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特殊病人-《带着小公主走江湖》

  门开处,徐若竹抱着两本医书愣在当场。

  她怔怔的看着满院流云,连怀中的书册滑落都未察觉。

  “这…这是……”

  忽然注意到在雾中抚琴的秦天然,更是惊得后退半步。

  “秦师姐何时修成了腾云驾雾之术?”

  顾达拾起散落的书册,笑着说道,“不过是用些取巧的法子,用来给她们取乐罢了。”

  “徐姑娘几天没见了,还以为你把我们这些朋友都忘了。”

  徐若竹自从带他们来到药王谷,之后就没在出现了。

  这两天一直都是沈清荷在招待他们。

  徐青竹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我不知怎么招待你们。”

  顾达笑道,“你不必在意的,我们自己玩的也很开心。”

  徐若竹看着院子中的笑语不断,开心的模样,相信的顾达所说的话。

  顾达把她领进了院中,徐若竹对身处白雾中感到十分惊奇。

  三个小家伙朝她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兴奋的扑进了雾中。

  徐若竹把两本医书放在了桌上,小声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和你讨教?”

  顾达看着桌上的两本医书,问道,“是关于医术方面的?”

  徐若竹轻轻点头。

  顾达笑道,“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是一名医生吗?”

  徐若竹这次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我不相信,因为你的身上没有医生的气味。”

  “现在又为何相信了?”顾达问道。

  徐若竹看着院中玩闹的三人,“这些天和你讨论了不少问题,还有她们也同我说过很多你的事。”

  “最近几天我和师父在讨论一位病人。”

  顾达问道,“是那个昏迷了十几天的病人吗?”

  徐若竹惊讶的看向他,说道,“你怎么知道?”

  这病人一直待在病人居住的院中,他的亲属也几乎都不出门

  谷中虽然知道他们的人不少,但是几乎不会在外人面前讨论他的病情。

  顾达笑着回答,“这两天我也逛了谷中很多地方,自然听其他病人说起过。”

  徐青竹轻轻叹了一口气,秀眉微微蹙起。

  她翻开医书指向某页,“那位昏迷十余日的伤者,今晨脉象突然出现雀啄之象,按医典记载这是……”

  “是电解质紊乱。”顾达轻轻按住书页,“长期昏迷会导致体内盐分失衡,出现电解质紊乱的现象。”

  徐若竹困惑的眨眼,“盐分…失衡?电解质…紊乱?”

  前面的两个词她还能理解,后面的词是什么意思,她没搞懂。

  顾达环顾院落,目光落在墙角的柿树上。

  正值金秋,橙红的柿子沉甸甸压弯枝头。

  他摘下一颗半青半黄的柿子置于石桌,又取来盐罐与清水。

  顾达将柿子轻轻放在石桌上,指尖抚过光滑的果皮。

  “人体就如这秋日枝头的果实,需要恰到好处的滋养才能成熟。”

  他用银针在柿蒂处刺出几个小孔,“昏迷之人,好比被风雨打落的生果。”

  说着将柿子浸入盐水,不过片刻,果皮便开始发皱,

  “你看,过咸的环境会让它迅速失水。”

  徐若竹俯身细看,只见柿子表面已渗出细密水珠。

  顾达又将柿子转入清水中,“但若完全泡在清水里……”

  很快,果皮便开始膨胀泛白,“它又会因吸水过多而败坏。”

  “所以电解质…”徐若竹若有所悟。

  “正是维持这微妙平衡的关键。”顾达将柿子取出,用布巾轻轻拭干。

  “就像农人灌溉,既要润泽根系,又不可淹没根本。”

  他取来小刀剖开柿子,露出内里晶莹的果肉,“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让这果实重新恢复生机的恰当浓度。”

  “你说的对,我们从未遇到过昏迷这么久的病人,这些天也一直都用米汤和其他汤药吊着其性命。”徐若竹说道。

  “那么该怎么让他脉象暂时平稳下来呢?”

  徐若竹轻轻拉住顾达的衣袖,“可否随我去看看病人?师父他们正在会诊……”

  顾达点点头,没有拒绝。

  他向院中的几人打了一声招呼,并叮嘱了几句,就随着徐若竹离开了。

  当两人来到病舍时,见到院中坐着一位神情悲伤的妇人。

  这妇人约莫三十五六,神情疲惫,眉宇间充满了哀伤。

  她见到走进院中的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徐若竹轻声介绍,“这是病人的发妻,这些日日夜夜都是她在旁照料。”

  妇人勉强扯出个笑容,眼角细密的皱纹里还凝着未拭净的泪痕。

  她目光掠过顾达时微微怔住,显然对生面孔感到意外。

  “这是我找来的新大夫,他的本领……”

  顾达看着徐若竹不知该怎么介绍他的时候,有点想笑却也知道眼下并不适合。

  他说道,“我所学跟他们都有所不同,过来看看。”

  妇人闻言,黯淡的眸子里忽然闪过微光,双手不自觉地攥住衣角。

  “先生.…先生若能救他……”话音未落便已哽咽。

  顾达走进屋中,果然见温清泉与三位白发长老围在榻前,沈清荷正乖巧端立在他们身侧。

  难怪先前沈清荷离开就再也没有去找他。

  原以为老谷主得知那件事,怎么也要过来问问他。

  屋中人对顾达进来十分惊讶,徐若竹并没有同他们提起过顾达的事。

  温清泉也询问过一些,徐若竹只把他们相识并结伴游历的事说了一下。

  榻上的男子面色青灰,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一位长老皱眉道,“若竹,这位是?”

  顾达不待回答便上前检视。

  当他翻开病人眼睑时,另一位白须长老立即制止,“且慢!病人如今经不起……”

  “张师叔。”徐若竹急忙上前,“他也懂医术的。”

  那白须长老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温清泉摆手制止了。

  那长老见其他人也没有开口,便也安静了下来。

  眼下这病人已经快要不行了,他们能用的办法也都用了,眼下这小子看与不看于他们来说也没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