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星星与社恐-《宝可梦亚圣:去吧,到地平线》

  我是星璇,是一名普通的宝可梦训练家兼石英学院的学生……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

  但现在我…… 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声吵得我自己都听得见,脸颊烫得估计能煎蛋。莉可就站在我面前,刚刚叫醒我……我该说什么?道谢?问她怎么在这里?解释我为什么睡在这儿?还是夸她今天……呃,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完全宕机了。

  (喂,你倒是说话啊,)绿宝石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像个木头一样傻坐着干嘛?没见你和雨恬相处时这样啊……)它提起了星璇在亚圣地区的一位女性朋友,那时他可从来没这么扭捏过。

  (这不一样!)星璇下意识地在心里反驳,(莉可她……)

  (她怎么了?)绿宝石追问,语气带着明知故问的戏谑。

  (总之!帮我一下啦!)星璇几乎是哀嚎着求助,他感觉自己再多待一秒就要因为过度紧张而冒烟了。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打个招呼道个谢就完了,让你搞得像世界末日一样。)绿宝石吐槽道,(行吧,看你这么可怜。)

  (换我来。)绿宝石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看我的”的自信。

  (你不会……说些不礼貌的话吧……)星璇还有点不放心,生怕绿宝石用他的嘴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不会……)绿宝石保证道,(就帮你应付一下这社交危机。)

  下一刻,星璇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抽离感”,仿佛身体的控制权暂时被接管了。他依旧能透过自己的眼睛看,透过自己的耳朵听,但发声和表情管理似乎交给了绿宝石。

  只见“星璇”原本有些慌乱飘忽的眼神瞬间沉淀下来,变得平静甚至带上一丝淡淡的、难以捉摸的意味。他抬手不是很自然地揉了揉后颈,动作却比刚才星璇自己控制时流畅了不少。

  “咳,”他轻咳一声,声音稳定了许多,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但不再结巴,“谢谢叫醒我,莉可。不小心就在这里睡着了。”他的目光坦然地看着莉可,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

  这番表现自然得体,完全看不出几秒钟前的窘迫。

  星璇的意识在内部看着,稍微松了口气,(还好……看起来没问题……)

  莉可似乎也稍稍愣了一下,觉得星璇醒来的状态转变有点快,但也没多想,也笑着回应:“星璇。没事就好,下次还是回房间睡比较好。”

  “好,我这就回去了。”“星璇”收回呱呱泡蛙,走向了寝室。

  (看吧,没什么难的。)绿宝石带着一丝“轻松搞定”的得意,在意识里对星璇说道。(打个招呼道个谢而已,真是不理解你在害怕什么,明明面对神兽大战的时候你都没这么怂过。)

  (我哪知道……)星璇自己也说不清那种莫名的紧张感从何而来,但绿宝石的及时接手确实让他松了口气。

  (好了,危机解除,我睡了。)绿宝石的声音带着功成身退的慵懒,迅速沉寂下去,将身体的控制权完全交还给了星璇。

  星璇刚暗自庆幸混过去了,准备回去睡觉。

  “星璇……等等……”莉可的声音却再次响起,似乎还有话要说。

  星璇刚迈出的半步瞬间僵住,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一样定在原地。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猛地绷紧!

  (哈?绿宝石,你还在吗?)他在内心疯狂呼叫外援。

  (绿宝石?)没有回应。

  (怎么这么巧啊!)星璇内心几乎要哀嚎出来。(你倒是等确认彻底安全了再睡啊!)

  他现在是真正的“孤军奋战”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升温,心跳也重新擂鼓般敲响。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努力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但效果恐怕很差。

  “呃……嗯?还、还有什么事吗,莉可?”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又带上了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目光飘忽,不太敢直视对方,心里疯狂猜测着莉可叫住他到底要说什么。是发现了刚才的异常?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好紧张……但是……这件事又真的很想问……)莉可的心声虽然听不见,但那份犹豫和下定决心后的轻微颤抖,似乎透过夜风传递了过来。

  “星璇,我们可以出去聊聊吗?”莉可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欸?你不是刚和罗伊……”星璇下意识地问出口,随即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问的什么蠢话!)

  “我有事想问你……”莉可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看着她这副模样,星璇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吧……”他点了点头,心里那点刚平复下去的紧张感又冒了出来,混杂着浓浓的好奇。(她到底想问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来到空旷的甲板上。皎洁的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将金属甲板照得发亮,海面泛着粼粼银光,一切都显得宁静而唯美,仿佛置身于一幅画中。

  莉可抱着新叶喵,在船舷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微微蜷缩着身体。星璇见状,也保持着一点距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夜晚的凉风吹拂着,带来海浪的轻响。

  “所以……莉可想问什么呢……”星璇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片静谧。

  “没什么特殊的啦……”莉可先是习惯性地谦虚了一下,但很快,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转过头来看向星璇,月光下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星璇变得这么强……一定经历了许多吧……”

  这个问题有些出乎星璇的意料,他愣了一下,随即目光投向远方漆黑的森林,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嗯……确实很多……”他轻声承认,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画面——热烈的对战、险象环生的冒险、真挚的相遇、还有痛彻心扉的别离。“遇见了很多人……很多宝可梦……也因为一些事停下了步伐……”

  (我的朋友……缨素……创世队……宙斯……亢星??恨……萧泽……还有现在和飞行伏特攻击队的大家……)一个个名字,一段段经历在他心中流淌。(转眼一看,他真的经历了很多啊……)多到有时自己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恍惚。

  莉可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只是抱着新叶喵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

  短暂的沉默后,莉可再次开口,声音更轻,却带着一种探寻的意味: “那么……星璇走到现在……有什么想去做的事吗……以后的话……”

  这个问题更深了。它不仅仅关乎过去的经历,更指向未来的方向。星璇能感觉到,莉可问出这个问题,并不仅仅是好奇,或许……也夹杂着她自己对未来的迷茫和想要寻找参照的渴望。

  月光下,少女的目光清澈而认真,等待着他的回答。海风轻柔地吹过,拂起她额前的碎发。

  星璇的目光从遥远的海平面收回,落在那片璀璨的星空,最终微微垂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我不知道……”

  “欸?不知道?星璇都不知道吗?”莉可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在她看来,强大如星璇,目标应该十分明确才对。

  “对于梦想这件事……我也觉得很模糊……”星璇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片星空倾诉,“到底该怎么做……该有一个什么样的梦想……”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剖析自己。 “不知为什么……大家总有一种感觉……”他微微侧头,看向莉可,“(我应该有一个目标去实现……)一种理所当然的压力。”

  “但实际上……”他深吸了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语气变得坦诚而放松,“我觉得……我只想活在当下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他重复道,语气里带着一种释然。 “无论好坏。”他补充道,仿佛接受了生活的一切馈赠,无论是惊喜还是挑战。

  莉可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那星璇为什么要和大家去旅行呢……”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旅行的意义又是什么?

  星璇笑了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洒脱,又带着点淡淡的温柔。 “为命中注定的同伴……为了没有目的地的终点,就是这样吧。”他的答案听起来有些抽象,却又奇异地贴合他给人的感觉——更注重过程与相遇本身,而非一个固定的结果。

  “……”莉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他的话。随即,她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很好呢……星璇。没有目的地什么的……” “听着很帅呢!”她的语气变得轻快,带着纯粹的赞赏。

  “哈?真的假的?”星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直球夸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反问道。

  “真的!”莉可用力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接下来该说什么……好紧张……对了,晚上有星星……把话题引到星星上吧。)莉可的内心飞快地盘算着,试图让对话继续下去,同时也想表达自己的想法。

  “就像星星一样……”她抬起头,望向浩瀚的星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能闪烁……”她用了一个很孩子气却充满想象的比喻。

  “是吗?”星璇也跟着抬头,看着那些遥远的光点。

  “说起来星璇的名字里也有个星字呢。”莉可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联系。

  “这个……”星璇挠了挠脸,他的名字确实有这个字。

  莉可转过头,非常认真地看着他,语气充满了肯定: “星璇……我觉得你很配得上这个名字呢!星星!”她直接用一个更亲切的称呼代替了原本的名字。

  “哈?”星璇彻底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外号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错!起个外号!这就是我的社交路线!应该可以吧……拜托了……)莉可内心其实也很忐忑,不知道这个举动会不会太冒失。

  她带着一丝期待和小心翼翼,轻声问道:“我以后就叫你星星……可以吗?”

  星璇看着莉可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紧张又满是真诚的眼睛,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最终只能有些无奈又似乎并不讨厌地笑了笑: “随……随你吧……”算是默许了这个听起来有点幼稚又过于亲昵的称呼。

  (太好了!)莉可心里欢呼一声,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

  月光下的甲板,气氛变得格外柔和。一个简单的外号,似乎悄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