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新的危机,天罗殿的报复-《废柴嫡女马甲多,前夫跪求复合了》

  第95章:新的危机,天罗殿的报复

  鬼蝠那一声凄厉的“敌袭”,像一柄重锤,狠狠砸碎了小院的死寂。

  这声警告并非出自战术,而是源于一个顶尖杀手在生死一线间,被未知恐惧攫住咽喉时,不受控制的本能嘶吼。

  几乎在吼声响起的同一刹那,八道潜伏在黑暗中的影子,动了。

  他们是天罗殿的金牌杀手,是浸泡在血与死亡里淬炼出的杀戮机器。没有惊慌,没有迟疑,鬼蝠的示警就是扳机,瞬间激发了他们早已演练过千百遍的杀阵。

  “嗡——”

  一张闪烁着黑色符文的大网,从正前方的屋顶上当头罩下。此网由地蚕丝混以缚灵铁线织成,一旦罩实,任你是筑基修士,灵力运转也会瞬间滞涩,如同陷入泥潭的蛮牛。

  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暗影里,各有两名杀手贴地疾掠,他们的动作轻盈如猫,手中扣着淬了“蚀骨散”的十字短弩,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微光,那是见血封喉的颜色。

  后方,院墙之上,最后三名杀手同时结印。三颗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珠被他们掷出,划出三道精准的抛物线,直奔凌云溪的落点。这并非寻常的烟雾弹,而是“鬼哭丸”,爆开后不仅能遮蔽视线,更能释放出干扰神识的尖锐声波,足以让修士心神失守,陷入短暂的混乱。

  天罗地网,声东击西,神识干扰,毒杀辅助。

  这是一个教科书般完美的绝杀之局。九名金牌杀手,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便将各自的任务执行得滴水不漏。他们有绝对的自信,在这样的攻势下,别说一个初入筑基的少女,就是成名已久的筑基后期修士,也唯有饮恨当场。

  然而,他们所有精密的算计,都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前提上。

  他们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只羊。

  院中,那袭白衣依旧静立。

  面对从天而降的缚灵网,凌云溪甚至没有抬头。她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身前那根被她拂过的翠竹,轻轻一点。

  仿佛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整个竹林都活了过来。

  “唰唰唰!”

  数十根坚韧的竹梢,如同活过来的长鞭,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冲天而起,在空中急速交错,瞬间编织成一面更巨大、更致密的绿色穹顶。那张黑色的缚灵网,一头撞在这面活着的盾牌上,发出一声闷响,无数竹叶纷飞,却被牢牢地挡在了半空,再也无法寸进。

  也就在这时,三颗“鬼哭丸”呼啸而至。

  凌云溪看都未看,只是轻轻吹了一口气。

  院中,凭空卷起一阵回旋的风。这风不大,却精准得匪夷所思。它没有吹乱她的发梢,没有惊动她脚边的落叶,只是温柔地卷起了那三颗即将爆开的圆珠,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奉还。

  “不好!”

  院墙上的三名杀手脸色剧变,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暗器会被如此诡异的方式打了回来。他们急忙后撤,可一切都晚了。

  “轰!轰!轰!”

  三团黑雾在他们面前轰然炸开,凄厉的、足以撕裂神魂的尖啸声,毫无保留地灌入了他们自己的耳朵。三人惨叫一声,神识剧痛,如遭重锤,眼耳口鼻瞬间溢出鲜血,脚下一个不稳,从高高的院墙上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而左右两侧,那四名手持毒弩的杀手,也遇到了他们的麻烦。

  就在他们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松软,四人齐齐向下陷落了半寸。紧接着,无数比钢针还要坚韧的竹根,破土而出,如同疯长的毒蛇,缠住了他们的脚踝,将他们死死地钉在原地。

  “什么鬼东西!”

  一名杀手低吼一声,挥动匕首去砍脚下的竹根,却只发出一串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那竹根上仅仅留下了一道白印。

  变故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一个完美的绝杀之局,在尚未完全展开时,便已土崩瓦解。

  九名猎人,三名重伤昏迷,四名被困原地,只剩下掷网的那名杀手,和侥幸逃过一劫的头领鬼蝠。

  掷网的杀手愣在屋顶上,看着下方那诡异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他无法理解,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法术光华,目标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一下。

  她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

  但整个院子,都成了她的武器。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跑!”

  一个字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他转身就想逃离这片如同鬼蜮的屋顶。

  可是,晚了。

  一片翠绿的竹叶,不知何时飘到了他的身后。它在空中打了个旋,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力道,就像被晚风吹拂的落叶。

  它悠然地,划过了杀手的脖颈。

  杀手前冲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低下头,似乎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碰了他一下。他看到了自己的肩膀,看到了月光下屋顶的青瓦,然后,他看到了自己那双还保持着奔跑姿势的腿。

  视野在飞速旋转。

  “噗通。”

  一颗大好的人头,滚落在瓦片上,眼睛里还残留着极致的惊恐与茫然。

  直到这时,腔子里的血才如喷泉般涌出,无头的尸体晃了两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老七!”

  鬼蝠目眦欲裂。

  他亲眼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被一片叶子,像割草一样,割掉了脑袋。

  这不是武技,更不是法术!

  这是……言出法随?

  不,不对!比那更可怕!这是将自身的意志,彻底融入了这片天地!

  领域!

  一个刚刚筑基的少女,怎么可能拥有连金丹老祖都难以企及的领域雏形?!

  情报有误?狗屁的情报!这份情报,是要把他们整个小队都送进地狱!

  鬼蝠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的愤怒与理智。他不是没见过高手,天罗殿刺杀过的金丹修士也不在少数,但从未有一个人,能带给他如此深沉的绝望。

  在那些金丹老祖的领域里,他能感觉到法则的压制,能看到灵力的奔涌。他知道自己在对抗的是什么。

  可是在这里,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风,竹,土,甚至空气,都成了对方的耳目,对方的刀剑。他们从踏入这个院子的那一刻起,就等于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对方手上。

  他们不是来杀人的。

  他们是来送死的。

  “撤!所有人,撤退!!”

  鬼蝠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第二道指令。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沙哑的颤抖。

  被困住的四名杀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们不再试图挣脱,而是同时催动体内仅存的灵力,准备自爆,为头领创造一线生机。这是他们最后的尊严。

  然而,他们绝望地发现,体内的灵力像是被冻住的河流,运转得无比滞涩,连自爆都成了一种奢望。

  其中一人眼中闪过决绝,反手将淬毒的匕首抹向自己的脖子。

  “叮!”

  一声脆响。

  一根不知从哪飞来的纤细竹枝,精准地弹开了他的匕首。

  凌云溪的声音,终于第一次在院中响起。她的声音很清淡,像是月光一样,没有什么温度。

  “我没让你们死,谁也死不了。”

  她要的,不是几具尸体,而是活口。

  她需要从他们口中,知道更多关于天罗殿,以及背后雇主的情报。

  话音未落,她的人已经动了。

  白影一闪,如同瞬移,瞬间出现在被困的四名杀手面前。她没有使用任何兵器,只是伸出四根手指,在那四人的眉心,各点了一下。

  四名杀手身体剧震,随即像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转瞬间,九去其五。

  只剩下重伤的三人,和孤零零站立的鬼蝠。

  鬼蝠浑身冰冷,他看着那个闲庭信步般解决了自己所有手下的少女,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杀意,没有戏谑,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那是一种神明俯瞰蝼蚁的眼神。

  鬼蝠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没有逃,因为他知道逃不掉。他从怀里掏出一枚血红色的符箓,眼中闪过疯狂的决然。

  “爆血符!就算死,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以燃烧自身精血为引,可以爆发出堪比金丹修士全力一击的威能。

  他将全身灵力疯狂注入符箓,血色的光芒瞬间大盛,一股毁灭性的气息轰然散开。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符箓掷出的瞬间,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两根纤细的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那枚已经处在爆发边缘的血色符箓。

  鬼蝠的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看到,那枚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符箓,在对方的指尖,那血色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符箓上狂暴的灵力,如同被驯服的野马,温顺地平息,消散。

  最后,那枚符箓变成了一张普通的废纸,从她的指尖飘落。

  凌云溪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骇然的杀手头目,终于开口问了第二句话。

  “现在,可以聊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