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铜匣乱,逞能拦阻-《死后变强:我的阴职超进化》

  江么背靠麻袋堆,手心那圈红印还在发烫。他刚喘匀气,就听见外头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动静。巷口人影一晃,五条大汉抬着个长条箱子模样的东西从棚子底下走过,箱体是青铜的,表面刻满歪扭符文,裂口里渗出黑雾,像鼻涕似的往下滴。

  他眯眼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这玩意儿不对劲。

  不是普通的阴货,那黑雾扭动的方式,跟他上次在老槐树底下见的地脉怨气一个德行。而且掌心红印越烫越狠,跟“归尘”玉贴一块儿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低头摸了摸乾坤袋,确认阳烛头还在,右手五指下意识抽了两下,焦黑的指节咔咔响。系统没提示死亡预警,但直觉告诉他——这匣子要是让人带走,回头倒霉的可不止这几个傻大个。

  他本想缩回去等风头过去,可那青铜匣经过破木板时,突然轻轻震了一下。

  江么耳朵一尖,听见一声极细的呜咽,像是有人被捂住嘴在哭。

  他猛地站起身,拍掉屁股上的灰,一步跨出窄巷。

  “哎——那几个!”

  声音有点抖,他自己都听出来了。但他还是往前走了两步,拦在队伍前头。

  带头的是个壮汉,左脸有道刀疤,正叼着根草茎咧嘴笑。他停下来看江么一眼,眉毛一挑:“哟,这不是江府那位‘死过一次’的少爷吗?咋,又出来装尸体?”

  身后四人哄笑起来。

  一人踹翻旁边摊子,“你家坟头塌了关我们屁事。”

  江么没退。他喉咙干得厉害,但还是把话说全了:“这匣子不能带出去。”

  “哦?”刀疤脸乐了,“你还懂这个?说说,凭啥?”

  “里面的东西沾了命官血。”江么盯着那青铜锁扣,“开了要死人。”

  全场静了一秒。

  然后笑得更凶了。

  “命官血?你当拍鬼片呢?”刀疤脸伸手就要推他,“滚远点,别耽误老子发财。”

  江么侧身躲开,袖子擦过地面,蹭出一道焦痕。他左手已经摸进乾坤袋,捏住了黑火符的边角,右手绞索指绷得发紧。

  他知道这时候跑还来得及。

  但他没动。

  “我再说一遍。”他声音低下去,却更硬了,“放下它。”

  刀疤脸收住笑,眼神冷下来。“你他妈真找揍?”

  话音没落,拳头就甩了过来。

  江么偏头,拳风擦耳而过,打得他右耳嗡嗡响。他顺势后退半步,脚跟踩到一块碎陶片,差点绊倒。

  围观人群立马散开,围成一圈空地。谁都知道,黑市打架不死人不算事。

  “你们几个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江么一边防备一边嚷,“这东西出了事,整个西街都得陪葬!”

  “少在这装大尾巴狼!”另一人抄起铁棍,“江家少爷也会关心我们死活?你爹知道你在外面丢人现眼不?”

  江么咬牙,心想这帮人真是油盐不进。

  他本来就不想管这事,刚才躲追兵都快累趴下了。可那声呜咽还在他耳朵里回荡,加上掌心红印烫得离谱,他总觉得这匣子跟“归尘”玉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能走。

  走了今晚就得做噩梦。

  “最后警告。”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再往前一步,我不保证能控制住自己。”

  刀疤脸冷笑:“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还能整出花来?”

  话刚说完,江么右手猛地一抖。

  黑丝从指尖射出,啪地缠上旁边一根晾衣绳,绳子当场断裂,一头砸在地上冒起青烟。

  众人脸色变了。

  有人往后退了半步。

  “这是……绞索指?”一人低声问。

  “听说寿宴那天,他被吊死过,后来活了,手就变成这样。”

  “不是谣传?真能杀人?”

  江么没解释。他只盯着那青铜匣,呼吸越来越重。

  他知道这一招亮出来就得硬到底。现在收手,人家只会觉得他虚张声势,下一秒就能把他按地上揍。

  “我不怕死。”他说,“但我怕死得不值。”

  刀疤脸眯眼打量他半天,忽然笑了:“行啊江少爷,今天算你狠。但这匣子我们抢来的,你说放就放?”

  “那就留下。”江么伸出手,“我替你们保管。”

  “哈?”那人笑喷了,“你当这是幼儿园分糖果?”

  “你们带不走。”江么语气不变,“不信你现在就开锁试试。”

  没人动。

  空气僵了几秒。

  刀疤脸挥手示意手下:“绕过去,别跟他浪费时间。”

  四人立刻分散,两人护匣,两人逼近江么。

  江么知道躲不过了。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把黑火符往掌心一贴,右手五指全张开,黑丝在皮下蠕动。

  来吧。

  他又不是没死过。

  死一次换点本事,阎王都管不着。

  正当他准备扑上去的时候,那青铜匣突然又震了一下。

  比刚才更重。

  锁扣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像是自动松了半寸。

  所有人动作一顿。

  江么瞳孔一缩。

  他清楚看见,那裂缝里的黑雾动了——不是飘,是**往外顶**,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

  “听见没?”他声音压低,“里面有东西想出来。”

  没人接话。

  刀疤脸盯着匣子,脸上第一次露出迟疑。

  “别听他胡扯!”一人喊,“咱们挖了那么多凶坟,啥没见过?”

  他说完就要抬脚走。

  可就在他迈步的瞬间——

  匣子又震了。

  这次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地面微微颤,连远处摆摊的破陶碗都在晃。

  江么手心红印烫得几乎要冒烟,他一把扯开衣领,生怕自己被烧熟。

  “赶紧放下!”他吼,“再不放,一会儿谁都救不了!”

  “闭嘴!”刀疤脸暴喝,“再闹老子先废了你!”

  他挥拳冲上来。

  江么侧身避让,右手黑丝甩出,缠住对方手腕猛力一拽。刀疤脸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其他人怒了,齐齐围上。

  江么不敢恋战,边退边喊:“你们非要逼我死一回是吧?行!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死得越惨,复活越强,信不信我爬起来先把你们全勒死?”

  这话一出,全场愣住。

  有人嘀咕:“这人……真敢作死?”

  “听说他在寿宴上吊死了都没事,第二天照样逛黑市。”

  “不是装的?”

  江么喘着气,站在原地不动。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死过还能站起来的疯子**。

  他慢慢抬起右手,五指扭曲如枯枝,黑丝若隐若现。

  “最后一次机会。”他说,“放下匣子,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刀疤脸抹了把脸,眼神阴晴不定。

  他看了看江么,又看了看那青铜匣。

  匣子安静了。

  可他知道不对劲。

  太安静了。

  正常阴器哪会自己震动三次?

  他咬牙,冲手下使了个眼色。

  一人点头,悄悄把手伸向锁扣。

  江么立刻察觉。

  “别碰!”他大喊。

  但已经晚了。

  那只手搭上了青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