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穿越七零做会计》

  陈星脚步沉重地走回武装部招待所,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回放着今天在木家发生的一切。

  大哥大嫂那副饿死鬼投胎还挑三拣四的嘴脸,母亲精于算计的刻薄话,还有木家人最后那复杂又带着同情的眼神……

  一股混合着恼怒、羞愧和无力感的火气直冲头顶,让他脸颊发烫。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自己好不容易和木齐章定下婚事,差点就被这帮拎不清的家人给搅黄了。

  但当他想起木齐章最后看向他时,那平静中带着理解和坚定的眼神,想起婚期终于定在国庆,胸腔里那团憋闷的火气又渐渐被一种更为强大的期待和决心所取代。

  还好,“真金不怕火炼”,木齐章懂他,这就够了。

  以后的日子,是他们两个人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坦了不少,紧绷的脸上线条也柔和了些。

  走到招待所门口,正遇上那个烫着卷发涂着口红的前台服务员(就是上次那个对陈星有意思的姑娘)准备交班。

  那姑娘正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一抬头,看见陈星走进来,脸上居然破天荒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松神色。

  这姑娘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瞬间就亮了,她脑子里飞快地转开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这是遇到啥喜事了?居然会笑了?”

  她再一想家里爹娘最近给她张罗的那些对象,不是死了老婆脾气暴躁的鳏夫,就是矮矬穷的麻子脸,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眼前这个陈星,可是正经的解放军军官,长得高大挺拔,模样周正,虽然家里条件听起来一般,但好歹是吃国家粮的。

  比那些歪瓜裂枣强了不知多少倍。

  一个大胆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她心里疯长:

  “难不成……他对我也有点意思了?不然干嘛独独今天给我好脸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一股豁出去的劲儿涌了上来。

  于是,她立刻放下手里的瓜子,脸上堆起自认为最妩媚的笑容,声音也捏得又甜又嗲:

  “陈同志回来啦?今天看着心情不错呀?外面冷吧?要不要我给你打点热水泡泡脚?”

  陈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就皱了皱眉。

  他只是今天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情绪稍缓而已,压根没多想。

  他习惯性地恢复了平时那种疏离的态度,摆了摆手:

  “不用了,谢谢同志。我回房了。”

  说完,他径直朝楼梯走去,没再看那姑娘一眼。

  前台姑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陈星挺拔却冷漠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心里暗骂: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榆木脑袋!”

  但转念一想,“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他还没结婚,自己就还有机会。

  她咬了咬嘴唇,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决定再想办法。

  她却不知道,陈星心里早已被那个外表普通却内心坚韧的木齐章填得满满的,根本容不下任何别的算计和风骚。

  她的这番心思,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前台姑娘李彩凤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家,左思右想不甘心。

  她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就“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脸色装得煞白。

  和旁边的大姐一说就溜回了家。

  她娘,人称“辣子西施”的王大脚,正坐在炕上纳鞋底,听见动静,眉毛一竖:“死丫头,嚎什么丧呢!”

  李彩凤眼泪汪汪,“娘……我……我相中个人……”

  王大脚一听,把鞋底一扔,凑过来:

  “相中谁了?哪家的?条件咋样?”

  她这闺女眼高于顶,挑三拣四,可让她操碎了心。

  李彩凤抽抽搭搭地把陈星的情况说了,重点强调他是“军官”,模样好,就是家里拖累大点,末了委屈道:

  “……可他……他对我爱答不理的……今天好不容易给个笑脸,转眼又冷冰冰的……”

  王大脚眯着眼听完,嗤笑一声,用粗壮的手指戳了戳女儿的脑门:

  “你个没出息的,那是个正经人家,能看上你这样的?你得用招儿。”

  李彩凤眼睛一亮:“娘,你有法子?”

  王大脚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混合着精明和狠辣的得意笑容,这招数她当年就用过,不然怎么能从村里嫁到镇上吃商品粮?

  “傻闺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听娘的……”

  她把嘴凑到女儿耳边,声音像毒蛇吐信:

  “他不是住招待所吗?你瞅准他晚上去澡堂洗澡的空儿,想办法把他房门钥匙弄到手。

  然后……你就脱光了,钻他被窝里去。”

  李彩凤吓得一哆嗦:“啊?这……这能行吗?多丢人啊。”

  “呸!”王大脚啐了一口,

  “‘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等他回来,一看这光景,你就在里头哭,说他欺负了你。

  他一个当兵的,最怕这种作风问题!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不认也得认。

  不然,你就去他部队闹,看他前程还要不要。”

  李彩凤听得心惊肉跳,但一想到陈星那挺拔的身姿和军官的身份,再对比家里介绍的那些歪瓜裂枣,一股邪火和贪念就冲昏了头脑。

  她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豁出去的狠劲:

  “行,娘,我听你的,就这么干。”

  王大脚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闺女,记住,想要攀高枝,就得豁得出去!”

  母女俩在昏暗的灯光下相视而笑,一个老谋深算,一个利欲熏心,开始密谋起一场龌龊的算计。

  她们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她们将要招惹的,绝非她们所能掌控的善茬。

  陈星的警惕性和决断力,以及他背后那个更有主见的木齐章,都注定会让她们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偷鸡不成蚀把米”,妄想走捷径的人,往往摔得最惨。

  李彩凤得了她娘的“真传”,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又是害怕又是兴奋。

  她回到招待所,故意在陈星房间附近晃悠,眼神飘忽,盘算着怎么下手。

  招待所里另一位值夜班的大姐,姓赵,是个厚道人。

  她冷眼瞧着李彩凤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又联想到之前这姑娘对陈星同志的热乎劲儿,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这李彩凤怕是动了歪心思。

  赵大姐趁着李彩凤去打开水的功夫,悄悄找到正准备去澡堂的陈星,压低声音:

  “陈同志,你留点神。那个李彩凤……看她那样儿没憋好屁。

  她家可是出了名的‘刺儿头’,她娘当年就是靠手段攀的高枝。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可得防着点,别着了道儿。”

  陈星心里一凛,他本就对李彩凤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怪异,此刻听到赵大姐的提醒,立刻警惕起来。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对赵大姐点点头:

  “谢谢赵大姐,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陈星眉头紧锁。

  他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对方可能耍手段,那他必须提前防备,甚至反击。

  他立刻起身,去了县武装部,找到一位关系不错的战友,托他帮忙悄悄打听一下李彩凤和她家的情况。

  战友办事效率很高,没过多久就带来了消息,语气带着鄙夷:

  “陈星,你猜怎么着?

  那个李彩凤,可不是什么好鸟。

  之前跟县农机厂一个技术员定过亲,结果没过门就跟别的男的拉拉扯扯,被人撞见,男方家坚决把婚退了。

  她爹倒是个柔弱的,但她娘王大脚更是有名的泼妇,一家子都是‘属螃蟹的,横行霸道’的主儿。

  专门爱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陈星听完,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算计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陈星故意在李彩凤面前透露,自己晚上要去武装部开会,可能很晚才回来,并且“不小心”让她看到自己把房门钥匙塞进了军装外套的口袋里,然后把外套挂在了值班室门口的衣架上。

  李彩凤窃喜不已,觉得真是“天助我也”。

  到了晚上,陈星果然“按时”离开。

  李彩凤瞅准机会,偷偷摸进值班室,轻易地从陈星外套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心里怦怦直跳。

  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陈星和那位战友看得一清二楚。

  陈星压根没去开会,这只是他设下的圈套。

  就在李彩凤拿着钥匙,做着她“生米煮成熟饭”的美梦时,陈星和战友猛地从暗处走出来,赵大姐也闻声赶来。

  陈星一把夺过钥匙,目光锐利如刀,盯着脸色煞白的李彩凤:

  “李彩凤同志,你偷拿我房间钥匙,想干什么?”

  李彩凤吓得魂飞魄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陈星对战友和赵大姐说:

  “二位都看到了吧?人赃并获,我这就去找你们领导,必须严肃处理这种恶劣行为。”

  李彩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