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病娇再战,商途暗起-《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

  白鸽飞走后,许羽柒站在原地片刻,手指缓缓松开。她没有追,也没有下令拦截,只是转身走回殿内,脚步沉稳。

  偏厅烛火微晃,她从袖中取出一枚暗纹玉符,指尖在表面划过三道印记。玉符轻颤,浮现出三行密令:

  “浮市账户启动,调拨五万两银票备用。”

  “调集青阳镇布庄、南陵药铺、临江仓廪账册,准备挂牌出售。”

  “东阁安排替身露面,每日焚旧物,散‘念情疯魔’之言。”

  她将玉符封入黑匣,放在案角。影卫很快就会来取,送往地下钱库与情报司同步执行。

  做完这些,她才唤了一声:“罗景驰。”

  门开得极快,仿佛他一直在外等候。黑衣裹身,腰佩短刃,神情如常,目光却多了一丝警觉——刚才那只白鸽传递的甲字讯号,终究让人心生波澜。

  “楼主。”他抱拳,声音低而稳。

  许羽柒坐在主位上,手肘支着桌面,指尖轻轻摩挲唇边,像是在回味什么。半晌,她忽然问:“你说……若我真疯了,会不会更好?”

  罗景驰一怔,眉心微动。

  她笑了,那笑容很轻,却不带温度。眼尾微微泛红,像熬过长夜的人强撑清醒,又像执念深种者终于寻到出口。

  “我要让他们看见一个走火入魔的许羽柒。”她缓缓开口,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为一段旧情日夜焚香祭拜,把产业当纸钱烧,只为逼姜堰晨现身。”

  罗景驰沉默片刻,“您是想以颓败之相诱其松懈?”

  “不。”她摇头,眸光骤然冷了下来,“我是要让他以为我在自毁,实则割他的命脉。”

  她说完,站起身,披风垂落肩头,整个人如刀出鞘。她走到墙边地图前,指尖点向三处标记——青阳、南陵、临江。

  “这三个地方,都是威虎门药材与布匹的主要来源地。我们一降价,他们就得跟着压价。但他们库存积压,周转缓慢,撑不了三个月。”

  罗景驰走近几步,看着地图上的红点,“您打算打多久?”

  “三个月内,他们的商路会断一半。”她收回手,转身面对他,“传令下去:三日后,三处产业同时半价抛售,消息要放得狠,传得疯。就说——祥鹤楼楼主失心疯了,要把家底赔光,只为换姜堰晨一句忏悔。”

  罗景驰皱眉,“可这样一来,江湖中人只会当您情绪失控,未必信这是计谋。”

  “就是要他们不信。”她笑出声,笑声很轻,却让人脊背发凉,“一个疯子不会布局,所以她的每一步,都会被当成破绽。他们会放松警惕,会贪便宜进货,会押注我们崩盘……等他们把银子全砸进来,再抽市断货,他们连本都捞不回。”

  罗景驰眼神一震。

  她缓步走回案前,拿起一枚铜钱,在指间翻转。“你以为我在做生意?不,我在杀人。用他们的贪婪杀他们。”

  罗景驰低头,“属下明白。”

  “还有一件事。”她忽然停住动作,“让绯影卫放出风声,说我近日精神恍惚,常独自饮酒至深夜,嘴里念着旧事,甚至写下血书求见姜堰晨。”

  “血书?”罗景驰迟疑,“是否太过……”

  “不够。”她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亮光,“要更疯一点。就说我在梦里听见他说话,醒来就割腕验血,看是不是同一个人的味道。”

  罗景驰呼吸一顿。

  她却笑得愈发温柔,“你怕了?”

  “属下只是担心……过度伪装,恐伤及本心。”

  “本心?”她歪头看他,像听了个笑话,“我的本心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知道怎么让敌人痛到求饶的人。”

  她将铜钱轻轻弹出,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响。

  “去吧,按计划行事。三日后,我要整个北境都知道——许羽柒疯了,祥鹤楼完了。”

  罗景驰抱拳退下,脚步沉稳,但背影略显凝重。

  殿内只剩她一人。

  她没坐,也没动,而是走到角落的铜镜前。镜面斑驳,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她抬手抚过脸颊,指尖冰凉。

  片刻后,她从袖中取出一支小瓶,倒出几滴无色液体涂在眼尾。不多时,双眼泛红,泪光盈盈,像是刚哭过,又像是长期失眠所致。

  她对着镜子练习表情——先是痴笑,再是抽泣,最后眼神涣散,喃喃自语。

  “姜堰晨……你为何不来见我……我为你烧了那么多东西……还不够吗……”

  声音颤抖,语气破碎,十足一个被抛弃后神志不清的女子。

  她满意地点点头,收起小瓶。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影卫低声禀报:“东阁已备妥替身,明日午时将焚毁一批旧衣,对外称是楼主祭情。”

  “很好。”她应道,“记得让她穿那件褪色的青衫,戴那支断簪。”

  影卫领命离去。

  她重新站到窗前,望着远处山峦。暮色渐浓,天边最后一缕光斜照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手中把玩着另一枚铜钱,唇角慢慢扬起。

  那笑容起初很淡,像风吹过水面的涟漪,可越扩越大,最终化作一声低语:

  “你听,钱袋子裂开的声音……像不像哭?”

  窗外,几名影卫正快步穿过庭院,怀中抱着密封的指令卷轴,分别送往各司。

  其中一人掀开衣袍下摆,露出绑在腿上的暗袋,里面是一叠崭新的银票,编号连贯,盖有“浮市”朱印。

  另一人蹲在檐下,用炭笔在纸上快速记录:“三日后,青阳布庄半价甩卖,消息即刻传往十二镇。”

  纸条写完,被折成细条塞进竹管,随即由一只灰羽雀衔起飞向北方。

  许羽柒依旧立于窗前,未动分毫。

  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抬起右手,指尖轻轻划过唇边,像是在品尝某种隐秘的快感。

  然后,她低声说:“该上场了。”

  话音落下,她转身走向内室,从暗格中取出一套素白衣裙。布料柔软,样式简朴,袖口绣着一圈细小的鹤纹,不近看难以察觉。

  她将衣服叠好,放入一个檀木盒中,又放进一瓶安神香、一本手抄诗集——全是做给外人看的戏。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灯下,提笔写下一行字:“愿以千金换君一面。”

  字迹潦草,墨痕晕染,像是写到一半便情绪崩溃。

  她吹干墨迹,将纸揉成一团,扔进香炉。

  火焰腾起,瞬间吞没了那句话。

  她静静看着火光,眼神清明,毫无波动。

  真正的许羽柒,从未疯过。

  她只是需要别人相信她疯了。

  夜更深了。

  她仍站在原地,手握一枚铜钱,指腹反复摩挲着边缘的刻痕。

  远处钟声敲了七下。

  她忽然抬头,望向威虎门所在的方向。

  嘴角再次扬起。

  这一次,笑得像个即将收割猎物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