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妈子-《阮老太杀疯了》

  “疼就对了。”阮桂芳冷峻的眸子看着郝开明家里的老四,“你是吃奶的孩子吗?还长嫂如母,怎么说的出口。”

  郝开明放下腿,疑惑地看着老太太,“不对呀!您咋了,以前大嫂洗一家人的衣服,您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今儿咋了?”

  “看不惯你们欺负老实人。”阮桂芳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你大嫂嫁进来十年了,那时你们还小,现在呢!”食指点着他,“现在是通知你,抗议无效。”

  “妈妈你……”郝开明消化了一下,“您是不是病了。”

  “我没病,前所未有的清醒。”阮桂芳清明的眼眸看着他说道,“以后想在家里吃饭,就交生活费,过了吃饭的点儿,过期不候。想吃就自己做去。”

  郝开明微微低着头,抬眼审视着老太太,“您这工作也不打算给我家京京了。”

  “我的工作凭什么给她。”阮桂芳转身掀开帘子,进了屋,横刀立马的坐在八仙桌旁的圈椅上。

  “妈,妈,当初说好了,您退休把工作给京京接班,我俩就结婚。”郝开明慌里慌张走了进来。

  门口的竹帘,拍着门槛啪啪的,幅度大的很!

  郝开明急匆匆地走到老太太身前,“您怎么出尔反尔啊!”

  “我的工作,我还有权做主吧!”阮桂芳食指有以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八仙桌,漫不经心地又道,“再说了连你都没有正经工作,都自主创业。”

  郝开明在她身前来回的踱着步,“个体户被人家看不起。”

  “被看不起,人家姑娘怎么找你啊!”阮桂芳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四九城有多少青年才俊。”

  郝开明被怼的想了想才道,“这不是京京想要一个安稳的工作嘛!都是一个胡同里长大的,知根知底,她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阮桂芳没好气地说道,“说到底不就是个售货员。”

  郝开明闻言停下脚步立马说道,“您的单位在王府井商业街,那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去的。”讨好地又道,“这售货员可是香饽饽。”

  “人家是看上我的工作,还是看上你这个人了。”阮桂芳单手托腮看着他说道,“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当然是看上我了。”郝开明挺直脊背自信满满地说道。

  阮桂芳闻言琥珀色的瞳仁微微流转,计上心来,“你告诉你女朋友,我这工作不让她接班了,看看她什么反应。”

  你俩吵去,她可没那闲工夫,将时间浪费在他这个恋爱脑上。

  阮桂芳看了下条案上的座钟,“呀! 该去少年宫了。”站起来,出了堂屋,去厢房叫孩子们赶紧上少年宫练琴。

  放暑假了,郝开心给儿子、女儿在少年宫报班儿。

  学音乐,练大字,舞蹈。

  阮桂芳从兜里掏出毛钱,“给,买俩雪糕,天太热了。”

  “不热,不热。”郝方遒慌乱地摆着手,“我们不需要。”如受到惊吓似的,拉上妹妹的手,“奶奶,我们走了。”提高声音,“爸爸我们去少年宫了。”

  兄妹俩直接跑了出去,阮桂芳都没来及反应,追出大门,孩子们在她眼里已经成了小黑点儿。

  阮桂芳无奈地转身回了院子,“这俩孩子,回头批发好了。”

  站在台阶上的郝开明看着院子中的老太太说道,“妈,您不给我做饭。”

  “想吃,就自己做,要么下馆子去。”阮桂芳微微抬眉看着他说道。

  “您是我妈。”郝开明不悦地看着老太太说道。

  “我是你妈!可不是老妈子。”阮桂芳直接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说道,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伸手摸摸头,这头发凌乱的很。

  “你自便,我出去一下。”阮桂芳转身出了家门,去了胡同口的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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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桂芳推开玻璃门,叮叮当当的声音铃铛声传入耳中,头顶的吊扇,吱吱呀呀的吹着。

  “欢迎光临。”店主有气无力机械地说道,放下手中的杂志抬眼看清来人后,笑着说道,“阮婶你怎么来了。”

  “京妮儿在看店。”阮桂芳看着爆炸头的小姑娘说道,

  阮桂芳看着现在流行的发型,嘴角直抽抽,真是男女老少都要来。

  “对!”王京妮笑着点头,“您来干什么?”

  “理发!”阮桂芳伸手勾着皮圈,头发一下子散了下来。

  王京妮笑着又追问道,“是剪发,还是烫发。”

  “剪发,剪短点儿,短碎。”阮桂芳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不烫发吗?现在流行。”王京妮积极热情地说道,烫发要价高。

  “不了,我不喜欢烫发。”阮桂芳笑着婉拒道,“不好梳头,揪头发,疼得受不了。”

  这烫发,尤其是爆炸头,最不好梳了,想想就头疼。

  “短发很难打理的,不吹个发型,软趴趴的贴着头皮,很难看的。要么风吹的凌乱,跟鸟窝似的。”王京妮好心地提醒着看着自己长大的婶子,拿起刚才看的时装杂志,翻给阮婶看,“您看看这短发确实俏丽,干练,只是得费时间打理,还得经常剪发,对脸型的要求特别高。”

  不愧是专门学的美发的,说起来头头是道。

  阮桂芳闻言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没关系,我这个年纪再梳马尾不合适,短发嘛!利落就行,没那么多讲究。”指了指她手中杂志,“就给我剪这个。”

  “短碎!”王京妮看了看杂志,又看看阮婶的头型,脸型,双眸放光,跃跃欲试,“可以、可以。只是得吹发。”

  “听你的。”阮桂芳笑着点头。

  “那咱先洗洗头。”王京妮放下手中的杂志,领着她躺在沙发椅上洗了遍头。

  王京妮给坐在椅子上的阮婶围上围裙,将湿漉漉的头发梳通了,“我开始了。”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将阮婶及肩的头发给剪了。

  “阮婶,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王京妮边剪着头发,边说道。

  “想说什么就说?”阮桂芳闻言笑着说道。

  “那我可说了,您这两鬓的白发有些多。”王京妮抿了抿唇说道,“要不要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