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这玩意儿……还能自己干活?-《吞天九鼎:从修车工到万界至尊》

  苏逸的手指还贴在那块刚到手的黑色令牌上,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像是摸到了一块刚从井底捞出来的铁片。他没动,眼睛却在飞快扫视四周。

  那扇血壳般的红门已经彻底打开,可没人往里走。广场上的玄门弟子全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压得极低。前一秒还疯癫乱冲的人,现在站得笔直,像被谁统一调了程序;而原本清醒的那批人反倒开始躁动,握着符刃的手青筋暴起,眼神死死盯着对方阵营。

  空气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苏逸靠着断柱,背脊贴着粗糙的石面,一点一点往侧边挪。他刚摸到的这枚令牌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一声爆喝打断了所有小心思。

  “交出来!那是镇魂令!”

  一名脸上带疤的弟子猛地从人群里冲出,手里一把短斧劈向另一名金纹长袍的同门。那人抬臂格挡,符纸炸开一团黄光,两人瞬间撞在一起滚倒在地。

  这一下像是点着了火药桶。

  “叛徒先动手了!”

  “杀一个算一个!别让他们靠近阶梯!”

  吼声四起,符咒接二连三地炸开,蓝的、红的、灰的光在空中乱窜,打得石板碎裂,尘土飞扬。几块悬浮的青铜碎片被气浪掀飞,叮当砸在地上,转眼就被踩进裂缝。

  苏逸缩了缩脖子,一块符纸残片擦着他头顶飞过,烧焦了一缕头发。他低头一看,掌心里的令牌正微微发烫,表面那圈多出来的波纹竟在缓缓转动,像表盘上的指针。

  “这玩意儿……还能自己干活?”他嘀咕了一句,顺势把令牌塞进怀里,外衣一裹,只留一角露在外面。

  视线再抬时,他已经看清了局势——穿金纹袍的是带队长老那一派,胸前挂着完整令牌,阵型紧凑,专守中央区域;另一边人更多,但衣服杂乱,玉符断裂,行动散乱却凶狠,明显是冲着夺权来的。

  两边都在抢地上那些青铜碎片,也都在盯着那道新开的裂缝。

  裂缝深处,一道石阶正缓缓升起,从漆黑的地底冒出来,一级接一级,一直通向看不见的下方。台阶两侧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泛着暗紫色的微光,像是干涸的血迹又被重新浇热。

  苏逸眯起眼:“难怪打得这么凶,原来是门后有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脚跟碰到了一台歪倒的工程机器人。铁壳锈得厉害,半边履带脱落,机械臂耷拉着,一看就是废弃多年的老古董。

  但他体内的御兽鼎突然轻轻颤了一下。

  “你还挺精神?”苏逸嘴角一扯,蹲下身,手指在机器人胸口一抹,沾了层铁锈。他没用工具,直接催动鼎力,一股细微的吞噬劲顺着指尖钻进金属缝隙。

  咔。

  机器人的独眼灯忽然闪了一下红光。

  下一秒,它猛地抬起机械臂,朝着叛变派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一拳砸了过去!

  “轰!”

  一个正在施法的弟子当场被砸飞,撞翻三人。其他人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机关启动了!他们埋了伏兵!”

  正宗派那边马上甩出三张爆炎符,齐刷刷轰在机器人身上。火光炸开,铁皮四溅,可那机器就像不知道疼,转身又是一拳,这次目标换成了正宗派侧翼。

  “打错人了!”有人怒吼。

  混乱瞬间升级。

  两派人马互相怀疑,攻势从对准未知威胁变成了彼此对砍。刀光剑影中,苏逸已经猫着腰绕到了广场边缘,目光锁定了中央裂缝旁的一幕——

  一枚黑色令牌被踢飞出去,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啪地落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面上,正好卡在裂缝边缘,晃都不晃。

  他的心猛地一跳。

  就是现在。

  他没冲上去,反而从地上捡起三颗小石子,运劲一弹。

  咚、咚、咚。

  三台小型维修机器人应声启动,吱呀呀地爬了起来,排成三角阵型,朝令牌方向缓缓推进。

  “有陷阱!”正宗派一名弟子大喊,抬手就是一张雷符甩出。

  轰隆一声,最左边的机器人炸成零件雨。

  另外两台继续前进。

  “再来!”那人又要出手,旁边队长模样的人却一把拦住:“等等,这路线不对……是不是有人在控?”

  话音未落,第二台机器人也被击毁。

  最后一台却趁着空档,一头撞在令牌上。那东西轻巧地翻了个身,滑出两米远,刚好停在一根倒塌的石柱阴影下——离苏逸只剩一步。

  他动了。

  一个箭步蹿出,俯身抄起令牌,顺势往怀里一塞。就在指尖离开的刹那,胸口那枚旧令牌猛地一震,两股力量撞在一起,他耳膜嗡了一声,仿佛听见了极远处的一声钟响。

  “果然能共鸣。”他咬牙稳住身形,正要退回掩体,地面却猛然一抖。

  裂缝扩大,石阶最后一级终于升到地面,整条通道轰然定型。两侧符文同时亮起,紫光如脉搏般跳动起来。

  所有人抬头。

  两派几乎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台阶,是钥匙开的!

  “拦住他!”带队长老大喝一声,袖中飞出一道青索,直取苏逸咽喉。

  苏逸不退反进,反手将刚拿到的令牌朝阶梯顶端一扔。

  “给你!接着!”

  令牌划过半空,精准砸进台阶最上方那个凹槽。符阵中心瞬间爆出刺目强光,整条石阶剧烈震颤,几块边缘石板直接崩裂,碎石砸得追兵纷纷后退。

  他趁机跃起,单膝跪在阶梯入口边缘,一只手撑地稳住身体。

  台阶往下,深不见底。

  风从下面吹上来,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不像泥土,也不像金属,倒像是某种活物的呼吸。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两枚令牌,其中一枚还在微微发烫,表面波纹转得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没回头,只听见有人嘶吼:“杀了他!不能让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