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怒吼之找出幕后之人-《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

  议事厅内,檀木案几的碎屑还散在地面,像被风卷过的残雪。姜堰晨站在原地,手背青筋凸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方才那一掌劈下时,整张桌子应声裂开,连带着脚下的青砖也震出细纹。

  三名长老跪在殿中,双手被缚,脸色铁青。其中一人抬眼看向他,目光里没有惧意,只有讥讽:“你查我们?就因为一份来路不明的密信?我追随你父亲二十年,如今竟要跪着听你审问?”

  姜堰晨没说话,眼神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那名开口的老者脸上。他知道这人说的是实话——至少表面是。可正是这份“真实”,让他更觉窒息。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必须做点什么。

  账本烧了,粮道断了,流言如野草般疯长。昨夜他还以为能稳住局面,可今晨一早,北渠密报传来:两名暗桩失踪,藏身据点被人从内部点燃,火势精准得像是早知位置。

  他不能再等。

  “押下去。”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关入地牢,未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左右执事领命上前,拖着三人往外走。老者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没再说话,却让姜堰晨心头猛地一沉。

  殿门合上,风雪声隔绝在外。他缓缓坐下,手指抚过腰间剑柄,那里有一道旧痕,是他与许锦佑比剑时留下的。那时她笑得张扬,说他太拘谨,不懂变通。

  现在他懂了。

  变通就是设局,就是背叛,就是用最温柔的方式捅你一刀。

  他猛地站起,一脚踢翻身旁的铜炉。炭火倾洒而出,在地毯上燃起点点火星。他不管,只盯着墙上悬挂的舆图——那是威虎门与媚香楼十年来的势力分布图,红线交错,看似牢固,如今却处处漏洞。

  “是谁……”他低声问,像是自语,又像质问整个大殿,“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没人回答。

  可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在看着。看他挣扎,看他怀疑,看他亲手撕裂自己的根基。

  他忽然笑了,笑声低哑,带着血味。下一瞬,他猛然抬头,双目赤红,一掌拍向头顶横梁。劲气震荡,屋瓦嗡鸣,整座议事厅都在颤动。

  “无论你是谁!”他吼出声,声音穿透风雪,直冲云霄,“藏头露尾的鼠辈!我不再查了!我要你出来!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把你的一切都毁掉!”

  他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把肺腑都喊出来。

  “我姜堰晨在此立誓——不将你碎尸万段,便不再称这少门主之位!掘地三尺也好,焚山煮海也罢,我要让你无处可逃!生不如死!”

  吼完这一句,他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瞬,扶住墙柱才没跌倒。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像是燃尽了所有犹豫,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到那个人。

  找到那个让他寝食难安、步步受制的人。

  哪怕代价是整个威虎门动荡,他也认了。

  与此同时,祥鹤楼主殿。

  许羽柒正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灵讯镜边缘。镜面映出的正是威虎门议事厅的画面——姜堰晨怒吼的瞬间,镜中光影微微晃动,仿佛承受不住那股暴烈气息。

  她没笑,也没动。

  只是慢慢坐直了身子,将镜子往案前推了一寸。

  “罗景驰。”她唤了一声。

  门外脚步声响起,罗景驰快步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看见灵讯镜中的景象,眉头一皱:“他疯了。”

  “不是疯。”她摇头,“是怕了。怕找不到敌人,怕控制不住局势,怕自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废子。”

  她说完,指尖轻点镜面,画面定格在姜堰晨那双赤红的眼睛上。

  “你看,他已经把自己逼到绝路了。接下来,他会动用一切力量搜查,会翻遍每一寸土地,会逼问每一个可能知情的人。”她顿了顿,“而越是这样,越容易露出破绽。”

  罗景驰沉默片刻:“属下已按您先前指令,启动‘影匿’阵法。七十二处暗桩正在转移,聚魂殿旧址的地脉封印也已重布,三日内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很好。”她点头,“但还不够。”

  “您的意思是?”

  “我要他查。”她直视前方,语气平静,“让他查得越深越好。放出几个无关紧要的线索,指向北方废弃的药庐和南岭旧驿——都是空壳,但足够让他浪费时间。”

  罗景驰皱眉:“可若他真追到那些地方,发现是陷阱……”

  “那就让他发现。”她打断,“他需要一场‘胜利’,哪怕只是假象。让他以为自己抓住了蛛丝马迹,才会更加确信,幕后之人就在附近。”

  她停顿一秒,唇角微扬:“等他耗尽精力,疑神疑鬼的时候,真正的网,才刚刚收紧。”

  罗景驰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了几分。不是许锦佑,也不是完全的许羽柒。她是某种更危险的东西——一个清醒地引导风暴走向的操盘者。

  “属下明白。”他抱拳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

  许羽柒没有再看灵讯镜,而是伸手取过案上一枚铜牌——那是昨夜从苏云曦袖中掉落、被绯影卫截获的残片。此刻它静静躺在她掌心,表面温润,毫无异样。

  但她知道,这块铜牌曾属于一个早已死去的心腹。而能让它发烫的,唯有血脉共鸣之术。

  苏云曦已经开始察觉异常了。

  不过没关系。

  她并不在乎对方是否警觉,只要她们还在彼此猜忌,还在为虚假的情报互相攻讦,她的计划就不会停。

  她将铜牌放入袖中,重新闭上眼。

  外面风雪渐止,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主殿檐角的铜铃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同一时刻,威虎门西岭校场。

  一名传令兵飞奔而入,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密函。他一路冲进议事厅,却发现姜堰晨仍站在原地,盯着墙上舆图,一动不动。

  “少主!”他单膝跪地,高举信件,“边境急报!发现可疑踪迹——有人曾在北岭药庐活动,现场遗留一块刻有祥鹤图腾的碎玉!”

  姜堰晨猛地转身,眼中精光爆闪。

  “带路。”他抓起佩剑,大步向外走去,“我要亲自去看看。”

  他的脚步坚定,背影决绝,仿佛终于抓住了命运的绳索。

  而在千里之外的主殿中,许羽柒睁开眼,轻声说了两个字: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