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诛心!老实人的背叛,赵刚的杀意!-《亮剑:我的时空门,被国家征用了》

  石室里,血腥味和汗酸味凝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实体。

  赵刚捏着那张薄纸,指节绷得发白。

  纸上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根针,扎在他神经上。

  李云龙不说话,只是反复拉动驳壳枪的枪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中回响,一声,又一声,充满了不耐烦的杀气。

  “动手。”

  赵刚的声音没有温度。

  命令下达,侦察连的战士如黑夜中漾开的墨迹,无声无息地渗入根据地各处。

  没有枪声,没有叫喊。

  半个时辰后,一个个身影被麻利地捆好、堵嘴,像处理一袋袋垃圾一样,被扔进了临时囚室。

  审讯在不同的石室同步进行。

  赵刚没用任何刑具。

  他只是将“土拨鼠”的供状,和从“听风者”那里调出的、他们与日方往来的电报译文,一份份,扔在那些叛徒面前。

  铁证如山。

  有人瞬间崩溃,磕头如捣蒜。

  有人面如死灰,瘫软成一滩烂泥。

  赵刚坐在主审的屋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油灯将他的脸切割成明暗两半。

  他面前,是从一个联络点搜出的文件。

  忽然,他的手指顿住了。

  纸页上,一个用毛笔写下的名字,让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王老根。

  赵刚记得这个名字。

  王家村的村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脸上永远是谦卑淳朴的笑,刻满了岁月留下的沟壑。

  他的独子,三年前死于日军刺刀之下。

  从那以后,老人成了根据地最坚定的拥护者,送粮、带路、组织村妇纳鞋底,从不落后。

  赵刚甚至记得,老人颤巍巍递给他一双千层底时说的话:“政委,你们走山路费鞋,俺们庄稼人没啥本事,就能干点这个。”

  旁边一个年轻战士也看到了那个名字,声音都变了调。

  “政委,这……这不可能!王大爷的儿子就是让鬼子害死的!他还把家里最后两只老母鸡杀了给伤员送去……”

  这句话,让屋里的空气变得比冬夜的石头还冷。

  一种比愤怒更让人心寒的窒息感,在所有人胸口蔓延。

  来自最信任之人的背叛,比敌人的子弹更伤人。

  李云龙一把抢过名单,牛眼瞪了半天,猛地将纸拍在桌上!

  “他娘的!准是鬼子使的离间计!王老根能当汉奸?老子第一个不信!”

  赵刚没理会他的咆哮。

  他掐灭烟头,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隔壁那间永远亮着灯的石室。

  “王安。”

  “到,政委。”王安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

  “调出近一个月,所有关于‘物资损耗’、‘运输偏差’的日军电文。”赵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片刻后,几张电文译稿摆在赵刚面前。

  全是日军后勤部门的内部通报。

  抱怨某运输队途经某地时,“意外”滑落山崖一批药品。

  抱怨某批军粮在某村庄附近“受潮发霉”,就地“销毁”。

  这些“意外”的地点,全部指向王家村附近。

  日期,与根据地后勤记录里,王家村上缴公粮、慰问部队的时间,严丝合缝。

  赵刚将日军的“损失报告”,与汉奸名单并排放在一起。

  一条冰冷的线,将所有碎片串联起来,真相狰狞毕露。

  李云龙不说话了。

  他脸上的暴怒,一点点褪去,化为一种混杂着难以置信的阴沉。

  夜,更深了。

  赵刚亲自带队。

  战士们脸上没有抓捕叛徒时的决绝,只剩下压抑的、茫然的沉默。

  他们要去抓的,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一个曾给他们递过热水的“大爷”。

  王家村,村口歪脖子老槐树下。

  王老根的家里,一盏豆大的油灯还亮着。

  赵刚示意战士们停在院外,独自推开了虚掩的柴门。

  “吱呀——”

  灯下,王老根正坐在板凳上,手里拿着针线,在缝补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

  看到门口的赵刚,老人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他浑浊的眼睛里,情绪翻滚,最后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解脱。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针线。

  那是一只虎头鞋,做得小巧精致,还未完工。

  然后,他站起身,对着赵刚,双膝一软,重重跪在了地上。

  砰!

  一声闷响,让院外所有战士的心都跟着狠狠一抽。

  老人没有哭嚎,只是剧烈颤抖,两行浑浊的泪无声淌下,没入满是褶皱的皮肤。

  “政委……俺对不住你们……”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要裂开。

  “是俺……把医院的位置……告诉了山那边的人……”

  “可俺……俺没法子啊……”老人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的哀求,“他们抓了俺的小孙子……俺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了啊……”

  “他们说,俺要是不听话……就把娃……从城楼上……扔下来……”

  院外,那些久经沙场的汉子,都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

  赵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黑又长。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老人,看着那只鲜艳的、未完工的虎头鞋。

  他没有闭上眼睛。

  恰恰相反,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将眼前这诛心的一幕,死死刻进脑海里。

  那双属于书生的、清澈的眼睛里,某些柔软的东西,正在迅速褪去,被一种钢铁般的冰冷和决然所取代。

  他缓缓走上前,没有扶起老人。

  他弯下腰,捡起了那只虎头鞋,放在手心。

  鞋上的红色丝线,刺眼如血。

  “这笔债,”赵刚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院外每一个战士的耳朵里,“不是你的。”

  “是鬼子的。”

  他直起身,转身向外走去,手,紧紧攥着那只虎-头-鞋。

  “老李!”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压抑到极致后爆发的冲天杀意。

  “给我接通林先生!”

  “告诉他,我要一样东西!”

  “我要让太原城里所有负责这件事的鬼子,从上到下,从将军到伙夫,都给他娘的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