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游戏惩罚与眼底星河-《综影视:青丘女君情缘起》

  指尖缠绕的星火,在静谧的厨房里无声燃烧,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距离也焚为灰烬。直到院子里传来张子枫呼唤何老师的声音,那交握的手指才如同受惊般,倏然分开。残留的触感却烙印在皮肤上,滚烫,持久。

  次日,蘑菇屋的氛围明显不同。阳光似乎都格外眷顾这小院,流淌着蜜糖般的色泽。何炅和黄磊脸上始终挂着心照不宣的慈祥笑容,看着张艺兴像只终于确认了领地、却又忍不住时刻想围着主人打转的大型犬,笨拙而热切地绕着白浅转悠。

  他帮她拉开椅子,递水时指尖会“不经意”地触碰;她说话时,他的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专注得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那浓烈而纯挚的爱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流淌在蘑菇屋的每一个角落。

  张子枫虽然懵懂,却也敏锐地察觉到艺兴哥和浅浅姐之间的空气变得不一样了,好像多了一层甜甜的、看不见的薄膜,她看着艺兴哥红着脸给浅浅姐夹菜,看着浅浅姐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自己也跟着傻乐。

  “哎呀,今天这天气真好,”何炅端着茶杯,靠在椅背上,目光在院子里逡巡,最终落在并排坐着晒太阳、中间却还矜持地隔着半掌距离的两人身上,嘴角一勾,“光晒太阳多无聊,咱们再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一听到游戏,张艺兴的神经瞬间绷紧,昨日的“惨痛”经历记忆犹新。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眼神里带着警惕。

  黄磊立刻领会了何炅的意图,笑着附和:“我看行!老规矩,输了的有惩罚。”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这次的惩罚嘛……就由赢家指定,让输家做一件力所能及的、能促进……嗯,促进‘情感交流’的小事,怎么样?”

  这意图简直不能更明显了。张艺兴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求助般地看向白浅,却见她只是微微挑眉,一副无可无不可的从容模样,仿佛无论什么游戏、什么惩罚,她都游刃有余。这份镇定,奇异地安抚了他些许紧张。

  游戏是简单的“成语接龙”,但加了限制,必须与“心情”或“感受”相关。几轮下来,战况激烈。何炅和黄磊经验老到,张子枫机灵古怪,白浅知识渊博反应迅捷,唯有张艺兴,心思大半都挂在身边人身上,反应总是慢半拍,错误频出。

  眼看着自己的错误计数越来越多,张艺兴急得额角冒汗,尤其是在何炅和黄磊那“你懂得”的目光注视下,更是压力倍增。

  轮到白浅,她上一个词是“心花怒放”,目光平静地转向张艺兴。

  张艺兴大脑一片空白,“放”字开头的,与心情感受相关的成语……“放”……他看着她清亮的眼眸,那里面映着自己慌张的影子,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

  “放……放肆!”他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愣住了。何炅和黄磊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连张子枫都捂着小嘴咯咯笑个不停。

  “放……放肆?哈哈哈哈!艺兴你这是想到什么了?怎么就放肆了?”何炅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

  黄磊也揶揄道:“看来我们艺兴内心活动很丰富嘛!这词用得好,用得妙!”

  张艺兴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自己刚才那句话塞回去。他偷偷瞥向白浅,却见她也是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那笑意从眼底漫开,带着几分了然和戏谑,仿佛在说:“哦?你想怎么放肆?”

  这一眼,更是让张艺兴无地自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毫无疑问,这一轮,张艺兴率先出局,接受了“惩罚”。

  何炅忍着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宣布:“鉴于张艺兴同学在游戏中表现‘突出’,思想‘活跃’,现由赢家白浅同学指定惩罚内容——请张艺兴同学,在五分钟内,用不超过三句话,描述出你此刻最真实的内心感受,要求必须真诚,必须打动指定听众!”他说着,朝白浅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个惩罚,看似简单,却比任何体力惩罚都让张艺兴感到棘手。在众人的注视下,尤其在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注视下,剖析自己最真实的内心?这简直比让他连续跳十遍舞还难!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他看向白浅,她正安静地等待着,目光平和,没有催促,也没有戏弄,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答案。

  院子里的笑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看着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期待的静谧。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紧张的面容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张艺兴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他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那些盘旋在心底的话,那些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开始累积的情感,如同汹涌的潮水,冲击着他理智的堤坝。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头,目光不再闪躲,直直地撞入白浅的眼底。那里面,有紧张,有羞涩,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和汹涌而出的爱意。

  “我……”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干涩发紧,第一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停顿了一下,像是蓄力,然后,那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冲破了枷锁,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真挚:

  “就像一直行走在黑暗里的人,突然看到了月亮。”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这一轮皎洁的明月。

  “不敢靠近,怕玷污了它的清辉;又忍不住想追逐,哪怕只是借一点光。”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碾过,带着滚烫的温度。院子里安静得能听到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何炅和黄磊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温和而感慨。张子枫双手捧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感动。

  张艺兴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与白浅之间的距离,他的眼神深邃如同星空,里面翻涌着能将人溺毙的深情,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完成了最后,也是最重的告白:

  “而现在……我只想问问月亮,愿不愿意,照亮我的余生。”

  三句话。不是华丽的辞藻,没有过多的修饰,却如同最纯粹的音符,精准地敲击在白浅的心弦上,引起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震颤。她看着他那双盛满了全宇宙最亮星辰的眼睛,看着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看着他捧到面前的那颗毫无保留的、赤诚的心。

  一股强大的、陌生的酸涩与暖流交织着冲上她的眼眶,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睫毛的湿润。她活了这么久,听过无数或真诚或虚伪的告白,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被如此笨拙又如此磅礴的情感彻底击中,坚固的心防轰然倒塌,碎成齑粉。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任由那汹涌的情感在胸臆间冲撞、激荡。

  这无声的对视,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张艺兴在她沉默的注视下,那颗悬着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巨大的不安和恐慌开始蔓延。是不是……还是太唐突了?是不是……吓到她了?

  就在他眼中的星光即将被忐忑覆盖时,白浅忽然动了。

  她伸出右手,不是去握他的手,而是缓缓地、极其轻柔地,抚上了他的左边脸颊。她的掌心微凉,熨贴着他滚烫的皮肤,那细腻的触感让他浑身猛地一颤,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的指尖在他紧绷的颊边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无尽的安抚与珍视。然后,她微微踮起脚尖——尽管身高差距让她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徒劳,但她还是那样做了——仰起头,在那双盛满了她倒影的、漂亮的眼睛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如羽的吻。

  先是左眼,然后是右眼。

  如同蝴蝶栖息,如同月光亲吻湖面。

  张艺兴彻底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唯有被她亲吻过的眼睑,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剧烈地跳动着,连同着他的心脏,一起沉沦。

  白浅缓缓放下脚尖,手依旧捧着他的脸,目光与他平视,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此刻漾着温柔的、如同春水初融般的波光。她看着他,唇边终于绽开一个清浅却无比真实、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柔情的笑容,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也传入屏息凝神的众人耳中:

  “你的余生,”她说,“我照亮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张艺兴眼中那强忍的、激动的水光终于决堤,化作一滴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恰好滴在她捧着他脸的手背上。

  他再也无法克制,猛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永不分离。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和喜悦而微微颤抖,哽咽着,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浅浅……浅浅……”

  白浅没有抗拒,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汹涌的情感,感受着颈间那滚烫的湿意,她抬起手,轻轻回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在他宽阔的背上,一下下,温柔地拍抚着。

  阳光下,相拥的两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何炅抬手擦了擦眼角,黄磊露出了欣慰至极的笑容,张子枫感动得眼圈红红,用力地鼓着掌。

  游戏、惩罚,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此刻,蘑菇屋的院子里,只有一对刚刚将彼此的名字刻入余生轨迹的恋人,和见证了这一场盛大告白的所有温柔。眼底的星河,终于寻到了它的归处,自此,光之所向,心之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