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同为“戏中人”-《还珠之燕心向泰》

  “小燕子,”紫薇轻轻抱了抱她,

  “你的安排是对的,如今回头想想前世的我们,‘私奔’、‘逃亡’,确实太过冲动……”

  “老佛爷也有血有肉,箫剑如今在宫里当差,以他的能力,立功是迟早的事,等那时,老佛爷自然会放下心防。”

  “我原本也这样打算的,可老佛爷太难琢磨了,”小燕子声音渐渐发颤,

  “上一世她就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最后不还是设下鸿门宴……”

  她伏在紫薇的肩膀上,努力想平复情绪,可委屈和与不安还是止不住地往上涌:

  “其实我都明白,老佛爷那么疼晴儿,我让我哥留在宫里,就是不想让晴儿为难,上一世在云南,晴儿就总是偷偷掉眼泪……”

  “她会想老佛爷,就像我会想你、会想皇阿玛一样……这些思念,根本控制不住……”

  她越说越伤心:“怎么重活一世,还是做不好,究竟要怎样,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小燕子……你不要哭了,你这样,我心痛死了……”紫薇为她拭泪,自己却也红了眼眶,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们今生比前世好很多啊,晴儿的事不也提前了好几年?如今的处境远胜从前,剩下的难题,我们一起想办法,定能两全。”

  在紫薇温柔的宽慰里,小燕子情绪终于平复了些。

  隔天一早,箫剑、尔康与尔泰三人准时聚在漱芳斋。

  “目前基本确定,老佛爷已经知道了晴儿与箫剑之事,”尔康率先开口,

  “至于是偶然被撞见,还是晴儿主动坦白……现在已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我们得好好想想,如何去说服老佛爷同意这桩事。”

  他转向箫剑,语气诚恳:“箫剑,你务必要沉住气,老佛爷虽严厉,却是真心疼爱晴儿,绝不会为难她。”

  箫剑眼中掠过一丝困惑:“怎么连你也和小燕子一样,总劝我冷静?看来,在你们那个‘梦’里,我当真做了不少让你们为难的事。”

  “你这可想多了,”尔康摆摆手,“当年你以为皇上是你的杀父仇人,却为了大局,选择独自承受,这份胸襟与担当,这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只不过,晴儿与你之间,隔着太多阻碍,你在仇恨与感情之间挣扎,偶尔失了理智,也是人之常情。但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这点我向你保证!”

  “是啊,”紫薇轻声接话,“不论前生,还是今世,你都是我们心中的英雄。箫剑,请你相信,此刻的晴儿也一定在为你们的未来努力,只要你们同心,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尔康和紫薇说得对极了。”小燕子也凑过来,

  “哥,你都听明白了吗?越是在这时候,你越要沉住气,不能让老佛爷看轻你,好好表现,向她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箫剑低声重复这四个字,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涩然与傲气:

  “我箫剑行事,只求问心无愧,这宫墙内的周旋、规矩体统,非我所愿,也非我所长,要我卑躬屈膝,刻意逢迎去证明自己,我做不到,也不屑去做。”

  他顿了顿,再看到小燕子时,语气软了些,

  “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我已向皇上禀明心志,若有战事,我定一马当先,用战功报效朝廷。我愿意等,也愿用军功为晴儿争一个光明的未来,只是眼下……”

  “箫剑,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尔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

  “既然他们几个都看过‘剧本’,对将来这么有信心,那咱们这两个没有做过梦的,不如就安心做个‘工具人’,他们怎么说,咱们就怎么配合,总不会出错!”

  箫剑闻言,眉宇间的凝重终于化开,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工具人’?尔泰,你这个说法倒也有趣。罢了,既然天意让我等入戏,那箫某便陪你们走这一遭。”

  紫薇眼底泛起温柔而了然的笑意:“说得好,既然大家同为‘戏中人’,便要同心协力,把这出戏唱得圆满。”

  她话锋轻轻一转,神色关切而坚定,“而眼下,我们这场戏里最重要的‘主角’正等着我们为她搭桥铺路呢。”

  尔康立刻心领神会:“没错,事不宜迟,小燕子、紫薇,你们去皇阿玛或皇后娘娘那里,探探口风,我们去找五阿哥,看他那边有没有消息。”

  “还有一件事,”尔泰凑近后,轻声补充:

  “老佛爷既然软禁了晴儿,漱芳斋多半也被盯上了,大家尽量少聚在一起,有事让小邓子他们传话。”

  “好,我们知道了,你们快去吧,我和紫薇也该动身了。”小燕子催促道。

  待三人走后,小燕子与紫薇决定先去找乾隆,辗转几处,最终在宝月楼寻见了他。

  乾隆正与含香说笑,桌上摆满了新疆进贡的各式美食。

  听闻两位格格到访,含香满心欢喜,起身去迎。

  “皇阿玛吉祥,香妃娘娘吉祥。”紫薇与小燕子齐声行礼。

  “你们两个,该不会是闻着味儿来的吧?”乾隆抬眼瞧她们,

  “香妃方才还跟朕说,要给你们送些吃的去,你们就来了,真是有口福,快来坐。”

  两人见盛情难却,便在对面的座位坐下,满桌果干的香甜扑鼻而来,心情也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这是新疆的葡萄干,这是哈密瓜干,那盘是无花果,还有这个——是用蜂蜜和坚果做的甜点,叫‘玛仁糖’,你们快尝尝。”含香热情地介绍着。

  “皇阿玛,我说怎么到处找不着你,原来是背着我们吃好吃的。”小燕子随手捏了几粒葡萄干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

  “嗯……真甜,还带点微酸……怎么这么好吃?”

  她又抓了一把放在鼻尖轻嗅,“明明是葡萄干,竟还带着玫瑰花的香气,太特别了。”

  说着,又连塞好几颗,含糊地说:“香妃娘娘,新疆真是个好地方,好吃的太多了。”

  含香眼底漾开笑意:“你喜欢就好,待会儿多带些回去。”

  “还是别给她太多,”乾隆故作严肃地瞥了小燕子一眼,“免得她贪嘴,吃多了上火。”

  “皇阿玛,”小燕子捏起一块玛仁糖,“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没分寸嘛!我看您就是小气,有好吃的总想自己留着。”

  乾隆无奈地瞪她一眼:“上回御膳房新做的蟹黄酥,你一口气吃了一整碟,最后还是紫薇找太医开了消食方子,你忘了?”

  “还有去年元宵节,”紫薇抿嘴轻笑,“小燕子非要和人打赌,说她能吃二十个汤圆,结果……”

  “啊!不许说!”小燕子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脸涨得通红。

  紫薇笑着躲开。

  “结果怎么了?”含香好奇地问。

  紫薇一边挡着小燕子的手,一边笑道:“结果啊,她撑得在榻上滚来滚去,哼哼唧唧地说,‘再也不过元宵节了’……”

  乾隆听罢朗声大笑,含香也忍不住以袖掩嘴,轻笑出声。

  “你呀,总也长不大!”乾隆看向小燕子,眼里满是疼爱。

  他话锋一转,神色渐渐严肃:“说吧,你们两个特地跑这儿来找朕,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阿玛,”紫薇收起笑容,语气认真:

  “是晴儿的事,老佛爷好像都知道了,我们很担心晴儿……”

  乾隆“哼”了一声,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朕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眼看就要过年,你们就不能让朕省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