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毒蛇的七寸-《替罪出狱,总裁他悔疯了》

  全面战争已经持续了数周。顾氏集团与南岸资本在各个战场上的厮杀,进入了白热化的胶着状态。股市上,多空双方投入了海量资金,股价如同惊涛骇浪中的扁舟,剧烈起伏,市值在巨额蒸发与艰难拉升间反复拉锯。舆论场上,双方的水军和支持者日夜鏖战,各种真假难辨的消息满天飞,顾氏的信誉和萧夜的凶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人才争夺战也异常惨烈,尽管沈清辞极力安抚,仍有少数核心技术人员在高额诱惑下选择了离开,对项目进度造成了影响。

  顾北辰和沈清辞几乎住在了公司,日夜不停地应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巨大的压力和精神消耗,让两人都瘦了一圈,但眼神中的锐利和坚定却愈发慑人。

  沈清辞坐镇指挥中心,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报表、分析报告和情报简报。她不仅要协调内部资源,稳定军心,更要像一位高明的棋手,时刻关注着对手的每一步动向,寻找其中的破绽。

  连续多日高强度的工作和数据分析,让她的神经如同绷紧的弓弦。但正是这种极致的专注,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信号。

  她反复比对萧夜旗下几家核心公司近期的资产变动公告、大宗交易记录以及南岸资本整体的资金流向报告。一个惊人的模式逐渐浮出水面:萧夜似乎在不顾一切地、疯狂地套现!

  一些原本属于南岸资本核心资产的、盈利状况良好的子公司股权,被以低于市场估值的价格紧急出售;几处位于黄金地段的商业地产也被挂牌抛售;甚至,萧夜开始大规模质押其持有的上市公司股票,换取现金,这种行为在资本市场通常被视为极度缺钱的信号。

  更奇怪的是,这些套现得来的巨额资金,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全部投入到对顾氏的进攻中,反而有相当一部分,通过复杂的跨境交易,流向了海外!

  “不对劲……”沈清辞盯着屏幕上错综复杂的资金流向图,眉头紧锁,“萧夜对现金的渴求,已经超出了正常商业竞争的范畴,甚至有些……饮鸩止渴的味道。他像是在赶时间,不惜自残肢体也要快速回笼资金。他在怕什么?或者说,他背后的人,在怕什么?”

  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如果萧夜的资金链真的存在巨大隐患,那么这场消耗战的天平,或许会发生倾斜!

  她立刻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告诉了顾北辰。

  顾北辰听完,眼中精光一闪。他立刻下令,让“影”动用一切资源,不惜代价,深入调查支撑萧夜此次复仇行动的背后资本来源,以及这些资本近期的动态。

  “影”的效率极高,几天后,一份高度加密的绝密调查报告送到了顾北辰和沈清辞面前。

  报告的内容,让两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支撑萧夜的,并非单一资本,而是一个由几家国际对冲基金和私人财富基金组成的、结构复杂的资本联盟。这个联盟以激进和高杠杆着称,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套利机会。然而,近期,该联盟的主要出资方——欧洲某老牌家族基金,因其本国金融监管政策突然大幅收紧,正面临巨大的流动性压力,被要求迅速回收海外投资,降低风险敞口!

  换言之,萧夜的“金主爸爸”,自身难保,正在紧急撤资!

  报告进一步分析,萧夜此次对顾氏的全面进攻,很可能是在其背后资本的压力下,必须速战速决的“最后一搏”!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击垮顾氏、攫取足够利润填补窟窿,那么一旦背后资本强行撤资,萧夜自己搭建的、依靠高杠杆维持的资金链条将瞬间崩断!届时,他将面临灭顶之灾!

  “原来如此!”顾北辰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烁着兴奋和冷酷的光芒,“萧夜这条毒蛇的七寸,就在这里!他不是强大到不可战胜,他是外强中干,在跟时间赛跑!”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快速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之前的策略需要调整!”他停下脚步,看向沈清辞,语气斩钉截铁,“我们不能继续跟他硬碰硬地消耗下去了。那样正中他下怀,他希望我们跟他拼速度、拼爆发力!”

  “我们要改变战术!”顾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从‘正面击溃’,转为‘拖延消耗’!利用我们顾氏根基深厚、现金流相对稳健的优势,把这场战争拖入持久战!他要速战速决,我们偏不让他如愿!我们要像牛皮糖一样粘住他,一点点消耗他的资金,拖垮他的耐心,直到他的资金链自己断裂!”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冒险的策略。拖延,意味着顾氏也要承受更长时间的股价波动、舆论压力和内部消耗,损失将是巨大的。这无异于一场豪赌,赌的是顾氏的底蕴比萧夜的资金更能熬。

  消息很快在集团最高决策层小范围传开。大多数高管都支持顾北辰的决定,认为这是看清敌人弱点后的明智之举。然而,一位跟随顾北辰父亲打江山多年的元老级董事,却在私下找到了顾北辰。

  这位元老头发花白,看着顾北辰,语重心长地说:“北辰啊,这一仗,我们损失太大了。股价跌了三分之一,几个重要项目停滞,人心惶惶。为了二十多年前的一段旧怨,赌上整个顾氏的基业和这么多员工的饭碗……真的值得吗?是不是……可以考虑和谈?哪怕暂时退一步?”

  老人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顾北辰的心上。他何尝不知道集团正在承受的巨大压力?每一个下跌的股价数字,都代表着股东财富的蒸发;每一个离职的员工,都是人才的流失。作为集团的掌舵人,他肩负着巨大的责任。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如同星辰。沉默了很久,很久。

  沈清辞静静地走到他身边,没有打扰他。

  最终,顾北辰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杀伐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如海的坚定。他看向沈清辞,也像是在对那位元老,更是在对自己说:

  “王叔,谢谢您的提醒。但这不仅仅是一段旧怨。”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这是底线。萧夜触碰的,是我顾北辰的妻子,是我父亲死后的清誉,更是我顾家立足的根本——不容侵犯的尊严!”

  他目光锐利如刀:“如果这次,我们因为怕损失而退了,妥协了,那么以后,谁都可以来踩顾家一脚!顾家将在商场上永远抬不起头!今天退一步,明天就要退十步,直到无路可退!”

  他握住沈清辞的手,眼神交汇间,是无需言说的支持与理解。

  “这一仗,必须打!而且必须打赢!损失,我们可以慢慢赚回来。但底线一旦失守,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拖延战术能否成功?萧夜在时间压力下会如何狗急跳墙?顾北辰为坚守底线付出的巨大代价,会引发怎样的内部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