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荒野首狩,血煞初鸣-《我的系统太邪门:开局从矿奴开始》

  荒野的风干燥而粗粝,卷起黄色的沙尘,打在嶙峋的乱石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秦渊如同融入岩石阴影的一部分,冰冷的眼眸透过石缝,死死锁定着前方蜿蜒小路上那支缓慢行进的队伍。

  六人。六道如同火炬般清晰燃烧的恶意。

  领头的刀疤脸汉子,身材魁梧,脸上那道蜈蚣般的疤痕在阳光下狰狞蠕动。他骑在一匹同样精瘦但眼神凶戾的灰马上,腰间挎着一柄厚背砍刀,刀柄被磨得油亮。凝气中期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磐石,带着一股蛮横的压迫感。他身边跟着一个身材干瘦、眼珠乱转的三角眼汉子,身上萦绕着微弱的、令人不适的灵力波动,如同阴暗角落里的毒蛇(凝气初期术法?)。其余四人,三个精悍的喽啰呈扇形散开警戒,眼神如鹰,腰挎钢刀(凝气初期)。最后一个格外魁梧,如同移动的铁塔,背着半人高的巨斧,脚步沉重(炼体巅峰)。

  三辆破旧的马车吱呀作响,拉车的瘦马喷着白气。其中一辆的破烂帆布帘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拥挤蜷缩的身影——七八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麻木的流民,双手被粗糙的麻绳捆绑着,如同待宰的牲畜。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在风中断续传来。

  贪婪、暴戾、对生命的极度漠视…浓烈的恶意如同实质的瘴气,从这六人身上散发出来,让秦渊的【恶意感知】如同被针扎般刺痛。他们的目光扫过荒野,警惕中带着猎食者的残忍,仿佛在搜寻着下一个猎物。

  “货物”…秦渊的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尝到了沙尘和一丝血腥的铁锈味。这些流民,在这些“商人”眼中,只是可以换取灵石的牲口。就像矿区的监工看待矿奴。

  目标:全歼!一个不留!

  难点:人数优势,有组织,有远程(弓箭),有疑似术法者。

  计划:分割,斩首!

  秦渊的目光锁定了前方约百丈外的一处天然隘口——两片巨大的、风化严重的乱石山坡在此处挤压,形成了一条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狭窄石缝。石壁陡峭,上方乱石堆叠,是绝佳的伏击点。

  他如同壁虎般贴着岩石阴影,悄无声息地向隘口上方移动。每一步都牵动着全身的伤痛,但他将剧痛视为燃料,强行压榨着【噬煞承伤诀】带来的、伴随着撕裂感的临时力量。动作轻盈而迅捷,没有带起一丝多余的声响,只有风沙的呜咽为他遮掩行踪。

  他潜伏在隘口上方一块巨大的、摇摇欲坠的悬石之后。下方,商匪小队毫无所觉地缓缓靠近,马蹄声和车轮声在狭窄的石缝中回荡。

  刀疤脸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安,勒住马缰,警惕地扫视着上方陡峭的石壁。“都打起精神!这地方邪性!”

  三角眼汉子也眯起眼睛,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掐动了一个法诀,一层微不可察的土黄色灵光在他体表一闪而逝。

  喽啰们握紧了刀柄和弓箭,魁梧的巨斧手走到了队伍最前方。

  就是现在!

  轰隆!

  秦渊眼中寒光爆射!蓄势已久的右脚狠狠踹在身前的悬石根部!早已被他用巧劲松动过的巨大悬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下方狭窄通道的入口处轰然砸落!

  “小心头顶!”刀疤脸惊骇怒吼!

  巨石砸落,烟尘冲天而起!碎石如同炮弹般飞溅!首当其冲的魁梧巨斧手反应不及,只来得及将巨斧横在头顶!

  嘭!咔嚓!

  沉闷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巨斧被砸得弯曲变形!那壮汉惨叫一声,双臂瞬间折断成诡异的角度,整个人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蛤蟆,被巨石死死压在下方,只露出两条抽搐的腿!

  “老五!”刀疤脸目眦欲裂!

  混乱!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队伍瞬间陷入混乱!马匹受惊嘶鸣,人仰马翻!狭窄的空间被巨石和烟尘堵塞了大半!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刹那——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隘口上方弥漫的烟尘中电射而下!速度快得只在视线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目标直指骑在马上的刀疤脸!

  【承载强化】!发动!

  【源质能量槽:2.1\/100→消耗5点!剩余:0.1\/100!】

  【能量护盾】!微弱激发!(消耗0.1点!剩余:0\/100!)

  一股撕裂肌肉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与之相伴的,是力量与速度的爆炸性增幅!秦渊感觉自己的筋骨在哀鸣,却又在剧痛中被强行拔高到了极限!他手中那柄扭曲变形的精钢长刀,仅存的2点源质能量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

  嗡!

  一层粘稠如墨、流转着不祥气息的邪异黑芒瞬间覆盖了残破的刀锋!刀身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渴望着鲜血的浇灌!

  “给老子死!”刀疤脸虽惊不乱,眼中凶光大盛!他猛地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厚背砍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迎着秦渊劈下的刀光狠狠斩去!刀身上,一股常年劫掠杀戮积累的、微弱却凝实的血腥煞气被激发出来,让刀锋更添三分凶厉!

  铛——!!!

  双刀交击!刺耳的金铁爆鸣声撕裂了混乱的空气!

  火星四溅!

  然而,预想中的势均力敌并未出现!

  就在双刀接触的瞬间,秦渊刀锋上那层邪异的黑芒如同活物般猛地一颤!一股冰冷、贪婪的吸力骤然爆发!

  刀疤脸只感觉自己的厚背砍刀仿佛劈进了一团粘稠冰冷的沼泽!刀身上凝聚的那股血腥煞气,如同被无形的巨口狠狠咬住,瞬间被抽离、吞噬!他附着在刀上的力量也随之猛地一滞!就像全力一拳打在了空处,说不出的难受憋闷!

  【噬煞】!生效!

  “什么鬼东西?!”刀疤脸脸色骤变,失声惊呼!力量迟滞的破绽在生死搏杀中足以致命!

  秦渊眼中血芒一闪!借着双刀碰撞的反震之力,身体如同陀螺般在半空诡异一旋!手中长刀刀势由劈变削,带着邪异的黑芒,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掠过刀疤脸因惊骇而微微抬高的右手手腕!

  噗嗤!

  刀锋入肉断骨的闷响!

  一只紧握着厚背砍刀的断手,连同喷涌的鲜血,高高飞起!

  “呃啊——!!!”刀疤脸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剧痛和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秦渊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旋身落地的瞬间,左脚为轴,右腿如同钢鞭般狠狠扫出,正中一名试图从侧后方扑来的喽啰胸口!

  咔嚓!

  胸骨碎裂声清晰可闻!那喽啰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坚硬的岩壁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然而,就在秦渊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死!”另一名喽啰抓住机会,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手中的砍刀带着全身力量,狠狠劈向秦渊毫无防备的后心!刀风凌厉,带着刺骨的杀意!

  避无可避!

  秦渊眼中厉色一闪!【噬煞承伤诀】疯狂运转!

  意念如同无形之手,强行引导!那即将及身的刀锋带来的、冰冷的死亡威胁感,以及预估的恐怖冲击力,被他瞬间“锁定”!

  承伤!目标:后背肩胛区域!

  噗!

  砍刀结结实实劈在秦渊的后背!破烂的衣物瞬间撕裂!

  预想中刀锋入骨、鲜血喷溅的场景并未出现!

  砍刀如同劈在了一块坚韧无比的老牛皮上!刀刃陷入皮肉不足半寸,便被一股骤然变得极其坚韧、带着反震之力的肌肉骨骼死死卡住!

  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秦渊的肩胛骨上!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那里的肌肉和骨骼!皮肤下的血管瞬间凸起虬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防御力在剧痛中飙升,但代价是锥心刺骨的痛苦和该区域瞬间的僵直!

  【承伤】成功!代价:剧痛与区域僵直!

  秦渊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闷哼,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劈得踉跄前扑!但他借着这股冲力,强行拧转身躯!左臂因为承载而剧痛难当,但右手的长刀却如同死神的镰刀,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借着踉跄旋转的势头,划出一道凄厉的黑色弧光!

  目标:因断腕剧痛而失去平衡、空门大开的刀疤脸咽喉!

  刀疤脸惊骇欲绝,仅存的左手徒劳地抓向喉咙!

  嗤啦——!

  刀锋毫无阻碍地切开了皮肉、喉管、颈椎!一颗双目圆瞪、凝固着极致的痛苦与难以置信的头颅,带着一腔滚烫的鲜血,冲天而起!

  无头的尸身摇晃了一下,喷溅着血泉,重重栽倒在地。

  “老大!!”三角眼汉子发出惊恐的尖叫,看着秦渊如同浴血魔神般的身影,肝胆俱裂!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枯瘦的双手急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股阴冷、带着土腥气的灵力波动瞬间凝聚!他身前的地面,几块碎石猛地悬浮起来,表面覆盖上一层土黄色的尖锐石刺!

  “去死吧!【飞岩刺】!”三角眼厉喝一声,悬浮的石刺带着破空声,如同毒蜂般射向秦渊!

  【警告!能量攻击锁定!威胁等级:中!】

  【能量护盾已耗尽!无法抵御!】

  秦渊刚刚斩杀刀疤脸,身体正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僵直状态,后背承伤带来的剧痛和僵直尚未完全消退!看着激射而来的石刺,眼中血芒暴涨!

  轰——!

  一股狂暴、灼热、充满了铁锈腥气的洪流,猛地从秦渊四肢百骸中爆发出来!吞噬刀疤脸煞气带来的短暂增幅尚未消散,此刻在生死压力下被彻底点燃!他强行逆转【噬煞承伤诀】,将体内残留的、未被完全转化的血煞之气连同刚刚承受的伤害余波,尽数灌注于双腿!

  【承载强化】残余效力被榨取!【噬煞】引动的煞气被强行驱策!

  砰!砰!砰!

  秦渊脚下的岩石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纹!他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在间不容发之际,化作一道带着血色残影的流光,险之又险地贴着射来的石刺边缘冲过!

  速度之快,远超他自身的极限!

  噗!噗!噗!

  尖锐的石刺深深扎入他身后的岩壁,碎石飞溅!

  而秦渊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惊骇欲绝的三角眼汉子面前!那张沾满敌人和自己鲜血、如同地狱恶鬼般的脸庞,占据了三角眼全部的视野!

  “不…!”三角眼的尖叫戛然而止!

  秦渊左手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带着【承伤诀】赋予的、撕裂般的巨力,狠狠扣住了三角眼脆弱的喉骨!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三角眼的眼珠猛地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下去。

  首领和术法者瞬间毙命!剩下的两名喽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战意!一人怪叫一声,丢下钢刀转身就跑!另一人则如同吓傻了一般,呆立在原地,裤裆瞬间湿透。

  秦渊眼中血丝密布,一股难以遏制的、毁灭一切的暴戾杀意如同岩浆般在胸中翻腾!【噬煞】吞噬的煞气、【承伤】承载的伤害痛苦、以及连番杀戮带来的血腥刺激,混合成一股狂暴的精神洪流,疯狂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警告!血煞侵蚀加剧!精神污染风险:高!】

  【警告!承载部位(后背肩胛)负荷过重!损伤加深!】

  系统的警报尖锐刺耳,却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此刻的秦渊,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撕碎眼前的一切活物!

  “啊——!”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身影再次化作血色残影!

  逃跑的喽啰刚跑出几步,后心便被一道黑芒洞穿!身体如同破布般扑倒在地。

  呆立原地的喽啰看着秦渊沾满碎肉和脑浆、如同恶鬼般扑来的身影,连惨叫都发不出,被一刀枭首!

  战斗结束。

  狭窄的石缝入口处,血腥味浓郁得化不开。六具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毙在地,断肢残骸混杂,鲜血将灰黄色的土地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被巨石压住的老五早已没了声息。

  秦渊拄着扭曲变形的长刀,站在血泊中央,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如同破旧的风箱。他身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后背被砍刀劈中的地方,衣物破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翻卷着,暗红色的肌肉在轻微抽搐,那是【承伤】后的反噬在加剧。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狂暴的血煞之气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和焚烧灵魂般的灼热!一股毁灭、嗜血、想要撕裂一切的暴戾冲动,如同跗骨之蛆的毒藤,死死缠绕着他的灵魂!

  【状态:重伤(新增背部深度切割伤)、双臂血煞承载(剧痛\/力量衰减)、后背承伤反噬(剧痛\/僵直\/肌肉撕裂)、血煞侵蚀(精神污染中)】

  【能量槽:0\/100】

  【寿元:9:23:45(因重创及邪功反噬加速消耗)】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脑海中那些被杀者临死前的怨毒面孔和尖啸驱散,但那些幻象反而更加清晰。他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血来,强迫自己盘膝坐下。

  运转!炼化!

  【噬煞承伤诀】被他强行催动,如同在体内点燃了一盏微弱的油灯,艰难地尝试着引导、约束那些狂暴的血煞之气,试图将其炼化为自身可用的能量。仅存的0.1点源质能量如同最后的引子,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功法的运转。

  过程痛苦而缓慢。每一次引导,都像是在滚烫的刀山上行走。狂暴的煞气不甘被驯服,疯狂地反噬、冲击,带来更强烈的痛苦和眩晕。后背的伤口在每一次呼吸牵动下都传来钻心的剧痛。

  时间在血腥与痛苦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秦渊体内翻腾的血煞洪流终于被暂时压制下去,狂暴的杀意也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只留下深深的疲惫和灵魂被玷污般的沉重感。眼中的血丝消退了些许,但那份冰冷和深处潜藏的暴戾,却更加根深蒂固。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这片血腥的屠宰场,最终定格在那三辆被遗忘的、死寂的破旧马车上。

  风,吹起了其中一辆马车的破烂帘子。

  七八双眼睛,正从缝隙里死死地盯着他。

  惊恐!绝望!麻木!如同受惊的幼兽,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瑟瑟发抖。看到秦渊的目光扫来,他们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猛地低下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压抑的啜泣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秦渊缓缓站起身,沾满血污的残刀刀尖,拖在血泊中,发出沙沙的轻响。他一步一步,走向马车。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那些流民的心脏上。哭泣声瞬间消失了,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压抑到极致的喘息。

  秦渊停在马车前。浓烈的血腥味和恐惧气息扑面而来。他沾着血污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恶鬼,冰冷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面黄肌瘦、写满绝望的脸庞。这些眼神,他太熟悉了。矿坑深处,那些等待死亡的矿奴,就是这样的眼神。

  一股源自本能、被邪功反噬放大了无数倍的暴戾杀意,如同毒蛇般从心底猛地窜起!

  杀!撕碎他们!吞噬他们的恐惧!用他们的生命精元填补自己的空虚和创伤!系统需要能量!身体需要恢复!他们是现成的祭品!弱肉强食,荒野的法则!

  杀意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秦渊的理智。他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残刀微微抬起,刀锋上残留的血液滴落,在死寂中发出清晰的“嗒”声。

  流民们彻底绝望了,连颤抖都停止了,如同被冻僵的羔羊,等待着屠刀的降临。

  然而,就在那冰冷的刀锋即将挥下的瞬间——

  秦渊的视线,定格在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身上。她大概只有七八岁,瘦得脱了形,大大的眼睛里没有眼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和茫然,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烂的、看不出原貌的布娃娃。那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秦渊被血煞和杀意蒙蔽的灵台。

  矿坑…黑暗…鞭子…同样绝望等死的眼神…那个倒在污水中、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同伴…

  “滚!”

  一声嘶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喉咙的咆哮,猛地从秦渊口中迸发!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般在流民耳边响起!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马车,残刀狠狠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胸膛剧烈起伏,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制住那股沸腾的杀意。

  流民们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短暂的死寂后,是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

  “谢…谢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一个年长的流民最先反应过来,涕泪横流,挣扎着从马车上滚落下来,不顾地上的血污,疯狂地磕着头。其他人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翻下马车,解开彼此手上的绳索,同样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哭喊着道谢,然后相互搀扶着,如同惊弓之鸟,跌跌撞撞地冲进荒野的乱石和枯草丛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新的猎场,需要新的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