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这么喜欢使唤人啊-《我每杀一个恶人,获得一周寿命》

  直播主画面镜头最终定格。

  阎罗主播那扎着利落双马尾、戴着青色傩面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央,她随意地靠在布满按钮的控制台边。

  而在她侧后方的皮质沙发上。

  判官刘启澜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阎罗主播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好呀。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我猜,你们现在一定非常好奇。”

  她伸手指向身后那面由数十个监控屏幕组成的巨大墙壁,上面清晰地显示着被困在医院各个角落惊慌失措的人。

  “今晚,我们直播间的特邀嘉宾们究竟是谁?”

  镜头适时地推进,扫过几个监控分屏,特写了几张充满恐惧和茫然的脸孔。

  有穿着丝绸睡衣的中年男人,有脸色惨白还抓着听诊器的医生,也有穿着行政西装试图保持威严却止不住发抖的人。

  “看到这些衣冠楚楚的先生女士了吗?”

  “他们啊,好像特别喜欢使唤人,特别喜欢把别人当牛马。一个个的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领导了?”

  “今天这场审判,我们是为了一个人而来,李响。”

  李响这个名字被说出的瞬间,整个直播间的弹幕都炸裂沸腾了。

  [就是仁华医院那个跳楼的规培生李响?]

  [官方通报不是说他个人心理问题自杀吗?]

  [果然啊,我就知道有黑幕!]

  [规培生就是廉价劳动力,不,连劳动力都不如,是牲口!]

  [连续值班36小时,论文被抢,生病了都不能请假,给的工资还那么少…真的把人当牲口用。]

  [白衣天使?我看是白衣恶魔吧,支持主播。]

  [我想起了我当年实习的时候,太真实了,唉,]

  某些人试图掩盖的真相,在小丑组织点名道姓的这一刻,被彻底撕开了伪装。

  在一片沸腾的弹幕中,阎罗主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惬意:

  “今天没什么复杂的。”

  “我们就是想和这群特别喜欢当领导、特别喜欢使唤人的朋友们,玩一个他们最熟悉的游戏。”

  直播开始的同时,澜夏各地。

  深夜的宁静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

  津市,城东区派出所值班民警小张刚泡好一碗方便面,报警电话就尖利地响了起来。

  “喂,110吗?我,我老公不见了,就在我眼前!他就去阳台抽根烟的功夫,人,人就没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声音。

  小张心里咯噔一下,人口失踪?

  他立刻打起精神:“女士您别急,慢慢说,具体位置在哪?失踪者穿着什么衣服?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就在家里啊,惠民街锦绣花园三栋902,他就穿着睡衣。”

  “刚才还好好的,说心里烦闷去阳台透透气,我就听到阳台好像有动静,出去一看,人就没了。

  阳台门还关着,这,这怎么可能啊!”女人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几乎就在小张记录的同时,接警台上的另一部电话也疯狂响起。

  老民警老王拿起话筒,脸色也逐渐凝重。

  “我老公失踪了,求你们快过来吧,他当时就在房间里睡觉。

  我去喝水,听到一声惨叫,急忙跑回去看,被子还是温的,但是人不见了。”又是一个女人慌乱的声音。

  小张和老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这种离奇失踪案,一晚两起,太不寻常了。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澜夏各地。

  报警电话像炸开了锅一样接连不断,来自不同城市的不同角落,却诉说着同样匪夷所思的情节。

  “我女儿,她在医院,刚才她同事打电话来说,她去上个厕所就再没回来,手机还放在桌上!”

  “我们科主任在办公室休息,一眨眼就,就消失了。”

  “我老公是仁华医院的副院长,他说在书房处理文件,我送杯茶进去,人就没了,窗户都关死的。”

  ……

  失踪地点都指向了医院或其员工家庭,失踪方式全是瞬间消失。

  津市市局局长听着汇报,眉头紧锁。

  他打开手机,几乎不用搜索,新闻首页推送的热点就是 #幽灵网站直播# #仁华医院审判#。

  点开链接,直播画面中正是某个医院的监控室,

  以及屏幕上分割显示的一个个穿着睡衣,短裤,白大褂,常服,惊慌失措的人影。

  局长揉了揉眉心,脸上写满了无奈。

  澜夏警方对小丑组织的审判流程十分熟悉,这一刻起核查已经毫无意义。

  这些失踪者此刻正身处一个凡人无法触及的审判场,生死早已不由己定。

  就算他们想管也管不了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各地报警电话的回应变成了模式化的安抚:

  “您好,您的情况我们已经详细记录,警方高度重视,正在全力核查相关线索。”

  “请您一定要保持冷静,我们建议您,呃,可以关注一下网络上的相关信息,或许会有发现。”

  “您的心情我们理解,但请相信,有些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一些焦急的家属在得到这种含糊其辞的回应后,先是愤怒,然后是不解,最后在提示下,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手机或电脑。

  当他们看到直播画面中,那个穿着熟悉睡衣、正在空荡医院走廊里惊恐奔跑的丈夫父亲时。

  当她们认出那个穿着白大褂在办公室里绝望拍打门窗的儿子女儿时。

  电话那头,家属的哭喊和质问往往戛然而止,甚至有人吓得直接扔掉了手机。

  “是,是他们。”

  “是小丑组织。”

  “被盯上了,真的被盯上了。”

  很多人瘫软在地,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一夜,澜夏许多城市的警局灯火通明,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但出警的警车却寥寥无几。

  而那些家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直播,等待着那个早已注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