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空无一物,弥漫着浓重妖气!-《僵尸:九叔师弟,任家镇发财》

  说实话,金老爷子平日精神矍铄,走路带风,谁看了都说至少还能活个七八年。

  金舒礼原本也这么想,可如今不同了。

  苏先生是连河神都要俯首恭迎的人物,近乎仙人;而这位张道士既与他同行,想必也有几分玄门本事。

  他们口中说出的话,岂是戏言?

  “这……”张吉迟疑地看向苏荃,见对方没有阻拦,这才吞吐道:“实话讲,我也不能断定。”

  “卜卦之事,本就讲究个机缘命数,哪能说得太死?”

  “但若老道推演无误……金老爷子,怕是这几日就要遭遇劫数。”

  金舒礼闻言脸色骤变,下意识望向苏荃,眼中满是哀求:“苏先生……求您救救我爷爷,救救我们金家吧!”

  ……

  目送金舒礼离去的身影,张吉小心翼翼开口:“苏先生,您给她的那道符……真的能起作用?”

  方才,苏荃只递给她一道黄纸符箓,嘱咐悄悄缝进金安福贴身衣物里,日夜不离。

  “自然有效。”苏荃语气笃定。

  金安福体内那条藏于心脉的噬心蛊虽阴毒,却并不难缠。

  以他如今的修为,亲手绘制的镇符要压制其行动,不过是举手之劳。

  况且那符只是封住蛊虫动弹,并未伤其根本,操控它的邪修难以察觉异样,除非下达必杀之令。

  “那……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回青云观。”苏荃转身沿原路而行,眉间掠过一丝沉思。

  金舒礼虽随父居于外地,但这些年常回昌城,对本地也算熟悉。

  据她所说,那青云观早在几十年前便坐落于此,观主青虚道长也是同期人物。

  可过去几十年,无论是道观还是道长本人,都不过平平无奇。

  一个普通老道,懂些草药医术,会念经文,逢年过节替人祈福消灾,仅此而已。

  一切变化,始于两年前。

  某一日,这位青虚道长突然改号“青虚真人”,自称得道成真,神通广大,可通天地、驱鬼神。

  起初无人信服——毕竟几十年相处,大家知根知底。

  可不过数日,他便接连显出异象:跛者复行,盲者重光,更有村民亲见他召来神兵护法,腾云驾雾。

  自此,“青虚真人”之名传遍四方,香火鼎盛,信徒如云。

  从那天起,那位老道士仿佛换了个人,待人冷淡,目中无人,整日闭门不出,几乎断绝了与外人的往来。

  平日里露面的,大多是他门下的弟子。

  两年前……

  据金舒礼所言,青虚道士几十年来始终是个普通人,除了略懂些医理之外,根本不会任何道法术数。

  可苏荃却清楚记得,那日在地底感受到的气息,分明是一头彻头彻尾的妖物,半点不似人类!

  这青云观内,究竟发生过什么变故?

  这些日子,道观一直紧闭山门,对外说是青虚真人正在闭关修行,谢绝香客来访。

  或许是得了青远老道的嘱咐,苏荃一行人进入时并未受到阻拦。

  无人引领,苏荃也不客气,独自在观中随意走动。

  昨夜那个后院如今已不见踪影,但在他开启法眼之后,仍能清晰辨认出它的位置。

  不过是简单的幻术罢了,用来蒙蔽凡夫俗子。

  而此刻那被遮掩的院子空无一物,唯有地下弥漫着浓重的妖气,再无其他异常。

  他漫无目的地穿行于殿宇之间,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偏僻小径。

  小路尽头立着一扇旧木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驳的铁锁,显然多年未曾开启。

  “小哥!”

  正要上前查看,守心从远处走来:“那院子不能进。”

  “哦?”苏荃微微扬眉,“有什么讲究?”

  话音未落,一丝真炁已悄然渗入泥土,顺着地脉向门后探去。

  “原本那是口井,用来打水的。”守心神色微变,语气也有些僵硬,“后来有人失足坠入,冤魂不散,化作了厉鬼。”

  “幸得观主道行高深,将其镇压在井底。

  但从那以后,这地方就被封了,谁也不能靠近。”

  他又劝道:“再说这青云观就这么点大,若小哥不想歇息,不如去城里转转。”

  “也好。”苏荃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然而那一缕真炁早已潜入井中。

  “嗯?”他心中轻震。

  “怎么?”守心察觉异样。

  “没事。”苏荃笑了笑,“突然想起点旧事。”随即随口问道:“这门是什么时候锁上的?”

  “两年前。”守心脱口而出。

  “两年前……”苏荃脚步一顿,回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的木门,眸光微沉。

  方才真炁探查之际,并未察觉任何怨煞之气——说明井中根本无鬼。

  更奇怪的是,他竟感知到一丝活人的血气!

  木门封闭始于两年前,而青虚道长也正是那时性情突变……莫非是被人掉了包?

  真正的青虚,恐怕就被囚在这口井下。

  可若真是如此,两年不吃不喝竟还活着,且此人并无丹道根基,如何做到?苏荃一时难以参透。

  但不管怎样,今晚必须亲自走一趟。

  因为那藏身地底的妖物作息与常人相似。

  白日清醒,一边修炼一边监视全观动静。

  苏荃虽能隐匿行迹,可一旦接近井口,必会引起对方警觉。

  唯有夜晚,那妖才会陷入深度闭关,意识迟钝。

  所以前一夜,直到镜妖将人心啃食殆尽,地底的存在才反应过来出声呵斥。

  白天倒也无甚大事,只是城里一家大户的老太爷突然暴毙。

  传闻是被恶鬼夺命,死在床上。

  仆人发现时,其腹部已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

  那家人虽极力封锁消息,可这种事终究藏不住,没过多久便传遍街头巷尾。

  有苏荃掏钱,爷孙俩把城里的好吃食尝了个遍,张小狗也穿上新衣裳。

  唯有张吉,依旧披着那件破烂不堪的道袍。

  他说这是祖上传下的宝衣,沾了祖德,好几次遇险都能化险为夷。

  苏荃用法眼一扫,却发现那不过是寻常布料,毫无灵力波动。

  他也没说破。

  天色渐暗,夜幕悄然笼罩全城。

  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张吉半是忐忑半是好奇地开口:“苏真传,今夜那鬼宴,到底何时才开始?”

  经过一日休整,他心头最初的惧意早已淡去不少。

  毕竟江湖走惯了,见得多,心也宽,哪像寻常百姓那般胆小怕事。

  苏荃斜他一眼,唇角微扬:“你当这鬼宴是饭点开席,日日都有的?”

  “普通人一辈子能撞上一回都是稀罕事。

  咱们这次不过是恰巧赶上了——这道观里头藏了妖物,要请些狐妖鬼魅来助阵,才摆这一场。”

  “哎……”张吉挠了挠头,讪笑道,“就是觉着昨儿没吃饱,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