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林远山的愤怒,计划受阻-《废柴嫡女马甲多,前夫跪求复合了》

  第194章:林远山的愤怒,计划受阻

  青阳城,林家。

  与云海城观海台上的喧嚣鼎沸不同,林家二爷林远山的书房,静得能听见窗外竹叶被风拂过的沙沙声。

  书房内的陈设,一如其主,雅致而森冷。前朝大儒的孤本字画,被整齐地挂在墙上,每一笔都透着规矩。紫檀木的书案上,一方古砚,一管狼毫,一叠宣纸,摆放得毫厘不差。

  林远山正坐在案后,他没有看书,也没有写字,只是在修剪一盆造型奇特的罗汉松。他手中的金剪,每一次开合都精准无比,一片多余的针叶被剪下,飘落,他便会用另一只手稳稳接住,放入一旁的玉盘中,绝不让其污了桌面。

  这份耐心与控制力,一如他对自己人生的规划。

  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了三下,不轻不重,是训练多年的心腹才有的分寸。

  “进。”林远山头也未抬,声音平淡。

  一名黑衣管事推门而入,躬着身子,快步走到书案前三尺处,便停了下来,头垂得更低,不敢看主人的脸。

  “说。”林远山剪下了最后一根多余的松针,将金剪轻轻放在丝绸垫子上,这才拿起一旁的湿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管事的身子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额角有冷汗渗出。他知道,二爷越是平静,便代表着风暴来临前的压抑越是沉重。

  “二爷,云海城那边……传来消息了。”

  “嗯。”林远山应了一声,依旧在擦拭手指,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管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宗门交流大会,第一轮……结束了。”

  “结果。”林远山吐出两个字。

  “枫……枫少爷他……他晋级了。”管事的声音小如蚊蚋,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擦拭手指的动作,停顿了。

  书房内那股原本只是森冷的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温度,变得如同深冬的寒冰。

  管事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被冻僵了,他甚至不敢呼吸。

  “晋级了?”林远山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怒容,甚至还带着一丝探究的兴味,“血煞盟的人,是收了钱不办事么?”

  “不……不是!”管事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地面,“血煞盟的人动手了!八个人,围攻枫少爷一人!”

  “哦?”林远山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他,是怎么晋级的?”

  管事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决定自己生死的关键。他一咬牙,闭着眼睛,用最快的语速喊了出来:“是凌云溪!是那个凌家的凌云溪出手了!她……她一个人,把血煞盟的八个人……全都杀了!枫少爷,是在她的庇护下,才……才进了十强!”

  话音落下,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股冰冷的死寂,持续了足足十息。

  “咔……”

  一声轻微的脆响。

  林远山手中那个用来擦手的白玉茶杯,在他掌心,缓缓地,一寸寸地裂开,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滚烫的茶水混着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落在光洁如镜的紫檀木桌面上。

  他却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盯着那几滴血珠,眼神幽深得可怕。

  “凌……云……溪……”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很轻,却让跪在地上的管事,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的信子舔过脊背,通体发寒。

  “又是她。”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一根扎在他心头最深处的毒刺。

  第一次,是在青阳城外,他派出的家族死士,全军覆没,林枫那个小畜生被她救了回来。他当时只当是巧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运气好罢了。

  第二次,是炼丹大会,她声名鹊起,让萧家颜面扫地。他乐见其成,甚至觉得这丫头有点意思,可以当做搅乱青阳城池水的石子。

  可这一次,不一样。

  云海城,宗门交流大会,他花了血本,请动了在修仙界以“拿钱办事,不死不休”着称的血煞盟。八名精英杀手,其中不乏筑基后期的高手,去对付一个有伤在身的林枫,这本该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屠杀。

  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林枫“意外”死于擂台混战的消息传回后,该如何“悲痛欲绝”地接管大房的所有产业。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毁在了同一个名字上。

  “一个人,杀了八个?”林远山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是的。情报上说,她只用了几招,血煞盟的人,毫无还手之力……就像,就像杀鸡一样……”管事颤抖着回答,将玉简中描述的场景,用自己最贫乏的语言复述出来。

  杀鸡一样……

  林远山笑了。

  他慢慢松开手,任由那只已经变成一堆碎瓷的茶杯,混着血水,哗啦啦地掉在地上。

  他伸出流血的手,拿起那管价值千金的狼毫笔,在面前那张洁白无瑕的宣纸上,缓缓划下了一笔。

  不是字,也不是画。

  只是一道浓黑的、倾斜的、带着淋漓血迹的墨痕。

  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好,好一个凌云溪。”他低声自语,眼中的笑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疯狂与杀机,“我倒是小瞧你了。一个被萧家退婚的废物,一个五行杂灵根的垃圾,短短几个月,竟然能成长到这个地步。”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染血的手指在背后交错,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声响。

  “救林枫,保林枫……她到底想做什么?她以为,扶持那个小畜生,就能跟我斗?就能动摇我林家的根基?”

  “天真!”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吓得管事浑身一颤。

  “一个没有根基的野丫头,就算有些奇遇,有点本事,又算得了什么?她真以为,这个世界,是凭着一腔热血和几分蛮力就能横行的吗?”

  林远山停下脚步,走到那盆被他精心修剪的罗汉松前。

  他伸出那只还在流血的手,猛地抓住了一截粗壮的枝干。

  “咔嚓!”

  那截被他养了数十年、造型优美的枝干,应声而断。

  他随手将断枝扔在地上,用脚尖,慢慢地碾了上去。

  “不成规矩,不成方圆。再茁壮的枝丫,只要长错了地方,就只有一个下场。”他看着脚下的残枝败叶,眼神冰冷,“她既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