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红鞋老者-《执念当铺》

  老者佝偻着背站在门口,黑袍下露出的红鞋鲜艳如血,鞋尖还沾着新鲜的泥渍。

  胡离的爪子瞬间弹出,红伞“唰”地撑开,伞面狐纹流转,警惕地指向那双鞋:“这鞋哪来的?”

  老者缓缓抬头,兜帽下的脸布满皱纹,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捡的。”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每个字都带着刺耳的杂音。

  镜渊之力扫过他的身体,我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

  *他的皮肤下没有血肉,而是填充着某种灰白色的絮状物。

  *心脏位置嵌着块青黑色的结晶,与青铜门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而那双红鞋……正在吸食他的魂魄!

  “典当什么?”我按住胡离的爪子,示意她冷静。

  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只琉璃瓶,瓶中浮动着七彩的雾气:“我的‘喜乐’。”

  他枯瘦的手指轻点瓶身,雾气中浮现出片段——

  *少年金榜题名时的狂喜。

  *洞房花烛夜的悸动。

  老年得孙时的欣慰。

  “这些情绪太重了。”他咧开嘴,露出漆黑的牙龈,“我想换点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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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记忆交易

  我将琉璃瓶放在天平上,镜渊之力自动评估价值——

  *这些记忆纯净得不正常,没有一丝杂质。

  更诡异的是,每段记忆中都藏着个模糊的红影,像是被刻意剪掉的“人”!

  “你要换什么?”我盯着老者的眼睛。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黑袍下的手轻轻颤抖:“换……‘无忧’。”

  胡离的尾巴炸毛:“当铺没这业务!”

  老者突然激动起来,红鞋在地上碾出深深的痕迹:“有的!你们明明收过!”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当票,拍在柜台上——

  “典当物:陈大牛之‘忧惧’”

  “换取:三日无忧”

  “立据人:墨守心”

  是初代守铃人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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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初代遗祸

  镜渊之力扫过当票,我看到了当年的交易——

  *百年前的雨夜,初代守铃人替一个农夫剪除了丧子之痛。

  *作为交换,农夫将余生所有“忧惧”存入当铺。

  可初代没告诉他:被剪的情绪会滋生“怨儡”,终有一日反噬其主!

  “你是陈大牛的后人?”沈晦的铜钱在当票上排成“蛊”卦。

  老者摇头,黑袍突然滑落,露出布满缝合线的身体——

  “我是他的‘忧惧’。”

  他的皮肤如蜡般融化,露出底下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每张脸都在无声尖叫!

  “三日期满……他不来赎……”老者的声音变成百人合鸣,“我们……就成了孤魂……”

  胡离的红伞猛地旋转,狐火形成屏障:“所以你就抢活人的身子?!”

  老者的身体突然暴长,缝合线根根崩断,数百张人脸如蝗虫般扑来!

  “我们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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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剪怨除儡

  人脸撕咬向我们的刹那,玄夜的银剪划出十字寒光,斩断最前方的几张。

  沈晦的铜钱阵锁住老者四肢,胡离的红伞撑开,伞面狐纹化作火网,将人脸暂时阻隔。

  而我则挥动和光剪,剪刃直指他心口的青黑结晶——

  “咔嚓!”

  结晶裂开的瞬间,老者的身体如破布般塌陷,数百张人脸哀嚎着化为黑烟。

  可那双红鞋却突然跳起,鞋尖如刀刺向我的咽喉!

  “铛!”

  胡离的红伞及时格挡,鞋尖在伞面刮出刺耳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红鞋落地后竟自行站立,鞋口汩汩涌出黑血,血中爬出个穿红肚兜的婴灵!

  “又是你?!”胡离的狐火焚向婴灵,“柳三娘的女儿?!”

  婴灵咯咯笑着,身体却迅速膨胀,转眼变成个穿嫁衣的女人——

  正是柳三娘的模样!

  “不是她。”镜渊之力穿透幻象,我看到了真相,“是‘怨儡’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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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红鞋真相

  嫁衣女人撕开自己的脸皮,露出底下千张人面——

  *每张脸都是曾被典当“喜乐”的人。

  *他们的情绪被剪除后,残余的怨气凝结成这个怪物。

  而红鞋,正是它寻找宿主的工具!

  “初代造的孽……”沈晦的铜钱阵被怨气冲散,“现在要我们收拾!”

  怨儡的嫁衣如巨浪般展开,无数人脸从中喷出,啃噬着当铺的每一寸空间。

  胡离的红伞被撕开数道裂口,阿蛮的虚影若隐若现,似乎随时会消散。

  危急关头,我猛地将青铜钥匙插入柜台——

  “咔哒!”

  当铺的地板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镜渊!

  渊水沸腾,初代守铃人的虚影缓缓浮现,银剪直指怨儡:

  “孽障……还敢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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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师徒对决

  初代的银剪与怨儡的嫁衣相撞,爆出刺目的火花。

  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剪法竟与我一模一样,连斩击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看好了。”他的声音直接传入我脑海,“这才是真正的‘裁断’!”

  银剪突然分化成七把,从不同角度刺入怨儡的身体,剪刃所过之处,人脸纷纷哀嚎着消散。

  怨儡暴怒地咆哮,嫁衣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抓向初代的咽喉——

  “唰!”

  和光剪的血痕突然脱离刃身,与初代的银剪融为一体,化作赤金光刃贯穿怨儡胸口!

  “啊!!!”

  怨儡的身体开始崩溃,千张人脸如雪消融,最终只剩那双红鞋还在跳动。

  初代的虚影渐渐淡去,临走前深深看了我一眼:

  “钥匙……别轻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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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鞋踪再现

  红鞋在怨儡死后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新的画面——

  *某个昏暗的洞穴里,整面墙都挂满了红鞋,每双鞋前都摆着盏油灯。

  *灯焰中蜷缩着婴灵,而最中央的那盏灯……

  燃烧的是黑色火焰!

  “还有同伙?”胡离的爪子踩灭鞋灰,“这玩意到底有多少!”

  沈晦的铜钱在地上排成“噬”卦:“我们灭的只是‘子儡’。”

  “母儡还在。”玄夜的黑袍扫过灰烬,“而且……它认识初代。”

  镜渊之力捕捉到残存的意念,我听到了怨儡崩溃前的最后一句话:

  “主人……会为我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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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钥匙之谜

  当铺恢复平静后,我将青铜钥匙举到灯下细看——

  *钥匙柄端的“守心”二字旁,多了道细小的裂痕。

  *裂痕中渗出丝丝黑气,与怨儡身上的如出一辙。

  而最可怕的是,当我将钥匙贴近心口时,竟听到了门后的低语!

  “先别管这些。”胡离的爪子搭上钥匙,“那老头说的‘无忧’到底是什么?”

  我看向柜台上的琉璃瓶,瓶中七彩雾气已经凝固,形成一枚晶莹的结晶。

  镜渊之力穿透结晶,终于明白了初代的用意——

  *他当年创造的“无忧”,实则是以自身魂魄为容器,吸纳世间的怨儡。

  *而随着他陨落,这些怨儡开始失控,必须由后继者重新封印。

  至于钥匙……正是封印的“枢纽”!

  “我们被坑了?”胡离的尾巴炸毛,“初代自己搞不定,就甩锅给后人?”

  阿丑的磷粉突然飘向初代站过的地方,拼出一行字:

  “非甩锅,是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