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握手言和?-《嗨!我是朱祁钰》

  散朝后,陈循快步跟上曹鼐。

  待一只脚跨出宫门后,陈循才问道。

  “曹大人是悟了陛下的意思?”

  曹鼐不作答,只是不太自信地点着头。

  见状~

  陈循作出请的手势,二人并肩朝大理寺而去。

  ......

  “曹大人为何今日没出来说话?往常早朝时,话不是挺多吗?”

  面对陈循的两个问题,曹鼐无奈地笑笑,随后便问道。

  “今日可见王大人出来说话?”

  稍加思索,陈循反问一句。

  “哪个王大人?王竑还是王文?”

  哼出口冷气,曹鼐有点儿气急败坏。

  “当然是王文,没见他一直都在闭眼听戏吗?”

  听到这话,陈循一下子明白过来。

  作为朱祁钰为数不多,值得信赖的文臣,今天王文确实一反常态。

  不仅没吱声,居然还闭眼假寝。

  “曹大人是说,这事儿陛下跟王大人通过气儿啦?”

  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陈循不敢往后想。

  曹鼐白了一眼陈循,道。

  “若不是我二人关系甚好,今日绝不会朝你使唤眼色。

  知道我为何阻止你主动出来说话吗?”

  陈循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曹鼐这才接上刚才的话。

  “于谦去草原迁蒙古人进来,李贤是大皇子的师傅,邝埜是二皇子的师傅。

  三人都没在京师,而且于谦代表的是百官,如今的朝堂他算得上是首脑吧?

  两个皇子共四位师傅,偏偏脑子最灵活的两个去了东瀛。

  陈大人,你说这是巧合,还是陛下刻意安排?”

  没等陈循缓过神,曹鼐接着道。

  “朝堂上能阻止陛下的人,要么被派出去干活,要么跟东瀛一事上牵扯上莫大利益。

  李裪之所以敢在东瀛大肆屠杀,难道没陛下的点头?

  李贤跟王竑是大皇子师傅,李贤去了东瀛。

  邝埜和余士悦是二皇子师傅,邝埜也去了东瀛。

  眼下~两位皇子的师傅们肯定不会阻拦陛下接下来想做的事。

  因为~二位皇子的师傅们在给陛下铺垫,这是功。

  既然是功,他们才不会管东瀛人的死活。

  朝堂上能阻止陛下做接下来的事,就只剩王文。

  你猜他为何不出来阻止?”

  陈循还是摇头。

  曹鼐见状,显得有点儿得意。

  “很简单,独木难支。王文现在就是独木,换做以前,会有不少人站在他这边。

  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位皇子的师傅们在朝廷交好许多官吏。

  就算有人站在王文这边,跟以前比较起来就要少许多。

  再者~最近几年提及起来的勋贵后裔们今日也在装聋作哑。

  他们在等,若是有人反对陛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陛下的立场。”

  曹鼐说的的确是实话,这也就是为什么朱祁钰要把于谦支开。

  要将李贤跟邝埜安排去攻打东瀛。

  小小的东瀛有樊忠完全足矣,何况还有个熟悉海战的张軏。

  文官集团的利益被朱祁钰分割化解,让原本团结的文官集团陷入深深的内耗中。

  不止如此~

  朱祁钰要把皇族宗亲、勋贵、文官武将,将他们统统绑在皇权的战车上。

  要使其达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有这样,文官集团才能彻底瓦解。

  当下,朱祁钰走的就是第一步。

  先把小部分人邀请上车,没上车的肯定要着急。

  着急了怎么办?

  想办法上车呗。

  陈循已经回过味来,脸色苍白地问道。

  “要不给于大人写封信?”

  曹鼐听闻立马阻止。

  “不可,若你写了这封信,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曹鼐的话并非危言耸听,朱祁钰刚走第一步就有人给他上眼药,肯定要拿上眼药的人开刀。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陛下说一不二?”

  陈循无奈地摊摊手,他实在有点儿不甘。

  曹鼐早在几年前就想通了,身为臣子当忠君报国。

  既然忠君在前,那就老老实实地跪在皇帝跟前。

  瞅一眼不甘的陈循,曹鼐轻蔑一笑。

  “你想如何?抢夺兵权?或是广结党羽?

  告诉你~陛下现在就等出头鸟。

  若是谁敢当出头鸟,几十年前的四大案也不是不能重现...”

  听完曹鼐的话,陈循感觉后背都在发凉。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当今的兵权、朝堂话语权都在皇帝手上。

  而且~

  原本整齐划一的文官关系早已支离破碎,更有皇族宗亲和勋贵后裔虎视眈眈。

  肯定有人要说了,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说这话的人肯定没啥脑子。

  大明有的是人,就算没了张三,还有李四啊。

  谁愿读了几十年的书,好不容易走进太和殿,就因这点事辞官。

  看陈循落寞的模样,曹鼐回想起自己刚想通透的那夜。

  抬手在陈循肩膀拍拍,宽慰道。

  “陛下并非无情,当下只是先让二位皇子吃饱。

  咱们想吃香喝辣,怕要再等等。

  届时~陈大人莫要再有如此想法和作为...”

  另一头...

  王竑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堆砌的笑容跟奸商无二。

  他的对面坐着余士悦。

  二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对方,直到王竑感到眼睛干涩,这才将笑容收起。

  “余大人今日为何不出来讲两句?”

  余士悦保持笑意,乐呵呵地说道。

  “王大人都没出来说话,余某自然不敢。”

  酝酿一番的王竑不太死心,继续挑拨。

  “陵阳公在东瀛立下首功,浔阳侯跟邝大人过去,估计背黑锅占八成...”

  已是年过六旬的余士悦也不傻,也跟着挑拨。

  “对啊,咱们两家都被陛下派去背锅。

  哎~看来浔阳侯在北边击杀也先的功劳,到头来只能将功抵过...”

  此话一出,王竑脸色稍有变化。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只好把话题转移。

  “既然咱们两家有背锅的可能,不妨暂放恩怨。

  最近朝廷里弹劾浔阳侯和邝尚书的奏本肯定会多起来,到时候互相帮衬着点儿。”

  对此,余士悦点头。

  他今日来找王竑就是为此而来。

  思忖片晌,王竑觉得既然两家马上要携手共度难关,不如把李贤的信拿出来。

  “余大人瞧瞧,咱们两家要不要插手此事?”

  微皱眉头的余士悦看完李贤写的信,心里顿时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