奶豆腐。布上的星砂遇着豆腐的潮气,在白布上洇出淡紫的痕,与“北辰”叶背的紫纹一般无二。“这布在给豆腐盖印章呢,”她把裹好的豆腐放进木盒,“带着南边的花影味,阿爸准爱吃。”

  掌柜的踩着梯子取下星纹布,往乌日娜带来的羊毛毡上盖。毡子上的紫纹与布上的靛蓝立刻交缠,织出朵从未见过的花——花瓣是蒙古包的烟色,花心是盐池的白,花茎缠着染坊的蓝,像把所有人的印记都绣在了花里。“这花该叫‘共尘花’,”他抚着布面轻叹,“尘是人间的土,光是天上的星,合在一处才好看。”

  小石头背着新药袋往盐池跑,星砂盐晶在袋里晃出响,像在给他唱调子。路过黑风口时,袋里的胡椒园影突然亮起来,他低头一看,星砂竟在袋底拼出片蒙古包的轮廓,乌日娜正举着奶酒坛往布上倒酒,酒液的光漫过盐池,与南洋的帆影连成一片。

  “原来我们都在同块布上呢。”孩子摸着药袋笑,星砂顺着他的指尖落在地上,长出丛细草,草叶上的露珠映着星纹,把黑风口的冷意都染成了暖光。

  传习舍的汤药渐渐温凉,叶璃将药碗递给来取药的张大叔。碗沿的星砂沾在他的布衫上,立刻洇出个小小的星符,与染坊药袋上的纹样遥相呼应。“这药加了南洋的星叶草,”她叮嘱道,“喝的时候就着薄荷茶,能去药味。”

  张大叔接过药碗,布衫上的星符突然亮了亮,映出染坊的星纹布影——乌日娜正把奶豆腐装进星纹袋,小石头的盐晶在布上拼出星轨,掌柜的则用新染的布擦拭案台,布纹里的光与药碗的光在风里碰了碰,像在互相问候。

  “这光比信使还快。”张大叔啧啧称奇,“刚在药铺还想着染坊的布,这就见着影了。”他往回走时,星符的光顺着他的脚步往镇上漫,经过学堂时,教书先生窗台上的砚台突然泛光,墨汁里浮出片星纹布的一角,上面的共尘花正开得热闹。

  暮色漫进染坊时,乌日娜把叠好的星纹布搬上马车。布角的星砂与车轮碾过的尘土混在一起,在地上画出道银亮的辙,顺着辙往蒙古包的方向延伸,尽头隐约出现了奶豆腐的香气与盐晶的清冽。

  掌柜的站在染坊门口,看着马车的影子被星砂的光缠着,渐渐融进夜色里。案上的星纹布还留着片小小的光,那朵共尘花在光里轻轻晃,像在说:不管走多远,这布上的影,总会把大家连在一块儿。

  传习舍的灯亮起来时,叶璃在《汇通医镜》上添了幅新画:星纹布上,蒙古包的烟、盐池的晶、染坊的蓝、南洋的藤都缠在一起,布角系着根红绳,绳头拴着片荷叶与半粒星砂,在光里轻轻晃。

  她提笔在画旁写道:“所谓缘分,不过是盐晶落在布纹上的瞬间,星砂让山海的影,都认得了彼此的模样。你在奶酒里见着南洋的藤,我在汤药里闻着草原的风,我们就已经在同块布上,绣着同个春天了。”

  窗外的薄荷在风里轻摇,叶片上的星砂与染坊的光、蒙古包的灯、南洋的帆影在夜色里相遇,像无数条看不见的线,正把散落的故事,慢慢织成块更辽阔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