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在做什么-《穿书,我与反派开局互杀》

  赵策紧紧握着马鞭的手松了一点,微微出神。

  真的是梦吗?

  几日前,他的脑海中突然多了两段记忆,可他明明记得大婚之夜他和谢清楹的针锋相对。

  到底哪一次是对的?

  如果不是梦,又是什么?

  他该相信谢清楹吗?

  “郎君,夜晚梦多,也是有的,明日请府医来一趟请平安脉吧。”

  谢清楹言语恳切,似乎真是一个担心丈夫的好妻子人设。

  但谢清楹越是这样,赵策越是不相信。

  直觉告诉他,这女人肯定知道点什么。

  可是赵策一向是重证据而不重第六感的人。

  还是明天让辰风找些异志的书来看看吧。

  赵策不说话,谢清楹难得紧张,想着如果赵策不相信的话要不读档重开吧。

  没用的系统,影响剧情也就算了,还让赵策有了记忆起了疑心。

  这不纯纯给她找事吗?

  “夫人说的是。”

  这就相信了?

  谢清楹心里有些没底,但奈何赵策已经掉转马头,算了,就当他相信了吧。

  于是这一晚,谢清楹穿书的第二十天,她失眠了。

  赵策依然睡在暗室里,谢清楹不知道他睡的怎么样,却想起了一件东西。

  新婚之夜系统给她的斧头去哪了?谢清楹记得,虽然她在新婚之夜劈开了暗室的墙,但在她醒来后墙又修好了。

  所以,那把斧头是不是还留在暗室里?

  谢清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酒壮怂人胆,但现在她没有酒,只能寻求女配系统的支持。

  【统啊……统子……统统!】

  没人回应。

  谢清楹又换了种问侯方式。

  【秦明意要跟元裕跑了!】

  陷入沉睡的系统惊醒。

  【!啥!秦明意要跟谁跑了?】

  检测了一遍谢清楹的身体状态和小说世界的情况后,女配系统松了口气。

  【宿主大人,您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喊魂呢。】

  谢清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抓了把头发,青丝遮住了眼睑下的乌青。

  【别装了,看脑残小说到两点,刚睡不久吧。】

  刚眯着的某统:!宿主果然恐怖如斯。

  【哈哈哈,宿主大人您看您说的,怎么会呢。好吧,宿主大人,大半夜呼唤小的,有什么事吗?】

  女配系统的声音变得谄媚,细听之下甚至有倦意。谢清楹一拳打在枕头上,随后毫无预兆的趴下去。

  连系统都想睡觉,她却睡不着。

  谢清楹看向床帐外的墙面,都怪赵策,她睡不着,大家都别睡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谢清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可以帮助秦明意的。】

  女配系统一下就精神了起来。

  【展开说说。】

  【我想捅死赵策。】

  谢清楹面容平静,甚至想要开始寻找趁手的工具。

  古有曹操睡梦杀人,现在她谢清楹睡不着也要杀人。

  都怪赵策,反派就是反派,一直坏她事。

  【你认真的吗?】

  女系统怀疑自己没充满电,自己错过了什么,宿主大人竟然要杀重要人物。

  女配系统再次检测了一遍谢清楹的身体情况,心率正常,她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杀了赵策跟帮女配有什么关系?】

  谢清楹又过了一遍剧情,很快回答了系统的问题。

  【系统,你说,赵策这人为什么叫做反派。】

  【和男女主立场不合?烧杀抢掠?都不是,因为这人容易坏事,朝中分燕王,皇帝,顺王三派,这人在皇帝手下办事,却让其他两派恨之入骨。

  为什么?因为所有事情,他都要插一脚,偏偏就因为那一脚,让作者多水了几章,拖拖拉拉的写了几百章。

  因为作者给他的设定是反派,他就要被人骂。开头捅我两次不说,甚至还有重生的嫌疑,这人精的很,万一影响到女配怎么办?】

  如果说男女主是作者的亲女儿亲女婿,那赵策估计就是作者讨厌人的孩子。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连他亲妈都不爱他。

  自己一个穿书者,凭什么要替他亲妈爱他。

  【宿主大人,你说的也有道理。】

  【有道理是吧,那我动手了。】

  从很早开始,谢清楹就有一种感觉,赵策会影响她。

  这种影响不像系统的逼迫,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谢清楹觉得并不好受。

  谢清楹在穿书前生在一个封建思想挺严重的农村,后来学了文,发现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服从性测验。

  好不容易还了助学贷款给父母准备好养老金,刚还完房贷就发现自己命不久矣。

  她讨厌一切压迫使她屈服的人或物,虽然女配系统比系统好说话,会跟她聊天,但谢清楹不会忘记,它们限制了她,而谢清楹最讨厌限制。

  无处不在的婆家和丈夫,看似顺遂的相夫教子的人生之路,莫名其妙的系统,莫名其妙的任务,有威胁的赵策。

  这些都是压在她身上的大山,要抗争,要努力,要反抗,不要屈服,不要麻木,不要服从。

  做好心理建设,谢清楹翻身下床。

  怎么说,超绝执行力。

  至于后果?烂命一条,又没关系好的人,去死就去死吧。

  女配系统早已昏昏欲睡,见谢清楹还算正常,便继续去睡回笼觉。

  是夜,寅时三刻,谢清楹决定反抗,就像过去二十五年一样。

  谢清楹转动花瓶,暗室的门缓缓打开。她披散着头发,手上握着匕首,一身雪白亵衣活像刚成型的女鬼。

  暗室很大,除了之前谢清霜被绑进来时坐的椅子,墙角还有床,摆饰甚至比主屋还好,要不是在墙里面,谢清楹几乎要以为这里才是盈园的主屋。

  谢清楹停在赵策床前,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认真的观赏赵策的长相。

  五官犹如雕刻般深邃,眉毛浓密而凌厉,长发难得披散着,是一等一的好颜色。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还大,贵人的命无价,穷人的命有时候就是一个数字。

  谢清楹不得不承认,这世界其实并没有小时候想的那样好,都是不被命运眷顾的人,赵策,我先送你一程吧。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