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市信息与体能测试-《我在月球做大做强》

  那台破旧终端屏幕发出的幽光,映照着浪子专注的脸。

  他点开了那个扭曲卫星天线图标。“月面黑市信息流(免费试用版)”界面弹出,风格粗粝,充斥着闪烁的广告和不断滚动的加密信息。信息杂乱无章,像是无数人在一个嘈杂的频道里同时呐喊。

  【求购:西格玛矿区深处伴生的‘荧光苔藓’,量大从优,贡献点或等价物交换。】

  【出售:二手‘掘进者III型’外骨骼动力臂,七成新,来源干净,价格面议。】

  【招募:探索‘静海基地’外围废弃观测站,要求有自保能力,收获按贡献分配,风险极高。】

  【警告:近期城市警卫队对非官方通讯节点打击力度加大,请各位同行注意隐匿…】

  浪子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快速掠过这些信息。这些碎片化的内容,结合他脑海中那些“基础生存技能”知识,开始拼凑出月球背面——那个隐藏在官方秩序之下,更加真实、也更加残酷的狂浪市。

  他发现,贡献点的购买力在这里被重新定义。官方渠道50点一支的基础营养膏,在这里可能只需要30点,甚至可以用一些特定物品以物易物。一些官方严令禁止或严格管制的东西,比如高功率通讯模块、未经申报的武器改装件、甚至是一些来源不明的“基因强化剂”(真假难辨),在这里都能找到踪影。

  风险与机遇并存。

  他的目光停留在几条信息上:

  一条是求购“稳定情绪”的。“长期收购稳定的、正向或特定倾向的‘情绪凝结核’,价格视品质而定,可提供采集工具(简易版)。” 后面附着一个匿名的联络编码。

  浪子心头一跳。情绪凝结核?这玩意儿……和他的系统有关联吗?还是某种他不知道的月球特产或技术?他默默记下了这条信息和联络编码。

  另一条是出售“体能测试仪(民用退役版)”的。卖家声称这仪器虽然老旧,但核心传感器精度尚可,能大致评估肉身强度、反应速度等基础数据,附带简易教程,只要80贡献点。

  浪子心动了。武者九阶,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光靠自己踩碎舷梯、按塌床板,缺乏一个直观的参照系。他需要数据。

  还有一条,是关于他昨天工作那个东七区回收站的。“回收站王扒皮(指王主管)最近手头紧,克扣力度加大,各位出货时小心,尽量走3号或7号窗口,避开他的眼线。”

  浪子冷笑,果然,那家伙不是什么好鸟。

  免费试用版的信息流有权限限制,很多详细内容和高价值信息都看不到,也无法直接回复。但仅仅是这些,已经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关掉信息流,看着终端上剩余的20贡献点,又看了看那个出售体能测试仪的信息。

  得搞钱,搞更多的贡献点。

  第二天,浪子再次准时出现在东七区回收站。

  王主管看到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了眯,没说什么,但脸上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更浓了。他给浪子分配的任务,依旧是窗口分拣,但明显,今天排队的人群里,混进了几个眼神闪烁、看起来就不像善茬的家伙。

  第一个上来的是个瘦高个,递过来一包混杂着各种金属丝的废料。

  “分类,快点。” 瘦高个语气不耐烦。

  浪子接过,手指刚触碰到那包废料,就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电流刺痛感,若非他体质远超常人,几乎无法察觉。他目光一凝,灌顶得到的关于“陷阱与危险品辨识”的知识瞬间被触发——这包废料里被混入了经过伪装的、未完全放电的电容!

  如果他按照正常流程倒入分拣口,很可能引起小范围短路,甚至损坏分拣设备。到时候,责任肯定是他这个操作员的。

  【吸收来自瘦高个的负面情绪:恶意(55点),期待(30点)…】

  浪子不动声色,拿起专用的绝缘钳,精准地从那堆金属丝里,夹出了三颗伪装成普通螺母的微型电容,随手扔进旁边的“高危废弃物”隔离箱。

  “违规夹带危险品,本次提交作废,扣除本月10%提交信用点。” 浪子声音冰冷。

  瘦高个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浪子如此轻易就识破了。“你他妈胡说八道!那只是普通…”

  “需要我调用刚才的操作记录和危险品扫描数据,提交给警卫队复核吗?” 浪子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

  瘦高个噎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悻悻地拿起那包废料,灰溜溜地走了。

  【吸收负面情绪:挫败(60点),怨恨(45点)…】

  接下来,又是一个试图用精神施压、眼神凶狠的壮汉,被浪子完全无视,规规矩矩地按标准完成了分类结算。壮汉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憋了一肚子火。

  【吸收负面情绪:憋闷(70点)…】

  一个看似可怜的老太太,提交的物品里藏着一小块能量块,被浪子指出后,立刻开始哭天抢地,说浪子欺负老人。浪子直接调出了她过去三个月类似的违规记录(权限内可查),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骂骂咧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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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收负面情绪:羞恼(50点)…】

  王主管安排的这些“特殊关照”,非但没给浪子造成任何麻烦,反而成了他稳定的、高质量的情绪值来源。浪子甚至能感觉到,随着一次次化解这些阴招,他对自己身体力量的掌控,对脑海中那些知识的运用,都变得更加纯熟。

  王主管在远处看着,脸色越来越黑。他安排的人非但没成功,反而一个个像斗败的公鸡,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戏弄的小丑。

  【吸收来自王主管的负面情绪:暴怒(持续输出中…)】

  一天下来,浪子不仅拿到了45贡献点工资,系统里的情绪值也再次突破300大关。他毫不犹豫地将其全部投入“肉身强度”,虽然距离突破九阶依旧感觉隔着一层膜,但力量的增长是实实在在的。

  下班后,他立刻通过黑市信息流留下的匿名方式,联系了那个出售体能测试仪的卖家。一番简单的讨价还价(主要靠浪子表现出爱买不买的架势),最终以75贡献点成交,约定在居住区边缘一个废弃的物资中转站交易。

  夜色中,浪子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来到交易地点。对方也是个蒙着脸的家伙,递过来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金属手提箱。浪子支付了贡献点,接过箱子,双方没有任何交流,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胶囊公寓,浪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台结构略显复杂,带着几个传感器贴片和一个小型显示屏幕的仪器,还有一本纸质泛黄的简易说明书。

  按照说明连接能源,启动仪器。屏幕亮起,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将传感器贴片按照指示贴在胸口、手臂和大腿的关键位置。

  “基础体能测试,开始。”

  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一股微弱的生物电流扫过他的身体。

  屏幕上数据开始疯狂跳动!

  **肌肉密度:超出标准值487%… 持续上升…**

  **骨骼强度:超出标准值532%… 警告,接近民用仪器量程上限…**

  **神经反应速度:0.0087秒… 数据异常,重新校准…**

  **综合体能评级:???(数据溢出,建议使用更高精度军用或实验室级设备)**

  浪子看着屏幕上那一连串爆表的数据和最后那个刺眼的问号,虽然早有预料,但心脏还是忍不住剧烈跳动起来。

  武者九阶,在月球这所谓的“民用”标准下,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简直是非人!

  这意味着,在普通的冲突中,他几乎就是一个人形凶器!

  狂喜过后,是更深的冷静。仪器也提示了,这只是民用版。月球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官方、黑市、还有那些可能存在的隐藏势力……自己这点力量,或许能在底层横着走,但远远没到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步。

  而且,美美……她到底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是否也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或者……更糟?

  他拿起那台修复好的旧终端,再次点开月面黑市信息流。目光在那些求购、出售、招募的信息中穿梭,最终,停留在那个求购“稳定情绪凝结核”的信息上。

  情绪……凝结核?

  他的系统,吸收的是负面情绪。而这个,要求的是“稳定”的情绪,甚至是“正向”的。

  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这会不会是一条快速获取贡献点,甚至接触到更高层面信息的途径?

  浪子眼神闪烁,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心中酝酿。

  他需要实验,需要验证。

  而实验的对象嘛……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冰冷的公寓墙壁,落在了远处那片灯火通明的、属于狂浪市将帅区核心区域的繁华地带。

  王主管,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大冤种”们,你们的“贡献”,该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