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给李云龙送军火去!-《亮剑:我的时空门,被国家征用了》

  五万块。

  五沓崭新的钞票,带着油墨的香气和银行的封条,整齐地码在背包里。

  每一沓都在嘲讽林浩过去二十多年的平庸。

  他将背包拉链拉到最紧,死死护在胸前,那里面装的不是钱,而是他脆弱的灵魂。

  掌心渗出的汗水,浸湿了背包的帆布。

  走出聚宝阁,夏日午后的阳光兜头盖脸泼下,灼人的热度让林浩双眼发晕。

  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街上的人群,鸣笛的车辆,都像一出无声的荒诞剧。

  他没有回家,沿着街边寻了个背阴的墙角蹲下。

  他蜷缩着,冰冷粗糙的墙面硌着脊背。

  他像一头受惊的野兽,初尝血腥。

  恐惧与兴奋,在他的瞳孔深处交替燃烧。

  背包沉甸甸的。

  那不是五万块的重量,而是一个真实世界的重量,带着泥土、硝烟、血腥与绝望,狠狠压在了他的现实里。

  不是幻觉。

  那个叫张大彪的汉子,那片贫瘠的黄土地,那枚沾着血和硝烟的铜元。

  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并且,随时可能再次发生。

  狂喜退潮。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蹿起,直贯天灵盖。

  他打了个冷颤,不是因为冷。

  而是一个令人窒息的认知——

  一个能连接两个时空的通道。

  一条黄金铺就的亡命之路。

  前方是无尽的财富,身后是万丈的深渊。

  林浩回到青砖祖宅,老旧的木门在身后“吱呀”一声,被他紧紧锁死,隔绝了外界。

  他没有开灯。

  昏暗的书房里,他的目光穿透暮色,死死钉在暗格中那个沉默的皮箱上。

  那是一扇门。

  一扇通往血与火的门。

  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

  把这个时代的东西,带过去!

  他不再是那个被导师骂得狗血淋头,只会逃避的废物。

  那种自卑和怯懦,随着这五万块,随着那个真实世界的降临,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彻底撕碎。

  历史,不再是故纸堆里冰冷的文字。

  它活了。

  血肉丰满,触手可及。

  他所学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在另一个时空,变成活下去的依仗,改写一切的筹码。

  但林浩没有被冲昏头脑。

  死亡的恐惧,是最好的清醒剂。

  它浇灭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只留下最纯粹的求生本能和最冷静的计算。

  他拖了张椅子,在皮箱前坐下,一动不动。

  他看着皮箱,眼神深邃,仿佛看见了血肉模糊的战场,看见了呼啸而来的子弹。

  下一次,可能不是一个懒得理他的张大彪。

  而是一颗直接贯穿眉心的子弹,或是鬼子冰冷的刺刀。

  他平复胸中翻涌的情绪,在台灯下拿出纸笔,开始列清单。

  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他不懂经商,不懂市场规律。

  但他懂历史。

  他知道那个被战争蹂躏的年代,最缺什么。

  盐。

  能让一支部队恢复力气,能让百姓活命的“白金”。在那个年代,盐比黄金更硬。

  药。

  他弄不到盘尼西林,但他能弄到碘酒、酒精、纱布、绷带、止痛片。在那个伤口感染就要命的时代,这些就是救命的仙丹。

  布。

  最结实的棉布、帆布。能做军装,能当军饷,能抵御严寒。

  还有,罐头。

  尤其是午餐肉。高热量,高蛋白,保质期长。在饥饿的战场上,这就是能瞬间提升士气的战略物资。

  【载重上限:100公斤。】

  【冷却时间:72小时。】

  冰冷的信息在他脑中浮现。

  一百公斤,每一克都必须用在刀刃上。

  五万块,一分不留,全部换成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生存资本。

  接下来的两天,林浩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在城市的不同角落疯狂穿梭。

  远郊的农副产品批发市场,他用开小饭馆腌咸菜的借口,分三次从不同店家买走了一百多斤粗盐。

  大型超市和折扣店,他每次只买三五箱午餐肉和白砂糖,混在一堆零食里结账,避免引人注目。

  布料批发城,空气里满是棉线和染料的味道。他专挑最厚实耐磨的深色棉布,扯了足足几十米。

  最后是药店。

  他一家家扫货,清空货架上的碘酒、酒精棉、纱布、绷带和布洛芬。

  药店店员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准备迎接末日的疯子。

  林浩只用“家里老人多,常备药”的借口敷衍,转身就走。

  所有东西都被搬回祖宅,堆满了书房,散发着咸涩、肉香、消毒水混合的古怪气味。

  他撕掉所有现代包装,用油纸和粗布重新打包,塞进一个个结实的麻袋,用炭笔做好标记。

  他还为自己准备了一套行头。

  一身洗得发白的深灰色帆布工装,一双能护住脚踝的高帮军靴。

  一顶看不出样式的旧帽子,能遮住他过于年轻的脸。

  最后,是一把开了刃的工兵铲。

  铲、镐、锯、刀,一体多用,寒光闪闪。

  他握着冰冷的钢柄,在院子里挥舞了几下,风声沉闷。

  这东西,能挖土,能砍树。

  也能砸碎人的骨头。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的眼神更加凌厉。

  镜子里的人,皮肤依旧白净,但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研究生的迷茫被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硬的决绝。

  他不再是林浩,他要扮演一个“走南闯北的货郎”。

  七十二小时的冷却,是漫长的煎熬。

  他甚至写了封遗书,藏在床板下。如果回不来,别让父母以为他无故失踪。

  终于,时间到了。

  书房里,夜色深沉。

  林浩站在皮箱前,周围是码放整齐的麻袋,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他拿出一把水果刀,在指尖划开一道口子。

  疼痛让他精神一振。

  血珠沁出,饱满,鲜红。

  他将手指对准那只锈迹斑斑的独眼锁孔。

  一滴血,坠落。

  锁孔吞噬了血液。

  那股要把灵魂都扯进深渊的巨大吸力,轰然降临!

  林浩只来得及吸一口气,眼前的一切便开始扭曲、旋转,化为一片混沌的光带。

  ……

  酷刑结束。

  林浩双脚重重落地,一个踉跄才站稳。

  他大口喘息,全身被冷汗浸透。

  依旧是那片无垠的黄土高坡,粗砺的沙土钻进他的军靴。

  空气里,是熟悉的硝烟、血腥与泥土被炙烤的味道。

  他第一时间检查物资,几个麻袋都在脚边,一个不少。

  不远处,密集的枪声如同炒豆般炸响。

  三八大盖清脆的点射,夹杂着一种撕扯破布般的机枪咆哮。

  那是日军重机枪的声响。

  紧接着,一个粗犷到蛮不讲理的怒吼,穿透枪林弹雨,狠狠砸进他的耳朵。

  “他娘的!给老子打!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