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仙凡有别-《寿元将尽:我,恶毒王爷,疯狂娶妻纳妾》

  王腾心中一片温软,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就在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

  “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

  院外小厮的通报声裹着晨雾撞进来,打断了床帏间的温情。

  柳清颜耳尖一红,慌忙推开王腾,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衣襟,发簪歪在鬓边也顾不得了。

  王腾倒是从容,指尖一勾便将她散落的青丝别好,又替她抚平衣襟褶皱,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急什么?宫里的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柳清颜瞪他一眼,却到底红了脸,轻声道:“快穿好衣裳……”

  不多时,管事太监韦景辰便领着两个小太监跨进门槛。

  他身后还跟着个穿绯色宫装的女子,捧着鎏金托盘,上头搁着明黄锦盒。韦景辰堆着笑,弓着腰道:“王爷,太后娘娘得知您大安,今天一早,特遣奴才送了补身的千年人参来……”说话间韦景辰瞥了眼床榻间交叠的影子,声音压得更低,“另外太后说,柳姑娘既已正位,该学着打理王府内务了。”

  “本王知道了。”王腾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道谢,指尖却悄悄将柳清颜的手攥进掌心。

  身后两女子将锦盒放下便退,韦景辰却没急着走,搓着手道:“王爷,二皇子今日卯时便去了御书房,听说……”

  说到这里,韦景辰还特地的,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听说二殿下提起您大婚之事,笑说靖王总算有个正经妻子,管着了,事后又问起北境军报……”

  闻言王腾眸色骤冷,二皇子这是在试探,他故意提北境军权,分明是想知道定北王府是否还稳得住,由他这个病秧子王爷来掌管。

  韦景辰见他沉吟,又补了句:“奴才瞧着,二殿下似有松动的架势,前日还往您府里递了帖子,说是要前来探病……”

  “替本王回了他。”王腾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倦意,“就说本王新婚燕尔,消息传开才不到一天时间,需得守着王妃月余,待过了双月子,再摆酒请他喝喜酒。”

  韦景辰应下,又赔笑:“王爷这话说得妙,二殿下听了定高兴。”

  等人走了,柳清颜才小声道:“太后送的人参……”

  “你收着便是….”王腾捏了捏她的手,“不是给本王的,是给你的,太后知道我是将死之人了。”

  “这不好吧!”柳清颜有些不解的望向他小声问道。

  见柳清颜有些犹豫,王腾不由的指了指那锦盒的人参,再次出声说道:“王妃莫怕,太后这是拿人参之事,来敲打二皇子萧景渊,我定北王府的正妃,轮不到他二皇子的人来辖制,他还没当皇帝呢。”

  柳清颜这才明白其中关节,抿唇笑了:“王爷当心思缜密,好算计推衍的如此明白。”

  “这才哪到哪呢?你不知的事情多着呢!”王腾靠在柳清颜肩窝,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差点忘了一件事情,赶忙开口道:“昨夜本王,梦见系统提示,说我寿元虽续了十年!

  但九曜长生经残篇未补,经脉仍有隐患,想要彻底修复,怕还得再添几个妾室,不知你意下如何?”

  柳清颜耳尖一烫,捶他胸口:“臣妾才刚夸赞你一番,你转头就知道拿系统说事,一定要纳妾娶妻不可吗?”

  “不是拿系统说事,这是真的。”王腾转身将她困在臂弯间,黑眸里漾着笑,“不过是想给你多些依靠,即便将来我走了,这些孩子,这些血脉,也能替我守着定北王府,守着你不是吗?”

  柳清颜望着他眼底认真的光,终是软了语气,指尖抚过他眉骨:“我不要什么守着……我只要你活着。”

  “好。”王腾低头吻她,“我活着,咱们一起活着,等把二皇子那颗毒瘤剜了,等北境的兵符攥稳了,等咱们有了白发的那一天……”

  说到此处王腾的声音逐渐降低,与柳清颜额头相抵:“不过希望那时候,你还能伴我左右。”

  这番话,柳清颜听得云里雾里,只当是王腾在为自己的不轨心思,在找新的借口,她轻轻捶了他一下,嗔道:“王爷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只知道,你答应了要陪我,要好好活着,我便信你。”

  王腾闻言,心中一暖,他将柳清颜更深地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目光却穿透了窗棂,望向了这片广袤而真实的天地。

  “清颜,你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规则吗?”王腾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只有她能听到的叹息。

  “什么规则?”柳清颜在他怀中蹭了蹭,不解地问道。

  “说白就是,这是一个仙凡同辉,却又壁垒森严的世界。”

  王腾缓缓开口,像是在对她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剖析,“在这大乾王朝数千万的凡人之中,有灵根者,不过寥寥数千人!

  这数千人之中,又有天地玄黄四等之分,每一等又分极品,上品,中品,下品之分,灵根越好,修行之路越是宽广,寿元也越是悠长。”

  柳清颜安静地听着,她虽不懂修行,但从小的耳濡目染也知道,那些能御剑飞行,翻江倒海的仙人,与凡人有着云泥之别。

  “而我,”王腾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那里的生机已经平稳了许多,“便是那千万人中,才出一个的黄级中品灵根之一的人,这也是我身为定北王府最为年小的子嗣,但却能继承世子之位,更是世袭罔替,能继承这三十万玄甲兵符的真正原因!

  修行之资,是这个世界最硬的通货,练武之人不管在强,终有一天,终究还是会老死下去的,清颜你能明白吗?”

  王腾的话,如同一块投入静湖的巨石,在柳清颜心中激起千层涟漪。

  她一直以为自己身处在一个繁华而规矩的世俗王朝,将军府的千金,未来的王妃,她的人生轨迹清晰而安稳。

  她也知晓仙凡有别,但却从未深思想过。

  想到这里,柳清颜的指尖轻轻绞着王腾胸口月白里衣的盘扣,睫毛上凝着点水光,却不是惧意,是某种滚烫的情绪撞破了心防,在胸腔里翻涌成春潮。

  她把脸贴在他心口,听着那比昨夜更有力的心跳,那是王腾脑海续脉开枝散叶系统灌入生机后,重新搏动的,鲜活的力量。

  “王爷,我知你意,奶娘以前哄我睡觉,说过仙长们的故事…..”话语间,柳清颜的声音轻得像落在合欢花瓣上的风一样,“说他们能活几百年,站在云端看人间春秋交替,像看一场不会散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