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审判-《mygo:钢琴少女拯救乐队!》

  丰川清告在被带来的路上就暗自揣测 —— 对方敢这样无视规则、直接 “请” 他过来,来头绝对不小。可直到听见 “樱小路露娜” 这五个字,他才真正被震住,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樱小路家的名号,他就算再沉溺酒精也不可能不知道。掌握了半个世界的财富的家族,丰川家在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顶尖家族的大小姐,怎么会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听到 “祥子” 的名字被樱小路直接点破,丰川清告浑身一震,刚才还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连带着那些被他抛弃许久的贵族礼仪,也下意识地恢复了几分,他僵硬地挺直脊背,微微低头:“小姐,我不明白您找我的理由。”

  “我记得我最开始就已经说明了我的目的,看来是你没听清。” 樱小路的声音依旧平稳,举手投足间满是标准的贵族仪态,可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对长辈的尊重,反而带着清晰的冷意,“我再说一次,我是为祥子来的。”

  丰川清告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还是忍不住抬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樱小路家与丰川家素无往来……”

  “我是祥子的朋友。” 樱小路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语气坦然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既然她遇到了麻烦,我伸出援手难道不正常吗?”

  她往前倾了倾身,目光里的冷意更甚,话锋直接扎向丰川清告的软肋:“倒是我好奇,你现在这副还算端正的礼仪、能冷静问话的样子,为什么不用在祥子身上?”

  一想到祥子独自面对生活,承受压力的模样,再对比眼前这个对女儿不管不顾的男人,樱小路就难以再维持表面的平静,语气里多了几分压不住的怒气:“你对着外人能摆出贵族的体面,怎么到了祥子面前,就只剩那副醉醺醺、只会逃避的酒鬼做派?你那副狼狈样子,为什么偏偏要单独留给她?”

  “这似乎与您没关系吧。” 丰川清告的声音带着几分闪躲,试图用这句话推开这个让他窒息的话题。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父亲,你竟然毫不羞耻吗?” 樱小路的语气陡变,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

  丰川清告被这眼神刺得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身后的椅子。没等他站稳,樱小路的追问又接踵而至:“祥子明明还是个学生,却因为你放弃了贵族身份,白天上课晚上打工,被生活和学业压得喘不过气。面对这样的她,你难道就不愧疚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丰川清告压抑已久的情绪。他猛地想起妻子临终前的嘱托,想起祥子小时候抱着他脖子说 “要成为和爸爸一样厉害的人” 的模样,瞬间破防。

  “怎么可能不愧疚啊!” 他突然嘶吼出声,声音里满是崩溃,与刚才的躲闪判若两人。樱小路没有打断,只是静静看着他,眼底多了几分了然 —— 她要的,就是这藏在逃避下的真心。

  “她一直是我的骄傲啊!” 丰川清告的眼泪砸在地板上,脸上没了半点体面,“可我就是个废物!公司破产,还不上债,连家都保不住…… 我的人生早就结束了!”

  他猛地挥手,像是要甩开那些糟糕的回忆,声音却越发哽咽:“祥子是丰川家的嫡女,她该有光明的未来,怎么能跟着我这个失败者一起烂掉!我想让她远离我,回到本家去过好日子,这件事本来就和她没关系!”

  “可她就是不愿意走啊!”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绝望,“我劝不动她,只能成不负责任的样子逼她走…… 我以为这样她总会死心的,可她还是每天回来给我做饭,还是不肯放弃我……”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樱小路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被他的崩溃情绪带偏。

  “怎么了?” 丰川清告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地反问,像是还没从自己的 “苦衷” 里走出来。

  “祥子的母亲离去后,你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樱小路往前靠了靠,语气里多了几分尖锐,“你让她怎么放弃你?放弃自己唯一的父亲吗?”

  她没给丰川清告辩解的机会,接着往下说:“连她都没放弃你这个父亲,你却躲在‘为她好’的幌子下自甘堕落,用冷漠和逃避伤害她。你以为装成酒鬼、摆出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她就会死心?”

  樱小路的目光像淬了冰,一字一句地逼问:“你到底了解不了解祥子?她要是会轻易放弃,早就不会每天给你做饭、替你扛下家里的担子了!”

  最后,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自我安慰:“你不过是用‘为她好’给自己的堕落打掩护,沉溺在这种廉价的自我感动里,还在有意识地把她拖进痛苦里。对我来说,你就是个 —— 烂人。”

  这话像重锤砸在丰川清告心上,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瘫坐在椅子上,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这一次,多了几分无法辩驳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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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终于放低了姿态,声音里带着恳求 —— 他不是不爱祥子,之前的崩溃是真的,对女儿的愧疚是真的,就连那份自我放弃的懦弱,也是真的。

  “我不知道。” 樱小路靠回沙发里,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淡,“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经清楚了,似乎没什么再和你谈下去的必要。”

  说着,她抬手挥了挥,动作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想清楚。送客。”

  一旁的侍从立刻上前,半扶半引地将还没缓过神的丰川清告往外带。走到公馆门口时,丰川清告的身后突然传来樱小路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留痕迹的余地:“当然,你要是想通了,想重新扛起做父亲的责任,可以联系他。他会给你安排一份像样的工作,让你有资格站在祥子面前。”

  话音落下,身后的声响便彻底归于沉寂。紧接着,一名黑衣人快步上前,将一张纹样简约的名片递到丰川清告手中。卡片薄薄的,只印着一串联系电话,再无其他冗余信息。

  他指尖微微发颤,捏着那张轻如鸿毛的纸片,却像攥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长久以来沉寂如死水的心湖,此刻竟被投进一颗石子,漾开圈圈涟漪,亮起了一束微弱却清晰的光。那光里,藏着他对祥子深埋已久的爱,也裹着他早已丢弃、却在此刻重新冒头的 —— 作为父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