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清醒之后-《开局性转,丞相他对朕图谋不轨》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宣仪宫内,萨仁公主(柔妃)从一场光怪陆离、疲惫不堪的“梦境”中缓缓苏醒。

  浑身如同被巨石碾过般酸痛难当,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传来阵阵隐秘的胀痛和不适。

  她挣扎着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肌肤上几处暧昧的红痕。

  她先是茫然,随即,昨夜零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陛下到来、她假装心口疼、陛下安抚、然后……然后记忆便是一片混乱的炽热与纠缠,那些模糊的片段、激烈的、以及最后极致的疲惫与满足……

  成功了?!

  她心中先是一阵狂喜!

  那西域秘药果然厉害!

  连“天可汗”也未能抵挡!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空无一人,只有凌乱的床铺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混合了异香与某种难以形容的气味的旖旎气息。

  陛下想必是早朝去了。

  她抚摸着身上那些“恩宠”的痕迹,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只要有了这第一次,凭借她的手段和姿色,何愁不能牢牢抓住陛下的心?

  “来人!”

  她扬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沙哑。

  宫婢们鱼贯而入,低眉顺眼地伺候她梳洗。

  当她们看到床铺的凌乱和柔妃颈侧若隐若现的红痕时,纷纷低下头,心中了然。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后宫——新来的柔妃,昨夜承宠了!

  而另一边,临华殿侧殿。

  贺归轩也在晨光中睁开了眼睛。

  体内的燥热和空虚感已然褪去,只剩下一种大病初愈般的疲惫和精神的倦怠。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熟悉的、带着清冽书墨气息的青色外袍。

  是林宥霆的。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殿内只有她一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昨夜那些混乱而炽热的记忆碎片渐渐回笼……

  她主动的投怀送抱、那个几乎失控的吻、他最终艰难的克制、以及他守在门外的承诺……

  脸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她竟然……竟然会那般失态!

  【主人,您体内的药性已完全代谢。林宥霆的克制值昨晚爆表了哦!真是个君子~】

  系统适时出现,语气带着调侃。

  贺归轩没有理会它,只是轻轻摩挲着那件外袍柔软的布料,心中五味杂陈。

  有庆幸,有尴尬,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暖意。

  在那种情况下,他竟然守住了底线,没有顺势……

  “陛下,您醒了吗?”

  福海的声音在殿外小心翼翼地响起。

  “进来。”

  福海端着清水和干净衣物进来,看到贺归轩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陛下,潜影卫回报,宣仪宫那边……已经处理干净,无人察觉。”

  “嗯。”

  贺归轩淡淡应了一声,起身梳洗,换上帝王朝服,又是那个威严莫测的帝王,仿佛昨夜那个意乱情迷的人不是她。

  “柔妃那边,什么反应?”

  “回陛下,柔妃娘娘似乎……颇为自得,宫人都在传她已承雨露。”

  福海低声回道。

  贺归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自得?

  呵呵,就让她先得意着吧。

  她整理好衣冠,准备去上早朝。

  推开殿门的瞬间,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伫立在廊下、背对着殿门的身影。

  林宥霆依旧穿着昨夜那身单薄的官袍,外袍还在她这,远远看去,他肩头好像已经被晨露微微打湿。

  他听到开门声,缓缓转过身。

  四目相对。

  他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青影,脸色也比平日苍白几分,显然一夜未眠。

  但在看到贺归轩的瞬间,他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里,还是迅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关切。

  “陛下。”

  他躬身行礼,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依旧平稳。

  贺归轩看着他,看着他被露水打湿的肩头,看着他略显憔悴却依旧挺拔的身姿,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平静的询问:

  “林相昨夜……一直守在此处?”

  “是。”

  林宥霆垂眸,言简意赅。

  贺归轩心中微涩,沉默了片刻,才道:

  “辛苦林相了。回去换身衣服,准备上朝吧。”

  “谢陛下关怀,臣……不碍事。”

  林宥霆直起身,目光快速地从她脸上扫过,确认她已无大碍后,便又恢复了那副恭敬臣子的模样,

  “臣护送陛下前往宣政殿。”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清晨寂静的宫道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阳光初升,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明明相隔不远,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昨夜那短暂的、失控的亲密,如同一个隐秘的烙印,深深刻在彼此心底。

  君臣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殿内。

  朝堂之上,一切如常。

  只是当贺归轩的目光,偶尔扫过下方垂首肃立的林宥霆时,当林宥霆感受到那来自御座的视线时,两人的心湖,都会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涟漪。

  御座之上,贺归轩的目光再次不经意地掠过下方那道青色的身影,昨夜他克制而隐忍的神情、守在门外孤直的身影,以及自己那荒唐的念头,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

  贺归轩心中甚至有个念头一直控制不住的冒出来:

  ……昨天晚上借着药的作用……成了的话……好像也不错!

  这个大胆而悖逆的念头让她耳根微热,心跳也漏了一拍。

  她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正在进行的朝议上。

  然而,此刻殿中争论的,不过是关于某地官员考评的细枝末节,几位须发花白的老臣引经据典,争得面红耳赤,讲来讲去不过是些陈腐旧调,于国计民生没有半分实际用处。

  她的目光扫过丹墀之下,看着那密密麻麻、大多出身世家勋贵的官员。

  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是靠着祖辈蒙荫,终日研究的是如何钻营取巧、维护家族利益,而非真正为这天下、为黎民百姓着想?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清醒,如同冰水般浇灭了她心头那点刚刚升腾起的旖旎。

  对啊!

  看看这朝堂,看看这天下!

  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