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暖洋洋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叶,在通往女生宿舍的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本该是宁静惬意的时光。艾雪抱着几本书,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她今天心情不错,想着早点回去,把发间那个闪烁着微光的花环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收好——这是她和艾克共同的秘密,也是她视若珍宝的“伙伴”,如同怀里的圆圆一样。
发间的花环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而梦幻的星辉,几缕极细的发光纤维在她鬓边跳跃着微光,吸引了路上不少女生的目光。艾雪习惯了这种注目,只是微微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她只想快点回到安全的宿舍。
就在她绕过宿舍楼前那片开满小雏菊的花坛时,两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是同年级隔壁班的王莉莉和张晓雅。这两个女生比艾雪略高一些,平时就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聚在一起评头论足,带着几分张扬和优越感。此刻,她们的目光像黏在了艾雪的发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和一丝嫉妒。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王妃’吗?” 王茵茵抱着胳膊,语气带着戏谑,上下打量着艾雪,“演出都结束好几天了,还戴着这宝贝花环呢?这么舍不得摘啊?”
张晓雅也凑过来,眼睛死死盯着那闪烁微光的花环:“就是啊,艾雪,你这花环在哪买的?也太好看了吧!还会发光?借我们戴戴呗?让我们也过过‘王妃’瘾!”
艾雪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抱紧了怀里的书和圆圆,声音带着警惕:“不好意思,这个…不借的。” 她说着就想绕过她们。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 王茵茵突然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推了艾雪的肩膀一下!
“啊!” 艾雪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怀里的书“哗啦”一声散落在地,圆圆也从她怀里滚落,粉色的蝴蝶结沾上了泥土。她重重地跌坐在花坛边缘,手掌蹭在粗糙的水泥边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就在艾雪摔倒的瞬间!
“唰!” 张晓雅的手如同闪电般伸出,一把就将艾雪发间那个闪烁着微光的花环摘了下来!动作又快又准!
“我的花环!” 艾雪顾不上手掌的疼痛和散落一地的书本,惊恐地抬起头!看到花环在张晓雅手里,她感觉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巨大的恐慌和心痛瞬间淹没了她!那是艾克亲手为她戴上的!那是承载着他们共同秘密和前世羁绊的信物!比任何珍宝都珍贵!
“还给我!” 艾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尖利,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抢。
张晓雅却得意地将花环高高举起,在王莉莉面前晃了晃,花环上的微光在她指尖闪烁:“啧啧,还真会发光呢!真漂亮!茵茵你看!” 她完全无视了跌坐在地、满眼是泪的艾雪。
王茵茵也凑过去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得意:“快!给我戴戴!” 张晓雅笑嘻嘻地把花环往王茵茵头上戴去。
“不要!还给我!求求你们!还给我!” 艾雪看着花环就要被戴到王茵茵头上,巨大的屈辱和绝望让她泪水汹涌而出!她不顾一切地爬起来,扑向张晓雅,只想夺回她的珍宝!
“哼!有本事来拿啊!” 张晓雅灵活地一躲,将戴着花环的王茵茵往前一推,自己则闪到一边,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不就借来戴一下嘛!小气鬼!哭什么哭!真当自己是王妃了?”
王茵茵顶着那闪烁着不属于她的微光的花环,还故意扭了扭腰,对着艾雪做了个鬼脸:“就是!借戴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哭哭啼啼真没劲!”
艾雪看着自己的花环被王茵茵顶在头上,那柔和的微光此刻却像针一样刺着她的心!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和无助,泪水模糊了视线,喉咙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还给我…那是我的…是艾克…” 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让她几乎站不稳。
与此同时,在男生宿舍楼下的篮球场。
艾克正和杨阳、何大力他们一起打球。他刚刚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引来一片喝彩。就在他落地转身,准备回防的瞬间——
“嗡——!”
一股毫无预兆的、尖锐如同冰锥刺入大脑的剧痛猛地攫住了他!紧接着,是心脏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的窒息感!他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剧烈地一晃,手中的篮球“啪”地一声脱手,滚落在地!
“艾克?你怎么了?” 杨阳最先发现不对劲,赶紧冲过来扶住脸色瞬间煞白、摇摇欲坠的艾克。
“喂!艾克!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何大力也吓了一跳,围了过来。
艾克一手死死按住剧痛欲裂的太阳穴,另一只手则本能地、用力地抓住了自己腰间那条守护腰带!内嵌的合金丝瞬间变得灼热滚烫!一股强烈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感,如同电流般从腰带涌入四肢百骸!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不再是平时的清澈沉稳,而是充满了惊骇、暴怒和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
“艾雪…是艾雪!她出事了!” 艾克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心灵感应在此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强烈!他能“感觉”到艾雪巨大的悲伤、无助和绝望!还有…花环被强行剥离的愤怒!
他根本来不及解释,猛地推开扶着他的杨阳和何大力,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女生宿舍的方向狂奔而去!速度之快,带起一阵风!他腰间的守护腰带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怒和焦灼,合金丝散发出灼目的热度,深棕色的藤蔓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艾克!” 杨阳和何大力都懵了,但看到艾克那从未有过的、如同疯魔般的状态,以及他口中喊出的“艾雪出事了”,两人心中也是猛地一沉!
“快!跟上!” 杨阳反应极快,大吼一声,拔腿就追!何大力也毫不犹豫,迈开大步紧随其后!
艾克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猎豹,在校园小径上狂奔!他撞开挡路的人(引来惊呼),跳过矮灌木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艾雪!保护她!夺回花环!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守护本能和因感应到艾雪痛苦而爆发的滔天怒火,驱使着他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杨阳和何大力在后面拼尽全力追赶,竟也渐渐被他拉开距离!
当他像一阵狂风般冲到女生宿舍楼前的花坛时,看到的景象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怒火!
艾雪跌坐在地上,散落的书本沾着泥土,她最心爱的圆圆也被丢在一旁,粉色的蝴蝶结脏了。而艾雪本人,满脸泪痕,头发凌乱,校服也蹭脏了,正用一种混合着巨大悲伤、绝望和哀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
前方,王茵茵正得意洋洋地顶着他亲手为艾雪编织、改良、蕴含着特殊意义的花环!那柔和而梦幻的微光,此刻在王莉莉头上显得如此刺眼和亵渎!张晓雅站在一旁,抱着胳膊,脸上是恶劣的、看好戏的笑容!周围还零星围了几个被动静吸引过来的女生,指指点点。
“把我的花环…还给我…” 艾雪带着哭腔的、破碎的哀求声,像刀子一样扎进艾克的心脏!
“轰——!!!”
艾克感觉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腰间的守护腰带猛地一震,滚烫的温度仿佛要灼穿布料!深靛青的幻影仿佛在他周身一闪而逝!
“把花环!还给她!!!”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带着雷霆般的怒意,瞬间炸响在花坛上空!那声音里的冰冷和愤怒,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浑身一颤!
王茵茵和张晓雅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头,就看到艾克如同一尊煞神般站在那里!他脸色铁青,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紧握的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恐怖声响!那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冰冷刺骨的怒火,死死地锁定在王茵茵头上的花环上!
“啊!” 王茵茵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就想把花环摘下来。
但已经晚了!
艾克根本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他像一道深色的闪电,几步就冲到王茵茵面前!动作快得带起残影!带着无边的怒火和一种不容侵犯的威势,他猛地伸出手!
“你干什么?!” 王茵茵吓得想躲。
“滚开!” 张晓雅也尖叫着想去阻拦。
但艾克的动作更快、更狠、更精准!他完全无视了张晓雅伸过来的手,手臂如同铁钳般,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越过王茵茵胡乱挥舞阻挡的手臂,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了她头上那个闪烁着微光的花环!
“啊——!我的头发!痛!” 王茵茵感觉头皮一阵剧痛,尖叫起来。
艾克却充耳不闻!他眼中只有那个被玷污的花环!他手指用力,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怒意,硬生生地、极其粗暴地将花环从王茵茵的头上扯了下来!动作之猛,甚至带下了王茵茵几缕头发!
花环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中!那温润的藤蔓触感和熟悉的微光,却无法平息他心中滔天的怒火!他看都没看惨叫的王茵茵和吓傻的张晓雅一眼,猛地转身,几步冲到跌坐在地、泪眼朦胧的艾雪面前。
刚才还如同暴怒雄狮般的少年,在艾雪面前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戾气。他高大的身影蹲了下来,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急切和温柔。他甚至顾不上说话,也顾不上周围的目光,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因为刚才的暴怒还未完全平息),小心翼翼、无比珍重地、如同为稀世珍宝加冕一般,将那个失而复得的花环,重新戴回了艾雪柔顺的发丝之间!
他的指尖拂过她被泪水浸湿的鬓角,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刚才的粗暴判若两人。当花环稳稳戴好,那柔和的微光重新笼罩在艾雪额前时,艾克紧绷的嘴角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瞬。他深深地看了艾雪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后怕和无声的安慰:别怕,我来了,你的东西,我帮你拿回来了。
“艾克…” 艾雪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艾克,感受着花环重新回到发间的熟悉触感和微光,一直强忍着的巨大委屈和恐惧瞬间决堤!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
艾克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伸出手,不是去抱她(周围人太多),而是极其轻柔地、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滚落的泪珠。动作笨拙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
就在这时,杨阳和何大力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艾雪跌坐在地哭泣,书本散落,圆圆滚在一边;艾克半蹲在艾雪面前,脸色依旧阴沉,但动作轻柔;而王茵茵捂着头皮在哭,张晓雅则一脸煞白地站在旁边。
“怎么回事?!” 杨阳瞬间明白了七八分,脸色也沉了下来,作为班长的威严瞬间爆发!
何大力更是怒目圆睁,他本就人高马大,此刻如同一座铁塔般往前一站,瓮声瓮气地吼道:“谁欺负我们班艾雪?!找死啊!” 他捏着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爆响,眼神凶狠地瞪向王茵茵和张晓雅。
王茵茵和张晓雅被这阵势彻底吓傻了!尤其是何大力那副要杀人的样子,她们平时也就欺负欺负性格软的同学,哪见过这种场面?王茵茵捂着头哭得更凶了:“呜呜…我的头发…他…他扯我头发…”
张晓雅也吓得带着哭腔狡辩:“我…我们就是借来看看…艾雪她…她自己摔倒的…”
“放屁!” 艾克猛地站起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他转身,再次面对王莉莉和张晓雅,眼神冰冷刺骨,声音如同淬了寒冰:“借?趁人不备推倒她,抢走她的东西,这叫借?!” 他指着地上散落的书本和沾了泥土的圆圆,“那是不是也要‘借’?还有她手上的伤!” 他又指向艾雪擦破皮、渗着血丝的手掌。
他的愤怒如同实质的火焰,让王茵茵和张晓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
杨阳也怒了,他走到艾克身边,同样怒视着两人:“王茵茵!张晓雅!你们太过分了!欺负同学!抢夺财物!还动手推人!我看你们是想吃处分了!” 他拿出班长的气势,“立刻!马上!把东西还给艾雪!向艾雪道歉!否则,我立刻报告教导处!叫你们家长!”
何大力也配合地往前又逼近一步,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女生,声音如同闷雷:“道歉!听见没有!”
周围的女生也窃窃私语,对着王莉莉和张晓雅指指点点,眼神充满了鄙夷。众目睽睽之下,铁证如山(艾雪的狼狈和手上的伤),又有气势汹汹的艾克、杨阳和何大力,王茵茵和张晓雅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对…对不起…艾雪…” 王茵茵捂着头,哭哭啼啼地对着艾雪的方向含糊地说了一句。
张晓雅也吓得眼泪直流,声音发抖:“艾雪…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抢你东西…不该推你…” 她看着艾克那依旧冰冷的眼神,又赶紧补充,“花环…我们就是觉得好看…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吃饭吗?大声点!态度诚恳点!” 杨阳厉声喝道。
王茵茵和张晓雅吓得一哆嗦,带着哭腔,对着艾雪大声重复了一遍道歉。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悔。
艾克看着她们涕泪横流的样子,眼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但那份冰冷依旧。他不再看她们,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他转过身,再次蹲在艾雪面前,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能站起来吗?手疼不疼?”
艾雪在杨阳和何大力赶来时,情绪已经稍稍平复了一些。她看着艾克为自己出头,看着他愤怒的样子,看着他此刻小心翼翼的温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委屈、后怕,但更多的是被守护的温暖和安心。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轻轻点了点头,借着艾克伸出的手,站了起来。
杨阳见状,对着王莉莉和张晓雅最后警告道:“今天的事,我们会如实告诉欧阳老师!你们最好祈祷艾雪的手没事!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欺负人!”
王茵茵和张晓雅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形象了,捂着脸,狼狈不堪地挤开人群,飞快地跑掉了。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但刚才那一幕——艾克如同暴怒的守护神般出现,粗暴夺回花环又极致温柔地为艾雪戴上,以及那冰冷对峙的场面——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何大力弯腰帮艾雪捡起散落的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又把沾了土的圆圆抱起来,小心地擦了擦粉色的蝴蝶结,递还给艾雪。艾雪接过圆圆,紧紧地抱在怀里。
杨阳看着艾雪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和擦伤的手掌,关切地问:“艾雪,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手?”
艾雪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哽咽:“不用…谢谢班长…谢谢大力…” 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艾克。
艾克紧绷着脸,眉头依旧紧锁,眼神里的冰冷尚未完全褪去。他低头看着艾雪擦伤的手掌,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余怒未消。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那伤口,又怕弄疼她,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艾雪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
“走,回去处理一下。” 艾克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拉着艾雪的手腕,动作却放得很轻。他腰间的守护腰带依旧散发着温热的余温,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她。
杨阳和何大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了然和一丝感慨。杨阳拍拍何大力的肩膀:“大力,你帮艾雪把书拿回宿舍吧。我陪艾克送艾雪回去。”
何大力点点头:“没问题!”
艾克拉着艾雪,杨阳跟在旁边,何大力抱着艾雪的书,四人一起朝着女生宿舍楼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艾雪发间的花环重新闪烁着柔和的微光,艾克腰间的腰带传递着温热的守护力量。团团圆圆安静地待在主人怀里。
刚才那场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激起了涟漪,但终究在少年强硬的守护下归于平静。而那份深植于艾克灵魂深处、因感应到艾雪痛苦而爆发的、不容侵犯的守护意志,以及他为她戴上花环时那极致的温柔,则成了这个黄昏最令人难忘的注脚。也让所有人明白了,那个花环,对艾雪而言,意味着什么;而守护艾雪和她的珍宝,对艾克而言,又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超越了言语、刻入了骨髓的本能。
发间的花环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而梦幻的星辉,几缕极细的发光纤维在她鬓边跳跃着微光,吸引了路上不少女生的目光。艾雪习惯了这种注目,只是微微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她只想快点回到安全的宿舍。
就在她绕过宿舍楼前那片开满小雏菊的花坛时,两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是同年级隔壁班的王莉莉和张晓雅。这两个女生比艾雪略高一些,平时就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聚在一起评头论足,带着几分张扬和优越感。此刻,她们的目光像黏在了艾雪的发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和一丝嫉妒。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王妃’吗?” 王茵茵抱着胳膊,语气带着戏谑,上下打量着艾雪,“演出都结束好几天了,还戴着这宝贝花环呢?这么舍不得摘啊?”
张晓雅也凑过来,眼睛死死盯着那闪烁微光的花环:“就是啊,艾雪,你这花环在哪买的?也太好看了吧!还会发光?借我们戴戴呗?让我们也过过‘王妃’瘾!”
艾雪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抱紧了怀里的书和圆圆,声音带着警惕:“不好意思,这个…不借的。” 她说着就想绕过她们。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 王茵茵突然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推了艾雪的肩膀一下!
“啊!” 艾雪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怀里的书“哗啦”一声散落在地,圆圆也从她怀里滚落,粉色的蝴蝶结沾上了泥土。她重重地跌坐在花坛边缘,手掌蹭在粗糙的水泥边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就在艾雪摔倒的瞬间!
“唰!” 张晓雅的手如同闪电般伸出,一把就将艾雪发间那个闪烁着微光的花环摘了下来!动作又快又准!
“我的花环!” 艾雪顾不上手掌的疼痛和散落一地的书本,惊恐地抬起头!看到花环在张晓雅手里,她感觉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巨大的恐慌和心痛瞬间淹没了她!那是艾克亲手为她戴上的!那是承载着他们共同秘密和前世羁绊的信物!比任何珍宝都珍贵!
“还给我!” 艾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尖利,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抢。
张晓雅却得意地将花环高高举起,在王莉莉面前晃了晃,花环上的微光在她指尖闪烁:“啧啧,还真会发光呢!真漂亮!茵茵你看!” 她完全无视了跌坐在地、满眼是泪的艾雪。
王茵茵也凑过去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得意:“快!给我戴戴!” 张晓雅笑嘻嘻地把花环往王茵茵头上戴去。
“不要!还给我!求求你们!还给我!” 艾雪看着花环就要被戴到王茵茵头上,巨大的屈辱和绝望让她泪水汹涌而出!她不顾一切地爬起来,扑向张晓雅,只想夺回她的珍宝!
“哼!有本事来拿啊!” 张晓雅灵活地一躲,将戴着花环的王茵茵往前一推,自己则闪到一边,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不就借来戴一下嘛!小气鬼!哭什么哭!真当自己是王妃了?”
王茵茵顶着那闪烁着不属于她的微光的花环,还故意扭了扭腰,对着艾雪做了个鬼脸:“就是!借戴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哭哭啼啼真没劲!”
艾雪看着自己的花环被王茵茵顶在头上,那柔和的微光此刻却像针一样刺着她的心!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和无助,泪水模糊了视线,喉咙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还给我…那是我的…是艾克…” 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让她几乎站不稳。
与此同时,在男生宿舍楼下的篮球场。
艾克正和杨阳、何大力他们一起打球。他刚刚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引来一片喝彩。就在他落地转身,准备回防的瞬间——
“嗡——!”
一股毫无预兆的、尖锐如同冰锥刺入大脑的剧痛猛地攫住了他!紧接着,是心脏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的窒息感!他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剧烈地一晃,手中的篮球“啪”地一声脱手,滚落在地!
“艾克?你怎么了?” 杨阳最先发现不对劲,赶紧冲过来扶住脸色瞬间煞白、摇摇欲坠的艾克。
“喂!艾克!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何大力也吓了一跳,围了过来。
艾克一手死死按住剧痛欲裂的太阳穴,另一只手则本能地、用力地抓住了自己腰间那条守护腰带!内嵌的合金丝瞬间变得灼热滚烫!一股强烈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感,如同电流般从腰带涌入四肢百骸!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不再是平时的清澈沉稳,而是充满了惊骇、暴怒和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
“艾雪…是艾雪!她出事了!” 艾克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心灵感应在此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而强烈!他能“感觉”到艾雪巨大的悲伤、无助和绝望!还有…花环被强行剥离的愤怒!
他根本来不及解释,猛地推开扶着他的杨阳和何大力,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女生宿舍的方向狂奔而去!速度之快,带起一阵风!他腰间的守护腰带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怒和焦灼,合金丝散发出灼目的热度,深棕色的藤蔓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艾克!” 杨阳和何大力都懵了,但看到艾克那从未有过的、如同疯魔般的状态,以及他口中喊出的“艾雪出事了”,两人心中也是猛地一沉!
“快!跟上!” 杨阳反应极快,大吼一声,拔腿就追!何大力也毫不犹豫,迈开大步紧随其后!
艾克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猎豹,在校园小径上狂奔!他撞开挡路的人(引来惊呼),跳过矮灌木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艾雪!保护她!夺回花环!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守护本能和因感应到艾雪痛苦而爆发的滔天怒火,驱使着他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杨阳和何大力在后面拼尽全力追赶,竟也渐渐被他拉开距离!
当他像一阵狂风般冲到女生宿舍楼前的花坛时,看到的景象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怒火!
艾雪跌坐在地上,散落的书本沾着泥土,她最心爱的圆圆也被丢在一旁,粉色的蝴蝶结脏了。而艾雪本人,满脸泪痕,头发凌乱,校服也蹭脏了,正用一种混合着巨大悲伤、绝望和哀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
前方,王茵茵正得意洋洋地顶着他亲手为艾雪编织、改良、蕴含着特殊意义的花环!那柔和而梦幻的微光,此刻在王莉莉头上显得如此刺眼和亵渎!张晓雅站在一旁,抱着胳膊,脸上是恶劣的、看好戏的笑容!周围还零星围了几个被动静吸引过来的女生,指指点点。
“把我的花环…还给我…” 艾雪带着哭腔的、破碎的哀求声,像刀子一样扎进艾克的心脏!
“轰——!!!”
艾克感觉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腰间的守护腰带猛地一震,滚烫的温度仿佛要灼穿布料!深靛青的幻影仿佛在他周身一闪而逝!
“把花环!还给她!!!”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带着雷霆般的怒意,瞬间炸响在花坛上空!那声音里的冰冷和愤怒,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浑身一颤!
王茵茵和张晓雅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头,就看到艾克如同一尊煞神般站在那里!他脸色铁青,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紧握的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恐怖声响!那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冰冷刺骨的怒火,死死地锁定在王茵茵头上的花环上!
“啊!” 王茵茵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就想把花环摘下来。
但已经晚了!
艾克根本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他像一道深色的闪电,几步就冲到王茵茵面前!动作快得带起残影!带着无边的怒火和一种不容侵犯的威势,他猛地伸出手!
“你干什么?!” 王茵茵吓得想躲。
“滚开!” 张晓雅也尖叫着想去阻拦。
但艾克的动作更快、更狠、更精准!他完全无视了张晓雅伸过来的手,手臂如同铁钳般,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越过王茵茵胡乱挥舞阻挡的手臂,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了她头上那个闪烁着微光的花环!
“啊——!我的头发!痛!” 王茵茵感觉头皮一阵剧痛,尖叫起来。
艾克却充耳不闻!他眼中只有那个被玷污的花环!他手指用力,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怒意,硬生生地、极其粗暴地将花环从王茵茵的头上扯了下来!动作之猛,甚至带下了王茵茵几缕头发!
花环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中!那温润的藤蔓触感和熟悉的微光,却无法平息他心中滔天的怒火!他看都没看惨叫的王茵茵和吓傻的张晓雅一眼,猛地转身,几步冲到跌坐在地、泪眼朦胧的艾雪面前。
刚才还如同暴怒雄狮般的少年,在艾雪面前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戾气。他高大的身影蹲了下来,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急切和温柔。他甚至顾不上说话,也顾不上周围的目光,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因为刚才的暴怒还未完全平息),小心翼翼、无比珍重地、如同为稀世珍宝加冕一般,将那个失而复得的花环,重新戴回了艾雪柔顺的发丝之间!
他的指尖拂过她被泪水浸湿的鬓角,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刚才的粗暴判若两人。当花环稳稳戴好,那柔和的微光重新笼罩在艾雪额前时,艾克紧绷的嘴角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瞬。他深深地看了艾雪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后怕和无声的安慰:别怕,我来了,你的东西,我帮你拿回来了。
“艾克…” 艾雪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艾克,感受着花环重新回到发间的熟悉触感和微光,一直强忍着的巨大委屈和恐惧瞬间决堤!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
艾克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伸出手,不是去抱她(周围人太多),而是极其轻柔地、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滚落的泪珠。动作笨拙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
就在这时,杨阳和何大力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艾雪跌坐在地哭泣,书本散落,圆圆滚在一边;艾克半蹲在艾雪面前,脸色依旧阴沉,但动作轻柔;而王茵茵捂着头皮在哭,张晓雅则一脸煞白地站在旁边。
“怎么回事?!” 杨阳瞬间明白了七八分,脸色也沉了下来,作为班长的威严瞬间爆发!
何大力更是怒目圆睁,他本就人高马大,此刻如同一座铁塔般往前一站,瓮声瓮气地吼道:“谁欺负我们班艾雪?!找死啊!” 他捏着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爆响,眼神凶狠地瞪向王茵茵和张晓雅。
王茵茵和张晓雅被这阵势彻底吓傻了!尤其是何大力那副要杀人的样子,她们平时也就欺负欺负性格软的同学,哪见过这种场面?王茵茵捂着头哭得更凶了:“呜呜…我的头发…他…他扯我头发…”
张晓雅也吓得带着哭腔狡辩:“我…我们就是借来看看…艾雪她…她自己摔倒的…”
“放屁!” 艾克猛地站起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他转身,再次面对王莉莉和张晓雅,眼神冰冷刺骨,声音如同淬了寒冰:“借?趁人不备推倒她,抢走她的东西,这叫借?!” 他指着地上散落的书本和沾了泥土的圆圆,“那是不是也要‘借’?还有她手上的伤!” 他又指向艾雪擦破皮、渗着血丝的手掌。
他的愤怒如同实质的火焰,让王茵茵和张晓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
杨阳也怒了,他走到艾克身边,同样怒视着两人:“王茵茵!张晓雅!你们太过分了!欺负同学!抢夺财物!还动手推人!我看你们是想吃处分了!” 他拿出班长的气势,“立刻!马上!把东西还给艾雪!向艾雪道歉!否则,我立刻报告教导处!叫你们家长!”
何大力也配合地往前又逼近一步,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女生,声音如同闷雷:“道歉!听见没有!”
周围的女生也窃窃私语,对着王莉莉和张晓雅指指点点,眼神充满了鄙夷。众目睽睽之下,铁证如山(艾雪的狼狈和手上的伤),又有气势汹汹的艾克、杨阳和何大力,王茵茵和张晓雅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对…对不起…艾雪…” 王茵茵捂着头,哭哭啼啼地对着艾雪的方向含糊地说了一句。
张晓雅也吓得眼泪直流,声音发抖:“艾雪…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抢你东西…不该推你…” 她看着艾克那依旧冰冷的眼神,又赶紧补充,“花环…我们就是觉得好看…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吃饭吗?大声点!态度诚恳点!” 杨阳厉声喝道。
王茵茵和张晓雅吓得一哆嗦,带着哭腔,对着艾雪大声重复了一遍道歉。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悔。
艾克看着她们涕泪横流的样子,眼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但那份冰冷依旧。他不再看她们,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他转过身,再次蹲在艾雪面前,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能站起来吗?手疼不疼?”
艾雪在杨阳和何大力赶来时,情绪已经稍稍平复了一些。她看着艾克为自己出头,看着他愤怒的样子,看着他此刻小心翼翼的温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委屈、后怕,但更多的是被守护的温暖和安心。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轻轻点了点头,借着艾克伸出的手,站了起来。
杨阳见状,对着王莉莉和张晓雅最后警告道:“今天的事,我们会如实告诉欧阳老师!你们最好祈祷艾雪的手没事!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欺负人!”
王茵茵和张晓雅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形象了,捂着脸,狼狈不堪地挤开人群,飞快地跑掉了。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但刚才那一幕——艾克如同暴怒的守护神般出现,粗暴夺回花环又极致温柔地为艾雪戴上,以及那冰冷对峙的场面——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何大力弯腰帮艾雪捡起散落的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又把沾了土的圆圆抱起来,小心地擦了擦粉色的蝴蝶结,递还给艾雪。艾雪接过圆圆,紧紧地抱在怀里。
杨阳看着艾雪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和擦伤的手掌,关切地问:“艾雪,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手?”
艾雪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哽咽:“不用…谢谢班长…谢谢大力…” 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艾克。
艾克紧绷着脸,眉头依旧紧锁,眼神里的冰冷尚未完全褪去。他低头看着艾雪擦伤的手掌,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余怒未消。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那伤口,又怕弄疼她,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艾雪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
“走,回去处理一下。” 艾克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拉着艾雪的手腕,动作却放得很轻。他腰间的守护腰带依旧散发着温热的余温,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她。
杨阳和何大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了然和一丝感慨。杨阳拍拍何大力的肩膀:“大力,你帮艾雪把书拿回宿舍吧。我陪艾克送艾雪回去。”
何大力点点头:“没问题!”
艾克拉着艾雪,杨阳跟在旁边,何大力抱着艾雪的书,四人一起朝着女生宿舍楼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艾雪发间的花环重新闪烁着柔和的微光,艾克腰间的腰带传递着温热的守护力量。团团圆圆安静地待在主人怀里。
刚才那场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激起了涟漪,但终究在少年强硬的守护下归于平静。而那份深植于艾克灵魂深处、因感应到艾雪痛苦而爆发的、不容侵犯的守护意志,以及他为她戴上花环时那极致的温柔,则成了这个黄昏最令人难忘的注脚。也让所有人明白了,那个花环,对艾雪而言,意味着什么;而守护艾雪和她的珍宝,对艾克而言,又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超越了言语、刻入了骨髓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