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狼狈-《阮老太杀疯了》

  “阮女士,您来是?”乔伊满面春风地看着他们热情地说道。

  “来履行合约。”阮桂芳温文有礼地看着乔伊说道。

  “接下来的油价?”乔伊担心地看着阮女士。

  “涨跌跟我没关系了。”阮桂芳轻蹙着眉头看着她说道。

  乔伊自知又僭越了,“您接下来想要投资什么?”

  “外汇?”阮桂芳开门见山地看着她问道,“我想知道多少杠杆。”

  “我们银行的权限是20-400倍。”乔伊闻言坐直了身体看着她说道。

  “那全部资金投入外汇市场,日元升值,400倍杠杆,为期3个月。”阮桂芳眸光沉静地看着她说道。

  “好的!”乔伊爽快地答应道。

  手续办完之后,阮桂芳出了银行肚子饿的咕咕叫。

  油价因为科威特油田破坏和欧佩克减产预期!而快速飙升到了41美元。

  在香江停留了一天,阮桂芳他们就离开了。

  弹丸之地,景色真没想象中的好看,阮桂芳对香江印象不好,一群养不熟的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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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剩下来的时间阮桂芳他们都在火车上度过,当然也赚的盆满钵满。

  冬日飘雪的时候,阮桂芳肩膀落满了雪站在了家门口。

  铁将军把门,阮桂芳摸出家门的钥匙,打开院门。

  “妈!”

  “嗬……”阮桂芳看着蹲在墙根儿的男人噌的下站起来,把她给吓一跳。

  这个流浪汉装扮的男子,让她生理性有些害怕。

  前世见的太多了。

  “妈,是我。”他扒拉、扒拉眼前长发,露出胡子拉碴的脸。

  “开明。”阮桂芳狐疑地看着他说道,身上落满了雪,“你这是在外面多久?”

  就是因为跟雪融入一体,才让她没发现,冷不丁的吓了她一跳。

  “我现在落魄的都让您认不出来了。”郝开明落寞地看着老妈说道,眼神没有一丝光彩。

  “进来,赶紧进来。”阮桂芳推开房门,“进来先洗洗澡,换换衣服,把胡子刮刮。”

  郝开明跟着她进了家,看着她先去了锅炉房,将炉子烧起来。

  阮桂芳边往炉子里夹煤块,边说道,“锅炉烧旺了,你才能洗澡,这样不会感冒。”

  阮桂芳往炉膛里塞了一肚子煤块,然后打开了鼓风机。

  “嗡嗡……”声四起。

  阮桂芳回头就看见他还站在雪中,“你怎么不进屋?外面多冷。”

  “我身上脏。”郝开明鼻音浓重地说道。

  “跟我进来吧!”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他,没有跟自己‘吵架’劲头。

  阮桂芳回头看着狼狈的他,“我是你妈,我还嫌弃你呀!”

  “扑通……”一下,郝开明跪在门口,“妈我错了。”

  阮桂芳蹲下来看着痛哭流涕的他,“大男人哭什么?回家就好。”

  “呜呜……”郝开明头抵着冰凉的地板,哇哇大哭。

  阮桂芳盘膝坐在地上,单手托腮看着他。

  “妈!起来,地上凉。”郝开明见状赶紧说道。

  “你也起来坐。”阮桂芳起身坐在靠门边的圈椅上。

  郝开明站起来,拿了个小板凳,不自然地坐在了门口。

  “你坐里面点儿,靠着门太冷了。”阮桂芳朝他招招手。

  “不冷,我感觉不冷。”郝开明微微摇头。

  “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

  尽管寒冬腊月,他这身上的味道也直往鼻子里窜。

  “这样安全。”郝开明有气无力地说道。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阮桂芳开口,“回来就好,回家了,不怕、不怕!”

  “你去洗澡,我给你做些吃的。”阮桂芳起身看着他说道,“你先进去,我给你拿你的衣服,都在衣柜里,可能有樟脑丸的味道。”

  “还能比我现在身上的味儿糟吗?”郝开明笑容苦涩地说道。

  阮桂芳动了动双唇,到嘴边的话,改口道,“会用吗?”

  “会!”郝开明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下了台阶进了锅炉房。

  阮桂芳拿着换洗衣服,新的毛巾,牙刷,茶缸,推开门放在了洗手台上,冲着屋内喊道,“我都给你放在外面了,你回头自己拿。”然后把刮胡子的刀片给他换了,“刮胡刀的刀片我也给你拿新的,换好了,拿起就能用。”

  “知道了。”郝开明呜咽道。

  “水热吧!”阮桂芳关心地又问道。

  郝开明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哆嗦着双唇困难地说道,“热,我不冷。”

  阮桂芳想了想,“你那些旧衣服记得扔出去。”

  “嗯!”郝开明鼻音应了一声,紧绷着下颚,怕自己情绪失控。

  “我走了,你好好洗。”阮桂芳转身出了洗澡间。

  阮桂芳快步走到了厨房,看着窗外的大雪,做个汤面吧!热乎乎的吃上一碗,暖和。

  阮桂芳打开新买的大冰箱,“这次放东西多了。”在冷冻室里找到了包好的馄饨,“不错,不错,有馄饨,汤更好喝。”

  阮桂芳先和面,然后鸡蛋炒白菜。

  冬天也没什么菜。

  从空间拿了点儿,菠菜、芫荽,添一抹绿色。

  鸡蛋炝锅面……

  等郝开明从洗澡间出来,汤面也做好了。

  “现在顺眼多了。”阮桂芳上下打量着他说道,胡子刮了,这半长的头发,“回头去胡同口把头发剪了。”

  “听您的。”郝开明坐在饭桌前,左手拿起了勺子。

  阮桂芳这才发现不对,看着他垂下来的右手,“你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断了。”郝开明瞥了眼自己的胳膊闭了闭眼。

  “怎么没治?”阮桂芳话落才想起来,在老美看病有多难。

  “快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看骨科医生。”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催促道。

  “哎!”郝开明轻点了下头,眼泪滴进了汤面里,溅了起来。

  “你吃饭,我去收拾一下洗澡间。”阮桂芳起身朝外走,自己在这里他有些不自在。

  阮桂芳去了洗澡间,淋浴下,收拾的还挺干净的,毛巾,牙刷也都放好了。

  就连刮胡刀,也冲洗干净了。

  就是换下来的脏衣服堆在角落里,阮桂芳直接从杂物房,拿出铁锨,将他的脏衣服给扔到了胡同里的垃圾站。

  阮桂芳从垃圾站回家的路上,碰见了放学的大孙子。

  “奶奶,您可算是回来了。”郝方遒激动地跑到她的身前。

  “你慢点儿,雪滑,别滑到了。”阮桂芳扶着他的胳膊。

  “刚下雪,没压实呢!不滑。”郝方遒笑嘻嘻地看着奶奶说道。

  “奶奶,你拿着铁锨做什么?”郝美丽看着奶奶手里的铁锨问道。

  “你四叔回来了,那些衣服太脏了,我给扔了。”阮桂芳蹲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说道,“你四叔发生点儿事,不太好,你们别那么好奇,问东问西的。”

  “呃……我们知道了。”郝美丽闻言黑眸闪烁看着奶奶,“四叔经常不在家,现在回家了呗!”

  “小机灵鬼儿,就是这样子,别打听。”阮桂芳捏捏大孙女肉嘟嘟的脸蛋儿,“他想说自己就会说了。”

  “哦!”郝美丽乖巧地点点头。

  “走,咱们回家,这雪越下越大了。”阮桂芳站起来看着他们兄妹俩。

  祖孙三人回到了家,郝方遒兄妹蹦蹦跳跳地进了堂屋,“四叔你回来了。”

  “四叔,奶奶做的饭好吃吧!”郝美丽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嗯!好吃。”郝开明点了点头。

  “四叔,您慢慢吃,我们写作业了。”郝方遒纯真的眼眸看着四叔说道。

  “乖!去吧!”郝开明轻扯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郝方遒兄妹俩去了右厢房,拉开了白炽灯,坐在了八仙桌前,“四叔都瘦脱像了。”

  “发生了什么?”郝美丽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哥哥问道,“老美没饭吃吗?”

  “不会吧!阿美不是富的流油吗?怎么会没饭吃?”郝方遒皱着眉头看忙着妹妹说道。

  “四叔穿的衣服,空荡荡的。”郝美丽眼底写满不敢置信,“这是遭受了什么?”

  “不知道。”郝方遒微微摇头,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回头问问奶奶。”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写作业,写作业。”

  阮桂芳将锅炉里又夹了些煤块,回堂屋看着他吃完了,端着空碗,“怎么没吃饱?”

  “吃饱了,我洗碗。”郝开明左手拿着碗,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妈。

  “你这小子。”阮桂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泡水池里得了,咱们去看病。”

  “你等一下。”阮桂芳进了右厢房,从衣柜里拿出黑色的棉帽子和藏青色的围脖。

  阮桂芳站在他前面,“低头,戴上,晚上回来冷。”

  “哦!”郝开明低头,让老妈给自己戴上帽子,又围上围脖。

  郝开明看着老妈认真的样子,风吹起来的白发,鼻头发酸,又想哭了。

  “好了。”阮桂芳又给了他整理了下衣服,裹严实了。

  阮桂芳看向左厢房,“方遒,美丽,我和你四叔去看病,你爸、妈回来说一声。”

  “四叔生病了。”郝方遒兄妹俩跑了出来。

  “胳膊抻着了。”阮桂芳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他们俩说道,“像你爸一样。”

  “哦!”郝方遒乖巧地应道,“我们送您。”

  “不用了,外面冷,快进去,别感冒了。”阮桂芳催促他们兄妹俩,“赶紧进去。”

  阮桂芳和郝开明两人坐着出租车,去了一家老中医馆。

  “中医馆?”郝开明不解地看着老妈问道。

  “看骨科还是老中医好。”阮桂芳眸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西医弄不好还得做手术,先让老中医看看。”关心地问道,“有知觉吗?”

  “有!好疼。”郝开明老实点点头,左手不敢碰触自己的右臂。

  “中医馆的药膏,止痛消肿。”阮桂芳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宽慰,“什么时候受伤的。”

  “三个月了。”郝开明抿了抿唇说道。

  “时间不太久,好治疗。”阮桂芳闻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出租车司机小心翼翼地停下车,看着他们说道,“到了!”

  阮桂芳从兜里掏出两百,放在车座上,“大雪天挣钱不容易!”

  “不用,不用。”司机从驾驶座下来,人已经进了医馆了。

  室内温暖如春,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阮桂芳和郝开明坐了下来,看着眼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谁受伤了?伤着哪里了?”大夫抬眼看着他们问道。

  “我儿子胳膊伤了,你给看看吧!”阮桂芳帮着儿子把衣服给脱了下来,露出了不自然扭曲的胳膊。

  “下雪天,容易骨折。”大夫看着他的胳膊,“你这是被人打折了。”

  郝开明闻言身形一僵,“跟人打架。”

  “这有些日子了,你没治疗。”大夫闻言黑眸轻闪看着他问道。

  “呃……”郝开明别过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夫见状也明白了,小年轻年轻气盛,冲动易怒,跟人家打起来,很常见。

  “能治吗?”阮桂芳着急地问道,“还是要手术。”

  “西医的话肯定手术,手术之后的后遗症,谁也不敢保证。”大夫清明的黑眸看着他们说道,“在我这里,他这个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骨头已经长起来了,需要打断了重新接骨。区别就是特别的疼,我再给你们开点儿助生长的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得好好的养着,不能干重活,不要过度用胳膊。”

  “那就在这里治吧!”阮桂芳闻言痛快地答应了。

  “我们需要当事人的同意。”大夫看向郝开明问道。

  “不打麻药?”郝开明平复了情绪看着大夫问道。

  “不打!”大夫闻言暗棕色的眼眸看着他很干脆地说道。

  “不打麻药,这得多疼啊!”阮桂芳抓着他的左胳膊,“咱……”

  “我没事了,来吧!”郝开明爽快地说道。

  “会很疼的?”阮桂芳紧张地看着他说道。

  “我不怕。”郝开明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大夫说道。

  “那跟我进来吧!”大夫起身走进内间,简单的准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