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如懿退让-《重生之金玉妍回来了》

  深秋的紫禁城,寒意渐浓,翊坤宫庭院里的梧桐叶已落得满地金黄,风一吹,便卷起阵阵落叶,平添了几分萧索。如懿穿着一身素色绣暗纹的宫装,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女诫》,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透过雕花窗棂,望向庭院中那棵孤零零的梧桐树,神色平静得看不出情绪。

  近几日,后宫之中最引人热议的,便是嘉妃金玉妍权势日盛之事。自从金玉妍借采买失职一案拿下内务府采买权,又接连安插亲信、肃清异己后,整个内务府几乎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各宫的用度调配、宫人任免,皆需先经启祥宫点头,连素来掌管后宫礼仪的礼部,也因金玉妍深得皇上与太后信任,对她多有避让。

  如懿身边的容佩端着一杯温热的参茶走进来,见她神色恍惚,便轻声道:“娘娘,天凉了,喝杯参茶暖暖身子吧。”

  如懿回过神,接过参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才稍稍回过神来。她抿了一口参茶,问道:“各宫今日的用度账目,送来了吗?”

  “送来了,”容佩躬身回道,“只是……嘉妃娘娘那边刚下了令,往后各宫的用度申请,需先递到启祥宫核对,再由启祥宫转呈内务府。今日咱们宫递上去的绸缎申请,被嘉妃娘娘身边的刘全驳回了,说今年绸缎配额紧张,让咱们减半申领。”

  如懿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淡淡道:“减半便减半吧,库房里的绸缎还够用,不必为这些琐事与她争执。”

  容佩有些急了:“娘娘!这分明是嘉妃娘娘故意刁难!咱们翊坤宫是娴妃主位,按规矩本该享有足额配额,她凭什么说减半就减半?您若是一味退让,往后她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不仅是容佩,连翊坤宫的其他宫人也纷纷劝道:“是啊,娘娘,不能就这么算了!嘉妃娘娘如今仗着皇上和太后的宠爱,在后宫横行霸道,若是您不站出来阻止,将来咱们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如懿放下手中的参茶,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你们不必激动。金玉妍如今将内务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又深得皇上和太后撑腰,圣心所向,不是咱们能轻易撼动的。”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意:“我主动退让几分,将用度调配、宫人任免这些权力交给她,并非是怕了她,而是不愿在这些琐碎事务上耗费心力。后宫本就该以和为贵,若是我与她针锋相对,只会让后宫不得安宁,也让皇上烦心。”

  “可娘娘,您是奉旨协理六宫的娴妃,这些本就是您的权责!”容佩不甘心地说道,“若是您轻易放权,日后被金玉妍拿捏住把柄,再想夺回权力,可就难了!”

  如懿看着容佩,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却依旧坚持道:“我本就不喜这些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琐事。能专心打理后宫礼仪、祭祀这些关乎规矩体统的事务,反倒清净。金玉妍有能力,又得皇上信任,让她多管些事,也能替皇上和太后分忧,何乐而不为?”

  众人见如懿态度坚决,虽心中不满,却也只能作罢。只是他们不知道,如懿表面上看似淡然退让,心中却早已警醒。她清楚地知道,金玉妍野心勃勃,手段狠辣,如今的退让不过是权宜之计。在这深宫之中,锋芒太露只会引火烧身,唯有收敛锋芒,暗中观察,才能在风云变幻的后宫中站稳脚跟。

  她拿起桌上的《女诫》,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字迹,心中暗自思忖:金玉妍如今权势滔天,树敌必多,得意忘形之下,难免会露出破绽。我只需耐心等待,待时机成熟,自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如懿主动放权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启祥宫。

  彼时,金玉妍正陪着永珹在庭院里练习射箭。永珹手持一把缩小版的弓箭,瞄准远处的靶心,一箭射去,虽未正中靶心,却也离得不远。

  “额娘,你看!我又进步了!”永珹兴奋地跑到金玉妍身边,邀功般地说道。

  金玉妍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满是宠溺:“我的永珹真厉害!再多加练习,将来定能成为像皇阿玛一样的射箭能手。”

  就在这时,澜翠匆匆从殿内走出,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娘娘,好消息!翊坤宫那边传来消息,娴妃娘娘主动将用度调配、宫人任免的权力都交了出来,说往后这些琐事都由您打理,她只专注于后宫礼仪和祭祀事务。”

  金玉妍闻言,射箭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便是浓浓的喜悦。她放下手中的弓箭,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带四阿哥下去休息,让师傅教他温习功课。”

  “是,娘娘。”宫人连忙应声,带着永珹离开了庭院。

  待永珹走远,金玉妍才转向澜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哦?如懿竟这么痛快就放权了?我还以为她会多挣扎几日呢。”

  “想来是娴妃娘娘知道,如今后宫之中无人能与您抗衡,又有皇上和太后撑腰,就算她不放手,也迟早会被您架空。”澜翠笑着道,“不如主动退让,还能落个‘识大体、不恋权’的好名声。”

  “识大体?”金玉妍冷笑一声,“她不过是识时务罢了。在这后宫之中,没有权力,便什么都不是。她若是识相,乖乖安分守己,我还能让她安稳度日;若是敢暗中给我使绊子,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既然她主动放权,那我便却之不恭了。澜翠,立刻传我的命令,让内务府所有关键岗位,即日起全部换成咱们的人。无论是采买、库房、账房,还是宫人调配,都必须由我亲信之人负责,绝不允许任何异己分子留在内务府。”

  “是,奴才明白!”澜翠连忙应道,“奴才这就去通知刘全,让他按您的吩咐去办!”

  金玉妍点了点头,又道:“另外,告诉刘全,往后各宫要添物资、调宫人,必须先递上申请,经我亲自过目同意后,才能交由内务府办理。哪怕是长春宫和翊坤宫,也不能例外。”

  “奴才记住了!”澜翠应声退下,心中对金玉妍的魄力愈发敬佩。如今的娘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在后宫求生的嘉嫔,而是手握实权、权倾后宫的嘉妃,连娴妃都要主动退让三分。

  接下来的几日,内务府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大换血”。在刘全的亲自督办下,原本在内务府担任关键职务的旧人,要么被革职查办,要么被调离京城,发配到偏远宫苑,而金玉妍的亲信则纷纷上位,占据了内务府的各个重要岗位。

  采买总管由刘全担任,全权负责后宫所有物资的采买;库房总管换成了金玉妍从李朝带来的宫女锦书,负责管理后宫所有绸缎、珠宝、药材等物资;账房先生则换成了永珹师傅的远房亲戚,确保每一笔账目都清晰可控;宫人调配则由澜翠的徒弟小禄子负责,所有宫人的调动、升迁、奖惩,都需经他上报澜翠,再由澜翠禀报金玉妍。

  如此一来,整个内务府彻底沦为金玉妍的“一言堂”。各宫嫔妃想要申领物资,哪怕只是一匹绸缎、一盒胭脂,都必须先写好申请,派人送到启祥宫。金玉妍心情好时,或许会痛快批准;若是她看谁不顺眼,便会以“配额不足”“用途不当”等理由驳回,或是故意拖延时日,让对方束手无策。

  长春宫的素练,几次为皇后申领滋补药材,都被内务府以“药材稀缺,需优先供应太和殿和慈宁宫”为由驳回。素练气得不行,想要去找金玉妍理论,却被病重的皇后拦住了。

  “算了,”皇后躺在病榻上,气息微弱,“如今金玉妍权势滔天,咱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与其自取其辱,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药材的事,让宫人去宫外偷偷买些吧,别再与她起冲突了。”

  素练看着皇后苍白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与不甘,却也只能点头应下。她知道,皇后说得对,如今的长春宫,早已没有了与启祥宫抗衡的实力。

  翊坤宫也未能幸免。如懿想要为宫中添置几件过冬的暖炉,申请递上去后,足足过了半个月才批下来,而且送来的暖炉都是做工粗糙、火力微弱的次品。容佩气得想要去找内务府理论,却被如懿拦住了。

  “不过是几件暖炉罢了,不必太过计较。”如懿语气平静,“库房里还有些往年的旧暖炉,修一修还能用。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与他们撕破脸。”

  容佩不解道:“娘娘,您这也太能忍了!嘉妃娘娘分明是故意刁难,您若是一味退让,她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如懿看着窗外飘落的落叶,淡淡道:“忍一时,并非是懦弱,而是为了长远之计。金玉妍如今得意忘形,行事愈发张扬,迟早会引起皇上的不满。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守好本分,静待时机便可。”

  容佩虽心中仍有不满,却也只能听从如懿的吩咐,转身去打理库房里的旧暖炉。

  而启祥宫,却是另一番景象。金玉妍想要什么物资,内务府总是第一时间送到,而且都是最好的品质。冬日尚未到来,启祥宫便已添置了上好的银骨炭、精致的暖炉、柔软的狐裘;御膳房每日都会为金玉妍和永珹准备精致的菜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各宫嫔妃见状,纷纷前来启祥宫巴结讨好,送来的珍宝、补品堆满了启祥宫的库房。

  金玉妍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她每日除了打理后宫事务,便是教导永珹读书、练习骑射,偶尔陪弘历用膳、闲话家常,日子过得舒心又惬意。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李朝,也传来了消息。

  自从上次遣使赔罪,金玉妍不为所动,将所有珍宝都献给太后,又在皇上面前表明与李朝划清界限的态度后,李朝王上心中便愈发惶恐。他深知,金玉妍如今深得大清皇帝宠信,若是她在皇上面前说一句李朝的坏话,大清的铁骑随时都可能踏平李朝。

  为了彻底平息大清的怒火,也为了与金玉妍彻底划清界限,李朝王上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彻底断绝与金玉妍的所有联系,不再派人前往紫禁城探望,也绝不再提通商、联姻等任何可能引起大清不满的事情。同时,他还下令整顿国内事务,安抚百姓,加强边防,避免因内部动荡而给大清以可乘之机。

  李朝的这一系列举动,很快便传到了紫禁城。驻守边境的将领更是传来捷报,称李朝不仅遣返了所有在边境游荡的士兵,还主动送来一批粮草和马匹,以示友好,承诺今后会严格遵守边境约定,绝不再滋生事端。

  弘历得知后,心中十分满意。这日,他处理完朝政,便特意来到启祥宫,想要与金玉妍分享这个好消息。

  此时的启祥宫暖阁里,金玉妍正陪着永珹练习书法。永珹坐在书桌前,认真地临摹着字帖,金玉妍则在一旁耐心指导,时不时纠正他的笔法。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金玉妍连忙带着永珹起身迎接:“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参见皇阿玛!”永珹也跟着奶声奶气地喊道。

  “免礼。”弘历笑着扶起金玉妍,又抱起永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朕的永珹又在练字了?真是个勤奋的好孩子。”

  “皇上过奖了,永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