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石原莞尔!一个比冈村宁次可怕百倍的魔鬼!-《亮剑:我的时空门,被国家征用了》

  晋西北的风,一夜之间变了味道。

  往日,即便最平静,山那边的鬼子炮楼也总会传来几声枪响,几句叫骂。

  现在,安静得吓人。

  独立一师的侦察排长张大牛,死死趴在枯草丛里。

  他用缴获的望远镜,盯着五十米外的鬼子据点,眼睛都快揉出火星子了。

  整整一个上午。

  据点门口的沙袋工事后面,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往常这个点,鬼子早该出来操练,或者赶着伪军修路了。

  今天,什么都没有。

  木制岗哨楼上,那面膏药旗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像条死蛇般了无生气。

  “排长,你说这帮小鬼子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屁呢?”

  旁边一个年轻战士嘴唇干裂,声音压得极低。

  张大牛放下望远镜,往地上啐了一口。

  “谁他娘的知道。”

  这感觉太不对劲了。

  这是暴风雨前的死寂,连林子里的鸟都不叫了。

  这种死寂,比震天的炮火声,更让人心里发毛。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士们,声音压得更低。

  “都给老子把眼睛放亮点!”

  “这帮狗娘养的越是安静,就越不是什么好事!”

  同样的感觉,正笼罩着独立一师的临时师部。

  李云龙感觉自己身上快要长出蘑菇了。

  他像头困在笼中的猛虎,在山洞改造的指挥所里来回踱步。

  脚下的军靴把地面踩得“咚咚”作响,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嗡嗡直晃。

  “他娘的!”

  “他娘的!”

  李云龙一脚踹在一箱子弹上,木箱纹丝不动,反倒震得他脚底板一阵发麻。

  “老赵!你给评评理!这叫什么事儿?”

  他一屁股坐到箱子上,扯着嗓子对地图前的赵刚吼道。

  “都快半个月了!”

  “对面的鬼子跟死了爹娘一样,一个个缩在乌龟壳里,枪都不放一发!”

  “老子派人到他们炮楼底下骂街,人家连个屁都不放!”

  “派人去骚扰他们的运输线,人家宁愿绕远路,也不跟咱们接火!”

  李云龙越说越气,抓起搪瓷缸子,把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狠狠砸回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这仗打的!一拳头出去,软绵绵地打在棉花上!不得劲!真他娘的不得劲!”

  他现在是师长了,手底下兵强马壮,枪炮堆积如山。

  黑风谷一战后,全师上下士气高涨,人人都憋着一股劲,想再跟鬼子干几场大的。

  可鬼子,不陪你玩了。

  他们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缩头乌龟。

  这让李云龙浑身难受,一身的力气没处使。

  他最擅长的就是在乱战中找机会,敲闷棍,占便宜。

  现在鬼子不出来了,他上哪儿发财去?

  赵刚没有理会李云龙的咆哮。

  他的目光,始终钉死在墙上那副巨大的华北军事地图上。

  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最新的敌我态势。

  从独立一师的防区,到整个晋西北,再到更远处的太原、石门、北平……

  所有标注着日军据点的地方,旁边都用蓝笔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圈。

  圈里,只有一个字。

  “静”。

  这些情报,来自四面八方。

  有“听风者”系统截获的日军内部通讯,有潜伏在伪军中的内线,有地方游击队和民兵的观察报告。

  所有情报,都指向一个诡异到令人不安的事实。

  整个华北方面军,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战略静默。

  他们停止了“扫荡”。

  收缩了兵力。

  甚至放弃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外围据点。

  这不是战败之师的颓丧。

  而是一种更有纪律,更可怕的蛰伏。

  “老李。”

  赵刚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安静,有时候比枪炮声更可怕?”

  “放屁!”李云龙梗着脖子反驳,“枪炮声再响,老子也知道鬼子在哪儿,想干什么。现在这死气沉沉的,老子心里反倒没底了!”

  赵刚转过身,从桌上拿起一份刚由敌工科送来的绝密电文。

  电文很短。

  是林先生通过“灯塔”传来的,关于日军新任华北方面军司令官的详细资料。

  “看看这个。”

  赵刚把电文递给李云龙。

  李云龙接过去,粗略一扫,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石原莞尔?这狗娘养的是谁?比冈村宁次还厉害?”

  “冈村宁次在他面前,”赵刚的语气变得异常凝重,“只是个会打仗的武夫。”

  “而这个人……”

  赵刚走到地图前,拿起一支红色的铅笔。

  “是整个日本陆军的‘大脑’。”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山洞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九一八事变,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这个人,习惯把整个亚洲当成他的棋盘,视国家命运为赌注。”

  “冈村宁次的失败,在他眼里,不是帝国的耻辱。”

  “而是一个……完美的,可以用来解剖的样本。”

  李云龙听得愣住了。

  他读书少,但赵刚话里的分量,他听得懂。

  赵刚没有停下。

  他用那支红色的铅笔,在地图上“北平”的位置上,重重地写下了“石原莞尔”四个字。

  然后,他用铅笔的另一头,在那四个字下面,画了一个更加厚重,更加刺眼的红色圆圈。

  这个动作,像是在锁定一个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

  “老李,这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刚盯着那个红圈,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个下棋的人,现在正趴在棋盘上,用放大镜,一格一格地,审视着我们走的每一步。”

  “他命令华北日军全线静默,不是他怕了,也不是他没招了。”

  “他是在看。”

  赵刚转过头,目光如炬,直视着李云龙。

  “他在看我们的兵力部署。”

  “看我们的后勤补给。”

  “看我们的训练方式。”

  “甚至在看我们根据地的老百姓,是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收割。”

  “他想把我们从里到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要比我们自己,还要了解我们。”

  李云龙脸上的烦躁和不耐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野兽般的警惕。

  他能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正从北平的方向,穿透数百里的山川阻隔,死死地盯着自己。

  “这个石原,”赵刚的声音压得更低,他陈述着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被称作‘帝国陆军的头脑’,但他还有另一个外号。”

  “最凶狠的‘磨刀人’。”

  “他现在不动手,就是在磨他的刀。”

  “他在我们的身上,寻找最细微的裂痕,最不起眼的破绽。”

  “他要等。”

  “等到他的刀磨得足够锋利,等到他找到了我们最脆弱的那个点,然后,用我们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方式,给我们致命一击!”

  山洞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粗糙的岩壁上,拉得很长,很长。

  李云龙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彻底收了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伸出粗糙的手指,在那片属于独立一师的区域上,重重划过。

  那双铜铃般的眼睛里,原先的焦躁和憋闷,此刻已化为一股冰冷刺骨的烈焰。

  那不是恐惧。

  那是一个顶尖的猎手,在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另一个更可怕的猎手盯上时,所迸发出的,最原始,最狂野的战意!

  赵刚看着他,缓缓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每个字都像块石头,重重地砸在李云龙心上。

  “老李,忘了黑风谷吧。”

  “真正的硬仗,现在,才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