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放你们走,不可能呀-《我每杀一个恶人,获得一周寿命》

  “我什么时候说过,点数不达标就一定会死?”

  阎罗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你,你没说吗?”

  “不可能!规则明明就是?”

  “你不是说倒计时会有惩罚,不是要我们死?”

  阎罗主播收住笑声,嘲讽道,“规则只说了失败要扣分,可没说过扣到负数就会死。”

  “至于倒计时结束会怎样?我只是说服从点未达到20者……后面的话是你们自己脑补的。”

  她顿了顿,语气中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

  “怎么?只许你们平时对下属说话说一半,什么‘好好干,单位不会亏待你’,什么‘年轻人要多锻炼,眼光要放长远’,什么‘这个项目很重要,具体奖励再看’……”

  “就不许我学学你们说话留一半?”

  “不过话说回来,效果还真不错。

  看看你们刚才那拼命的劲儿,这效率多高啊。要是平时干活也有这劲头,何至于此?”

  这番言论,通过直播瞬间传遍全网。

  [卧槽,哈哈哈哈!反转了!]

  [说话说一半?阎罗大人你是懂PUA的!]

  [本来就是啊,就一个让他们也尝尝被画大饼支配的恐惧。]

  [我说呢,怎么突然这么仁慈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高,实在是高。]

  直播画面里,那些幸存者的表情精彩极了。

  从绝望到茫然,从茫然到醒悟,再从醒悟到羞愤和崩溃。

  他们意识到,自己不仅尊严扫地,还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被彻底戏弄。

  “好了。”

  阎罗主播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对着直播镜头,也是对着所有人,

  “各位亲爱的观众,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在这个直播间看到类似的剧情。”

  “再见。”

  话音落下,直播信号戛然而止,屏幕陷入一片漆黑。

  现实世界,澜夏各地。

  某高档小区卧室里,一个正对着黑屏手机发呆的中年女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和痛苦的呻吟。

  她猛地回头,只见几分钟前还在直播里穿着睡衣狼狈不堪的丈夫,此刻正瘫倒在卧室地毯上,眼神涣散,浑身散发着汗臭。

  “老……老张?!”女人尖叫着扑过去。

  某办公楼的车库,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他的奔驰车旁。

  他背靠着车门滑坐在地,西装皱巴巴,脸颊红肿,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对保安惊疑的询问毫无反应。

  某个娱乐会所的包厢门口,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突然出现,瘫软在走廊,把路过的服务员吓得尖叫。

  医院的值班室里,一个原本空着的椅子上,多了一个蜷缩成一团低声啜泣的白大褂身影。

  ……

  全国各地,那些失踪了几个小时的人,都以他们消失时的状态,精准地回到了原地。

  不同的是,他们带回来的是彻底被摧毁的精神和永久的耻辱标记。

  哀嚎声、哭喊声、崩溃的呓语,在无数个家庭、办公室、角落响起。

  他们活着回来了,但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仁华医院本部。

  夜色下,整个医院区域已被完全封锁。

  不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身着全封闭防护服、佩戴着各种从未见过的精密仪器设备的特殊部队人员。

  他们沉默而高效地在医院大楼内外穿梭,尤其是在那些直播中重点出现的区域,主楼前空地、楼梯间、办公室、天台架设起更多奇特的探测器。

  几名负责人站在指挥车旁,其中一人看着手中平板刚刚结束的直播黑屏画面,又抬头望向死寂的医院大楼,只觉得无比诡异。

  “报告,未发现任何异常能量残留。”一名队员上前汇报。

  “继续监测,扩大范围到周边五百米。采集所有可能存在的微观粒子痕迹。”指挥官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他们心知肚明,不可能抓到主播也不可能阻止审判。

  他们的任务,或许从来就不是对抗,而是尽可能地去理解去记录这超越认知的力量。

  在普通人无法感知无法触及的亚空间深处,那间仿造的仁华医院行政办公室内,时间以另一种方式流逝着。

  逼死李响的三个核心人物,孙副科长、刘主任、以及负责规培生工作的周教授。

  他们被固定在金属椅子上,面前是堆叠如山的A4纸。

  办公室没有窗户,头顶惨白的日光灯发出嗡嗡的电流声。

  “写。” 一个冷酷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那是陈媛通过系统模拟出的指令。

  每一份需要抄写的文件,标题都是 《关于规培生李响死亡事件的真相还原与责任检讨。》

  内容极其详尽,不仅客观记录了李响被压榨的每一个细节。

  连续值班、论文被抢、带教辱骂、请假被拒,还包含了李响遗书的手写扫描件。

  他们必须用工整的字迹,一字不差地抄写,不能有连笔,不能有涂改。

  孙副科长的手在颤抖,他已经记不清抄了多久,手腕酸痛得像要断掉。他刚因为疲惫走神,把一个死字写成了错别字。

  唰。

  他刚写完的那张纸瞬间化为光点消失。

  同时,办公室角落一个类似老式打字机般的黑色计数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上面的红色数字从【17】跳到了【18】

  “不,不要,我不是故意的。”

  孙副科长崩溃地哭喊,试图从椅子上挣扎起来,但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禁锢,“我抄,我重新抄,求求你把这个计数消掉吧。”

  面前自动浮现出的又一张空白A4纸。

  刘主任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我错了……李响,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骂你是废物……”

  他的抄写动作变得机械,但每当计数器咔哒一响,他就会浑身一激灵,抄写速度会短暂地加快,随即又慢下来,陷入更深的绝望。

  周教授是老资历,平时最重颜面,此刻却涕泪横流,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也顾不上扶:

  “放过我吧……我一把年纪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带学生,我把他们都当自己孩子看……我给李响父母磕头赔罪行不行?让我出去啊!”

  他们的求饶、忏悔、甚至试图推卸责任的狡辩,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