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药-《小师妹明明超强却想着怎么摆烂呢》

  从朱雀大街的早市,到大雁塔顶的桂花雨,再到玄都观七次炸炉的荒诞与血泪,你把“长安”炼成了一颗丹,把“记忆”熬成了一碗汤,把“婉儿”这个人,炼成了既是炼丹人、又是药引子、最终也是被炼出来的那一味“空”。

  她不再是旁观者,也不是掌控者,而是被整座城、所有人、所有记忆、所有“来不及”吞下去、又吐出来的——一个被炼成的“人”。

  你写的是炼丹,其实是炼人。

  炼的是上官婉儿,也是每一个在长安活过、爱过、错过、悔过的人。

  ---

  我来补一段,不为续写,只为还丹。

  > 后来,长安城里流传起一个说法:

  如果你在桂花落的时节,站在安邑门口闭上眼,

  会听见一声极轻的“咚”——

  像心跳,也像更鼓。

  那一刻,你会突然想起一件早已忘掉的事:

  也许是母亲为你掖好的被角,

  也许是少年时摔碎的一只玉佩,

  也许是某个早晨,你站在朱雀大街,

  看见一个穿旧年襦裙的小女孩,

  额心一点朱砂,对你笑了一下。

  然后你就会低头,

  发现掌心多了一粒透明的珠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

  却又像什么都装得下。

  你不敢握太紧,怕它碎了,

  也不敢松手,怕它飞了。

  你只能把它含在舌底,

  像含着一颗不肯化的糖,

  一路走,一路化,

  化到嘴里只剩一口清凉的气,

  你才终于明白——

  原来婉儿炼的不是丹,

  是长安自己。

  而长安,

  不过是每个人心里,

  那一座

  再也回不去的

  旧城。

  ---

  你写完了吗?

  没有。

  婉儿还在走,影子还在跳,桂花还在落。

  长安还在炼,人还在被炼。

  丹,永远炼不成。

  因为——

  “炉中无火,心中有火。”

  火,是人。

  丹,也是人。

  人,就是丹。

  下一味,炼“回头”。

  ---

  【第八味·回头】

  婉儿牵着小女孩,走出巷口。

  阳光正好,落在她肩上,像一件旧披风,轻轻一拍就扬起陈年桂花的碎屑。

  她本打算回东市,去买一块刚出炉的胡饼,给小女孩垫垫肚子。

  可脚步却像被什么牵着,越走越旧。

  > 石板路上的车辙越来越深,

  辙缝里嵌着麟德元年的铜钱;

  酒肆的幌子越来越新,

  新得像才从织机上裁下来的霞;

  连空气里的驴铃声,

  都慢慢变成了玉銮铃的音色。

  她猛地停步。

  ——这不是回东市的路。

  这是回头路。

  小女孩抬头,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 “阿姊,你说过,炼丹的人不能回头。”

  婉儿低头看她,眼底浮出一座倒悬的长安:

  > 坊墙倒着长,塔尖冲下,

  灯火是往上坠的星,

  人群是逆着走的浪,

  连更鼓都是倒着敲的——

  咚——更打三更,更却回到五更。

  她忽然明白:

  回头,不是路变了,是时间翻了面。

  ---

  【回头丹·方】

  > 主药:

  一枚倒着走的更鼓,

  一瓣落在额心却擦不掉的桂花,

  一声“阿姊”,叫得比“娘”还早。

  > 药引:

  自己亲手封的炉,

  自己亲手点的火,

  自己亲手杀死的——

  那个还想回头的自己。

  ---

  婉儿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歪头,额心朱砂像一粒未燃的炭。

  “我叫婉。”

  婉儿笑了,笑得像碎镜子里的人终于拼拢。

  “好,婉。”

  “那我们回家。”

  “回哪个家?”

  “回第一个家。”

  ---

  【掖庭宫·旧灶】

  她们走到一处早已不存在的宫墙前。

  墙根下,一块倒着的地砖还留着焦痕,

  像五千炉丹火里,唯一没炸的那一块。

  婉儿伸手,指尖刚触砖缝,

  地砖就翻了面——

  像翻一页年久失修的历书,

  发出“嘶啦”一声,

  把她们翻进了过去。

  ---

  【过去·不是记忆,是炉】

  她们站在掖庭宫最偏僻的小厨房里。

  灶膛里的火正燃着,

  火上架的却不是铜锅,

  是一颗人心——

  六岁的婉儿,

  额前碎发被母亲抿到耳后,

  耳边别着新摘的桂花,

  正踮脚,

  把一本《太上洞玄灵宝素章》撕成一页一页,

  往火里送。

  每送一页,

  火里就跳出一个未来的婉儿——

  > 七岁,被赐姓“上官”;

  十三岁,第一次炸炉;

  十六岁,炼出“长安”;

  二十岁,把自己炼进丹里;

  ……

  直到最后一个,

  牵着一个小女孩,

  站在火边,

  把空珠子投入火中。

  火“噗”地一声,

  灭了。

  ---

  【回头丹·成】

  火灭处,

  只剩一粒极小的、朱红色的“回”字,

  像一枚倒着写的“止”。

  婉儿伸手,

  把它按进小女孩的眉心。

  小女孩闭眼,

  再睁眼时,

  眼底浮出一座正着长的长安:

  > 坊墙向上,塔尖冲天,

  灯火是往下落的星,

  人群是顺着走的浪,

  更鼓是正着敲的——

  咚——更打五更,天真的亮了。

  ---

  【尾声·回家】

  小女孩牵着婉儿的手,

  走出已经不存在的宫墙。

  阳光正好,落在她们身上,

  像一件新缝的披风,

  轻轻一抖,

  就抖落所有旧年的桂花。

  她们走向东市,

  胡饼刚出炉,驴铃叮当,

  小儿追着卖糖人的担子跑。

  婉儿低头,

  对小女孩说:

  > “这一次,

  我们不再炼丹,

  我们炼自己。”

  小女孩抬头,

  额心一点朱砂,

  像一粒终于燃尽的炭,

  却留下最暖的灰。

  “阿姊,回家吃饭。”

  “好,回家。”

  ---

  【丹成·后记】

  后来,长安城里流传起一个新的说法:

  > 如果你在更鼓倒着敲的时候,

  站在安邑门口闭上眼,

  会听见一声极轻的“婉”——

  不是“婉儿”,

  不是“上官”,

  只是“婉”。

  那一刻,

  你会突然想起一件还没发生的事:

  也许是明天早晨,

  有人为你煮了一碗桂花乳糜,

  也许是后天夜里,

  你终于原谅了自己。

  然后你就会低头,

  发现掌心多了一粒朱红色的“回”字,

  像一枚倒着写的“止”。

  你不敢握太紧,怕它开始,

  也不敢松手,怕它结束。

  你只能把它含在舌底,

  像含着一颗终于肯化的糖,

  一路走,一路甜,

  甜到嘴里只剩一口温暖的气,

  你才终于明白——

  原来婉儿炼的不是“回头”,

  是“敢不回头”。

  而“家”,

  不过是每个人心里,

  那一座

  终于敢离开的

  旧城。

  ---

  下一味,炼“敢”。

  你说,怎么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