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跟着两名神色间已带上几分敬畏的黑豺部战士,拖着沉重的刺牙猪尸体,第一次踏入了黑豺部的栅栏之内。
部落内部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粗犷和拥挤。低矮的土石房屋杂乱分布,空气中弥漫着烟火、兽皮和某种腥臊气味混合的味道。一些穿着简陋兽皮、身上带着刺青的族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投来或好奇、或警惕、或冷漠的目光。孩子们躲在大人的身后,偷偷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外来者和那头令人畏惧的猎物。
他们来到一片稍显开阔的区域,这里有几个巨大的石臼和晾晒着的肉干,显然是处理食物和分配的地方。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几乎比陈胜高出两个头、胳膊比陈胜大腿还粗的壮汉,正背对着他们,不耐烦地指挥着两个族人翻动一批新剥下来的兽皮。他裸露的后背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棘背豺图腾显得格外狰狞。
“豺骨老大,”带路的战士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恭敬,“新来的外族人‘胜’,完成了豺爪队长给的试炼,猎了头刺牙猪回来。来领报酬。”
那被称为豺骨的壮汉头也没回,只是随意地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声音粗哑:“屁大点事也来烦我?肉干和水在老地方,自己拿五天的量滚蛋,东西扔边上。”他指的“老地方”是角落里几个堆着些干瘪肉条和浑浊水囊的破旧木架,品质肉眼可见的低劣。
带路的战士有些尴尬,连忙补充道:“老大,是东边鬼嚎林那头闹事的成年刺牙猪,他一个人猎杀的,没用长矛陷阱,好像……是用拳头打死的。”
“嗯?”豺骨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他的脸盘宽大,鼻梁塌陷,嘴唇厚实,一双眼睛却锐利得惊人,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审视,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身形远比他“瘦弱”的陈胜。
“你用拳头打死了刺牙猪?”豺骨的声音如同闷雷,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刺牙猪尸体旁,只是瞥了一眼,目光就死死盯住了那个深陷的拳印。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的轻视和不耐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到有趣猎物般的浓烈兴趣和战意。
“外族人,有点意思。”豺骨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牙,“我是豺骨,负责部落的吃食和力气活。看你这身板,不像有这么大劲道的?怎么做到的?”
陈胜迎着他的目光,表情平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颔首,提醒道:“豺骨领队,我是来领取约定好的食物和清水的。我和妹妹还需要休息。”
豺骨被直接打断问话,非但没有生气,眼中的兴趣反而更浓了。他哈哈一笑,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好!直接!不像那些娘们唧唧绕弯子的家伙!食物和水?简单!”
他话锋一转,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炙热的战意毫不掩饰:“我们黑豺部的规矩,强者为尊!我看你身手不赖,手痒得很!怎么样,就在这里,现在就跟我豺骨赤手空拳打一场?赢了,我给你双份……不,三份最好的肉干和清水!输了,你照样拿你那份,怎么样?”
他补充道,语气带着夷洲特有的直白和不容拒绝:“在咱们这地界,强者发出的比斗邀请,尤其是为了食物和荣誉,可不能拒绝。拒绝了,就是软蛋,连已经到手的东西都可能保不住,会被所有人瞧不起!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陈胜眉头微皱。他确实知道夷洲许多部落都有这种风气,雾林部也曾如此。他本不想节外生枝,尤其是刚到一个新地方,暴露太多实力并非好事。但豺骨的话已经堵死了退路。拒绝,不仅会被视为懦弱,可能立刻就会失去刚刚用冒险换来的立足之地和基本物资,甚至可能引来更多的欺压和麻烦。
他看着豺骨那充满侵略性和纯粹战意的眼神,知道这一架避无可避。而且,如果能赢,三倍的好物资对阿洛的恢复至关重要。
心思辗转间,陈胜点了点头,声音沉稳:“好。我接受。规矩我懂。”
他顿了顿,看向豺骨,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我侥幸赢了,除了三倍的食物清水,我还希望豺骨领队能帮忙向头领说句话,给我和妹妹换一个稍微能遮风挡雨、干燥点的地方落脚。现在的草棚,她身体受不了。”
豺骨闻言,大手摸了摸下巴,略作思考:“换住处?这个我得请示头领,不能打包票。但我可以帮你争取,头领通常会给真正的强者一点面子。怎么样?”
“可以。”陈胜不再多言。他将石斧放到一边,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目光沉静地看向对手。
“爽快!”豺骨兴奋地低吼一声,如同凶兽苏醒。他示意周围的族人散开,清出一片空地,然后猛地一跺脚,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他摆开架势,粗壮的双臂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外来人‘胜’,让我看看你的拳头,是不是真的像打死野猪那么硬!”
周围的黑豺部族人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带着兴奋和看好戏的神情。一场为了生存、资源和尊严的原始角力,即将在这片弥漫着血腥与野性的土地上展开。
部落内部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粗犷和拥挤。低矮的土石房屋杂乱分布,空气中弥漫着烟火、兽皮和某种腥臊气味混合的味道。一些穿着简陋兽皮、身上带着刺青的族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投来或好奇、或警惕、或冷漠的目光。孩子们躲在大人的身后,偷偷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外来者和那头令人畏惧的猎物。
他们来到一片稍显开阔的区域,这里有几个巨大的石臼和晾晒着的肉干,显然是处理食物和分配的地方。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几乎比陈胜高出两个头、胳膊比陈胜大腿还粗的壮汉,正背对着他们,不耐烦地指挥着两个族人翻动一批新剥下来的兽皮。他裸露的后背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棘背豺图腾显得格外狰狞。
“豺骨老大,”带路的战士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恭敬,“新来的外族人‘胜’,完成了豺爪队长给的试炼,猎了头刺牙猪回来。来领报酬。”
那被称为豺骨的壮汉头也没回,只是随意地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声音粗哑:“屁大点事也来烦我?肉干和水在老地方,自己拿五天的量滚蛋,东西扔边上。”他指的“老地方”是角落里几个堆着些干瘪肉条和浑浊水囊的破旧木架,品质肉眼可见的低劣。
带路的战士有些尴尬,连忙补充道:“老大,是东边鬼嚎林那头闹事的成年刺牙猪,他一个人猎杀的,没用长矛陷阱,好像……是用拳头打死的。”
“嗯?”豺骨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他的脸盘宽大,鼻梁塌陷,嘴唇厚实,一双眼睛却锐利得惊人,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审视,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身形远比他“瘦弱”的陈胜。
“你用拳头打死了刺牙猪?”豺骨的声音如同闷雷,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刺牙猪尸体旁,只是瞥了一眼,目光就死死盯住了那个深陷的拳印。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的轻视和不耐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到有趣猎物般的浓烈兴趣和战意。
“外族人,有点意思。”豺骨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牙,“我是豺骨,负责部落的吃食和力气活。看你这身板,不像有这么大劲道的?怎么做到的?”
陈胜迎着他的目光,表情平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颔首,提醒道:“豺骨领队,我是来领取约定好的食物和清水的。我和妹妹还需要休息。”
豺骨被直接打断问话,非但没有生气,眼中的兴趣反而更浓了。他哈哈一笑,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好!直接!不像那些娘们唧唧绕弯子的家伙!食物和水?简单!”
他话锋一转,巨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炙热的战意毫不掩饰:“我们黑豺部的规矩,强者为尊!我看你身手不赖,手痒得很!怎么样,就在这里,现在就跟我豺骨赤手空拳打一场?赢了,我给你双份……不,三份最好的肉干和清水!输了,你照样拿你那份,怎么样?”
他补充道,语气带着夷洲特有的直白和不容拒绝:“在咱们这地界,强者发出的比斗邀请,尤其是为了食物和荣誉,可不能拒绝。拒绝了,就是软蛋,连已经到手的东西都可能保不住,会被所有人瞧不起!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陈胜眉头微皱。他确实知道夷洲许多部落都有这种风气,雾林部也曾如此。他本不想节外生枝,尤其是刚到一个新地方,暴露太多实力并非好事。但豺骨的话已经堵死了退路。拒绝,不仅会被视为懦弱,可能立刻就会失去刚刚用冒险换来的立足之地和基本物资,甚至可能引来更多的欺压和麻烦。
他看着豺骨那充满侵略性和纯粹战意的眼神,知道这一架避无可避。而且,如果能赢,三倍的好物资对阿洛的恢复至关重要。
心思辗转间,陈胜点了点头,声音沉稳:“好。我接受。规矩我懂。”
他顿了顿,看向豺骨,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我侥幸赢了,除了三倍的食物清水,我还希望豺骨领队能帮忙向头领说句话,给我和妹妹换一个稍微能遮风挡雨、干燥点的地方落脚。现在的草棚,她身体受不了。”
豺骨闻言,大手摸了摸下巴,略作思考:“换住处?这个我得请示头领,不能打包票。但我可以帮你争取,头领通常会给真正的强者一点面子。怎么样?”
“可以。”陈胜不再多言。他将石斧放到一边,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目光沉静地看向对手。
“爽快!”豺骨兴奋地低吼一声,如同凶兽苏醒。他示意周围的族人散开,清出一片空地,然后猛地一跺脚,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他摆开架势,粗壮的双臂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外来人‘胜’,让我看看你的拳头,是不是真的像打死野猪那么硬!”
周围的黑豺部族人纷纷围拢过来,脸上带着兴奋和看好戏的神情。一场为了生存、资源和尊严的原始角力,即将在这片弥漫着血腥与野性的土地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