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当天道,开始流下血泪-《要我救世,我反手掏出战锤40k》

  真仙只觉心口炸裂,他的“天道”正被活生生撕开。

  那不是形容词,是血淋淋的真事,他的根基,他的命脉,全在断裂崩塌。

  他听到无形的锁链崩断,感到一股撕裂血肉的剧痛从魂魄深处传来,那是比任何凡间刀斧都更狠辣的折磨。

  他躯壳僵硬,如同被钉死在九天之上的天道宫。

  他那具由万民信仰、香火凝成的仙体,此刻像扔进滚油里的冰块,发出滋啦作响的惨叫,剧烈颤抖,崩裂扭曲,每一寸皮肉都在淌着融化的光液。

  那光液带着焦臭,蒸腾成血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神智。

  在他神识之中,那片本该由他一手掌控的“香火云海”,这会儿被一股来自凡尘的腥臭的蓝色鬼火,硬生生烧出一个巨大窟窿!

  那窟窿像恶魔的巨口,吞噬着一切光明,散发着焦糊的气味,更是有诡异的符文在窟窿边缘跳动,嘲讽着他的无能。

  而那股鬼火的源头,正是玄火真人。

  还有他那颗,用数万修士的烂魂,加上整个青云山的地气,生生熬成的……灭世金丹。

  那丹药在天穹下闪烁着诡异的蓝光,每一道光芒都像是扭曲的笑容,预示着末日,预示着一种全新的,更可怕的混乱。

  “狗东西!”

  真仙的意识深处,爆发出无声的雷鸣咆哮,那股怒火足以焚尽星辰,却只能在他自己的脑海里回荡,徒增他的痛苦。

  他的神念像是被困在铁笼里的困兽,疯狂地冲撞着,却无法触及现实。

  他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通!

  那条由他亲手从污泥里捞起,还赐予了它歪曲智慧的疯狗,怎么敢反过头来,一口咬死他这个主人?!

  它疯了吗?!

  这不该是它剧本里的一环!

  “为什么?!你这孽畜!”

  他嘶吼着想问个明白,但得到的,只有玄火真人那股带着扭曲智慧和病态狂喜的疯笑,如同一把生锈的链锯,撕扯着他的神魂,让他耳膜剧痛。

  那笑声里,充满了对凡人秩序的颠覆,对神明高高在上的蔑视。

  “哈哈哈哈!”

  那笑声震得虚空发颤,带着无尽的讥讽,刺入真仙耳膜,比任何刀剑都锋利。

  那笑声里,甚至夹杂着某种不属于玄火的,更深沉,更古怪的低语,像是在窃窃私语着某种禁忌。

  “你这老掉牙的天道,跟不上老子的新时代了!你的秩序,只是个笑话!”

  “从今往后!”

  “我玄火,就是新的天!就是新的主宰!一个由变化与力量铸就的神!”

  轰——隆——!

  那颗散发着妖异蓝光的灭世金丹,伴着玄火真人那癫狂的笑声,一下炸开!

  无边无际的、混沌与变化搅成的蓝色火焰,如同地狱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整个天道宫吞噬!

  金属发出哀鸣,石块在高温中融化,香火之力被烧得噼啪作响,发出濒死的惨叫,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焦臭和硫磺的气味。

  那些火焰甚至带着某种邪异的智慧,如同活物般缠绕、钻入,每一寸都在改变着天道宫的结构,使其变得陌生而扭曲。

  真仙只觉自己的仙躯,正被那股带着邪气的火焰,一点一点地……拆碎,重塑,覆盖。

  他的血肉,他的骨骼,他的每一寸神魂,都在那蓝火中扭曲变形,被强行改造成未知的丑陋,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完美”,一种非人道的“进化”。

  他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和知识,也像被洗牌一样,混乱地重组着。

  他觉着自己那干干净净、由规矩和信仰拧成的天道,正被一种更高、更邪门、也更“有趣”的脏东西给取代。

  那不是替代,那是亵渎与吞噬,是秩序被无序所颠覆的冰冷快感。

  “不!”

  他那颗与天道融为一体、本该冷静得像冰块的道心,在这刻被一股叫“恐惧”的玩意儿给彻底塞满了。

  那是种深不见底的寒意,冻结了他所有的神性,让他像凡人一样,感到了纯粹的绝望。

  他终于明白了。

  那个总在他脑子里小声说话的玩意儿,那个许诺他飞升,指引他道路的存在,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帮他飞升,而是为了……夺了他的身子!

  夺走他这片世界的天道大权!

  将他,连同他这片世界,都变成它自己恶心的排泄物!

  变成它那无尽棋局上的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

  “休想!你这低贱的爬虫!你这幕后的阴影!”

  真仙怒吼着,拼命调动他最后一丝天道本源,想把那个该死的玄火真人,连同他那颗冒着蓝光的脏丹药,一起从这世上彻底抹掉!

  他要让它灰飞烟灭,连渣滓都不剩!他要用毁灭来惩戒这份亵渎!

  他要降下天罚!他要用最纯粹、最狠辣的毁灭,来保住他这“天”最后的一点尊严和脸面!

  他要让所有挑战者都化为尘土,让世界重归他掌控的秩序!

  但,当他想去扯动天地之力时,他却绝望地发现,他跟这个世界的联系,慢得像老牛拉破车……迟钝,卡壳,断线。

  他想引动的规则,就像被某种无形的手,刻意扭曲了轨迹,变得不再听从他的命令。

  就好像有人在他那条本该畅通无阻的线路上,硬塞了个会让信号卡死、丢包的烂病毒,腐蚀了他的掌控。

  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直接将线路图重新绘制,让他的指令,变得面目全非。

  他看见他放出的天雷,不再是撕裂天空的紫电,而是一道道软绵绵、没力气的,像静电一样的白色弧光,在空气中无力地跳动几下,便消散无形,甚至带着一丝可笑的颤抖。

  他掀起的罡风,不再是能撕裂大山、削平山头的毁灭风暴,而是一阵阵连凡人茅草屋都吹不倒的微风。

  只是扬起了地上的尘土,甚至带不起一片树叶,

  他的天威,被科学给阉割了。

  被粗暴地斩断了与世界的连接。

  更确切地说,是被凡人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将“天道”本身,变成了凡人可以“认知”和“干扰”的“规律”。

  被那个叫林默的凡人,和他那座日夜不停往天上吐着黑烟、轰鸣不休的真理之山,给生生物理挡住了!

  一层无形的屏障,像钢铁铸就的巨墙,横亘在天地之间,将他的力量彻底隔绝,让他的神力变成了无用的废气。

  “凡人……”

  “又是这些低贱的凡人!这些只会捣鼓瓶瓶罐罐的虫子!”

  真仙那颗早被怒火和恐惧填满的道心,这会儿被一股更深、更黑、更烂的……恨意,给彻底淹没了。

  那恨意像毒蛇,死死缠绕着他的神魂,噬咬着他的理智,让他几欲发狂。

  他恨不得将所有凡人撕成碎片,碾成齑粉。

  他恨玄火的背叛,恨那条他亲手喂养的疯狗。

  他更恨林默的亵渎,恨这些胆敢挑战神明的蝼蚁,这些凡人竟敢用他们那粗陋来对抗“天道”的神威!

  但他最恨的,是那个从头到尾都藏在暗处,将这一切都化作棋局,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金色怪胎!

  那个异数,那个带来无尽变化与谎言的影子,才是所有混乱的源头!

  它把所有生灵的命运都编织成一张巨大而可怖的网,而他真仙,不过是网上垂死挣扎的一只飞虫!

  “是你们逼我的……”

  “是你们逼我的!!!”

  真仙发出他这辈子最疯、最绝望的吼声,那吼声带着不甘,带着绝望,响彻天道宫摇摇欲坠的穹顶,但很快就被火焰的咆哮无情地吞没。

  他知道他输了。

  不管他怎么挣扎,怎么嘶吼,都救不回这个早被科学和魔道一起弄脏,腐化得不成样子的世界。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滑向了混乱深渊。

  但他还没彻底输光。

  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一张能把整个棋盘,连同上面所有棋子,都一起拖入无底深渊的……杀招。

  一张同归于尽的王牌!

  一张将所有生灵的灵魂都作为燃料,为他铺就逃生之路的血腥祭祀!

  “飞升!”

  他吼着,把那具早被蓝色鬼火烧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仙躯,猛地往后一撤!

  他放弃了天道宫,放弃了那片早被污染得面目全非的香火云海,放弃了所有本该属于他的荣耀与权柄。

  他把他最后一点意志,像壁虎断尾一样,瞬间传到这个世界的根儿上。

  那是一次赌上一切的逃亡,一次只为苟活的挣扎,却充满了邪恶的决绝。

  那个由他一手搭起来的,汇聚了整个世界所有香火之力,所有生灵希望的飞升台!

  【【飞升之路】-演化时间:第二十一年】

  【东胜神洲-真理之山-指挥中心】

  主视角,凡人革命头领林默。

  火焰在夜空中翻腾,如同血色的浪潮,每一次爆发都带着生命的哀嚎。

  他那张硬邦邦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血肉的挣扎,一切虚假的荣耀。

  他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铁水,只映照着冰冷的计算和钢铁般的意志。

  他只是慢慢抬手,对着他身后那支早已蓄势待发、整装待发的方舟舰队,下了他这辈子最后一个,也是最狠、最决绝的命令。

  命令,将决定无数凡人的命运,也预示着神的陨落。

  “点火。”他的声音,如同磨砂的岩石,带着不可动摇的决绝。

  “目标……”

  他看着天空中,那个正在快速垮掉、崩解的天道宫,和他脚下这片早被战火和毒气彻底毁掉、变成焦土的凡人世界。

  他眼里,平静得像尸体的湖面,深不见底,却又藏着一股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炽热。

  “飞升台。”那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金属寒意。

  【太虚仙朝-九天之上-飞升台】

  真仙觉得自己像个输光了所有钱的烂赌徒,正准备掀开他最后一张,也是唯一一张能翻盘的底牌。

  这是他最后的孤注一掷,是他脱离这混沌泥潭的唯一机会。

  他赤脚站在这座纯粹由信仰之力堆砌而成、散发着微光的白玉祭坛上,祭坛悬浮在九天之上,周围是破碎的星尘,耳边是无数信徒的无声祈祷,如今却显得如此空洞而无力。

  他脚下是整个太虚世界的地脉和灵脉的汇聚点,那是世界的脐带,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退路,他的逃生舱。

  只要他启动这个祭坛,他就能瞬间把整个世界所有活人的香火,都硬生生抽干!

  榨取他们的生命与希望,只为自己苟活!

  让无数凡人哀嚎着枯萎,他们的灵魂将化为他飞升的燃料!

  然后用这股大得能比上一个恒星爆炸的力气,撕开这个世界的墙壁,硬冲到一个更高、没科学也没魔道的净土!

  虽然这个世界会因此彻底烂掉、死绝,化为一片荒芜,生机断绝,但那又算什么?

  那只是他走向永生的代价,凡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草芥!

  只要他能活下去,只要他能飞升,所有的牺牲,所有的血泪,都他妈值!

  凡人的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只配为他铺垫。

  “来吧!见证这一刻!见证神的重生!”

  他张开双臂,那张早就不像人脸的、长满眼睛和符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聪明又邪气的疯笑。

  笑容,丑陋而扭曲。

  “来瞧瞧,一个新神怎么出生吧!一个更完美的生命,将凌驾于一切之上!”

  他吼着,把他最后一点仙力,像被点燃的柴火一样,狠狠地打进祭坛的核心!

  他等待着那飞升的狂喜降临,等待着灵魂被升华的极致快感!

  但,等待他的,不是冲天的仙光,也不是裂开的虚空,而是一阵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铁器转动声。

  嗡——嗡嗡——!

  那声音从祭坛底部传来,带着金属的摩擦,齿轮的咬合,和某种巨大能量运转的低沉轰鸣,震得白玉祭坛都微微发颤。

  声音粗粝、冰冷,充满了亵渎。

  真仙呆住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瞳孔猛缩,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猛地低头,然后他看到了。

  他看见在他脚下那座本该干干净净、纯净无瑕的白玉祭坛核心里,不知什么时候,竟被人悄悄塞进了一个全是齿轮和管线,发出幽光的黑色疙瘩!

  那疙瘩正用他看不懂的法子,疯狂地吸着他打进去的所有仙力!

  像一个饥饿的野兽,贪婪地吞噬着他的一切,发出越来越响的嗡鸣,伴随着能量流动的噼啪声!

  然后把那些仙力,变成了一种更纯粹,也更稳当的、带着电弧跳动的力气!

  一种完全不同于仙道、却更加高效的能量形态。

  一道无形的、由实实在在的东西织成的墙,像巨大的钟罩,以那机器为中心,瞬间撑开!

  屏障发出低沉的嗡鸣,隔绝了所有的神性。

  把整个飞升台,跟这个早被腐化的世界,彻底隔开!

  一道透明的屏障,斩断了他与此世的最后联系,也将他飞升的道路,彻底堵死!

  “不……”

  “不——!”

  “这是……什么鬼东西?!!!”

  真仙发出他这辈子最怕、最不信的吼声,那吼声如同濒死的野兽,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却被那机械的轰鸣声无情地掩盖,变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