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木齐章的发现，粮站里特地给了表彰。
大院里挤满了人，连平时很少露面的县粮食局领导都来了。
粮站的人特地来这边奖励就是为了警醒大家伙。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方挂着红布横幅，上面用浆糊粘着表彰先进工作者大会几个大字，浆糊还没干透，在阳光下泛着亮晶晶的光。
刘主任今天特意换了件崭新的蓝布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她站在话筒前，声音洪亮：
这次多亏木齐章同志警惕性高，发现粮站亏空问题，才揪出李家这个大蛀虫！
台下掌声雷动，木齐章站在台上，手里捧着大红奖状。
老周躲在最后一排，冲她悄悄竖大拇指。
散会时，张婶走在木齐章旁边。
二丫啊，她声音甜得发腻，听说这次奖励了二十块钱？
木齐章微笑：都是组织上的关怀。
木齐章去井台打水。
张婶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踩着邻居往上爬。
木齐章没接话。
身后传来赵大娘的声音：听说举报有奖励？怪不得......
木小丫蹲在院门口等她：姐，她们是不是骂你？
木齐章揉揉她的脑袋：没事，回家。
哎呦，身后张婶提高嗓门不依不饶，举报邻居就能拿奖金，这买卖划算啊！
周围人的脚步都慢了下来，耳朵竖得老高。
木齐章不慌不忙转身：
张婶，李家偷的是公家的粮，藏的是不义之财。举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她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走廊里的人都听得见。
张婶脸色一僵，讪讪地走了。
一旁的赵大娘亲亲热热挤过来。
二丫，她亲热地拉住木齐章的手，听说你要调去县里了？
木齐章一愣：谁说的？
哎呦，说你立了大功，县里要调你去当干部呢，大家都传遍了！
赵大娘挤眉弄眼。
木齐章心里冷笑，这招叫捧杀。
先把人捧得高高的，等摔下来才更疼。
赵大娘，她一脸诚恳，我就是个临时工，哪敢想这些。
赵大娘撇撇嘴，显然不信：装啥呀？刘主任都亲自给你发奖状了！
她嗓门越扯越大：要我说啊，这年头还是得有门路，像我家小美，老老实实的......
赵大姐！
一道温温吞吞的声音插进来。
王翠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边上。
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褂子洗得发白，但整个人挺直了腰板，竟显出几分难得的精气神。
我家二丫能有今天，全靠组织培养。
这孩子打小就实诚，见不得公家东西被糟蹋。
赵大娘被噎得一愣。
几个妇女也跟着点头：同说得对，二丫这孩子，打小就正气！
赵大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讪讪地走了。
刘主任特意把王翠花叫到一旁：老姐姐，你养了个好闺女啊！
王翠花手足无措地搓着围裙，嘴唇直哆嗦：领、领导过奖了......
郑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笑起来眼角堆满皱纹：
木齐章同志这次立了大功，我们局里都传开了。
他转头对刘主任说，这样的好苗子，得重点培养啊！
刘主任连连点头：是是是，小木同志表现确实突出。
郑科长问：这位是？
这是我母亲。妈，这是郑科长。木齐章轻声介绍。
郑科长眼睛一亮：难怪，教女有方啊！
王翠花的脸地红了，手指死死揪着围裙边，眼眶却悄悄湿了。
小木啊，郑科长和蔼地说，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陪母亲好好逛逛。
刘主任立刻接话：对！粮站这边我给你记出勤！
木齐章还没反应过来，王翠花已经慌得直摆手：不用不用，孩子工作要紧......
要的要的！郑科长笑道，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您也该享享福了！
王翠花手足无措地看向女儿，眼里闪着不敢置信的光。
等领导们都走了，王翠花还像踩在棉花上。
二丫......她声音发飘，领导真给你放假了？
木齐章挽住母亲的胳膊：嗯，咱们去百货大楼看看。
去那干啥？王翠花急得直拽她，贵死个人。
妈，我们就看看，木齐章笑着说，看看不花钱。
王翠花捏着女儿的手：二丫，妈今天......高兴。
她声音很轻，却像含着蜜：郑科长说，我教女有方呢。
木齐章鼻子一酸。
刚进院门，木小丫就炮弹似的冲过来：
姐，全院子都在传，县里领导夸咱妈了！
木大柱蹲在院子里修锄头，闻言抬头，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木建军从屋里探出头：妈，胡婶刚才来借盐，话里话外打听你呢！
王翠花难得硬气一回：跟她说，我家盐缸见底了。
全家人都笑了。
因为刚上班就被放了半天假，木齐章捉摸着带着木母去百货大楼逛逛，虽然没啥钱，但是不妨碍她逛逛啊。
木齐章的记忆里有很多东西，但是不是木齐章自己看到的。
不过王翠花嫌废钱，好像逛逛也要钱一样，就是不同意去。
木齐章没法，只好自己出了门，她还想琢磨琢磨赚钱的营生。
出门没多久。
二丫！赵小美小跑过来，脸颊通红，我娘让我跟你去供销社......
木齐章似笑非笑：真是你娘让的？
赵小美绞着衣角：我、我自己也想问问......粮站还招人吗？
暂时没有，木齐章故意停顿，不过......
赵小美眼睛一下子亮了：不过什么？
刘主任最近在找会打算盘的。
我会！赵小美急急道，我爸教过我........
木齐章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发抖的手指，轻轻摇头：
粮站的算盘是十七档的，比平常的多两档。
赵小美脸色一下子白了。
而且她昨天还听见张婶拉着赵大娘嘀嘀咕咕。
......听说要政审三代呢！张婶声音飘过来，她爷那辈......
赵大娘脸色变了又变，看见木齐章出来，赶紧扯出个笑：
二丫，小美她.......发烧了。
木齐章点点头：那改天吧。
她心里冷笑张婶这是怕赵家攀上关系，故意使绊子。
所以简便今天赵小美不问，她也是要说清楚的，之前就说过了，不打包票。
她自己还是个临时工呢。
木齐章把赵小美支开后去供销社找刘小芳。
怎么样？刘小芳趴在柜台上，票送出去了？
木齐章压低声音，你爸没起疑吧？
刘小芳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说票跟人换了块旧手表，他还夸我会过日子呢！
她从柜台下摸出个油纸包：给，昨天剩的鸡蛋糕。
木齐章接过蛋糕问：你们供销社最近有处理品吗？
有啊！刘小芳眼睛一亮，明天要来批瑕疵布，不要布票，五毛一尺。
木齐章捏了捏兜里的二十块奖励：给我留两尺。
木齐章点头：我想做点小生意。
刘小芳紧张地拽着她躲到货架后面：你要做生意？
她声音发颤，被抓到要游街的！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照在刘小芳煞白的脸上。
不会的，木齐章压低声音，做成头巾卖，到时候就说换的。
我表姐去年倒卖粮票，现在还在劳改农场呢！刘小芳嘴唇发抖，
她抓住木齐章的手腕：二丫，你别犯糊涂。你现在有正经工作了，何必......
木齐章反握住她冰凉的手：小芳，你记得胡秀芳吗？
她妈要把她嫁给城西那个瘸子，就因为她家拿不出三十块彩礼。
木齐章声音很轻，这是从原主记忆中提到的，胡秀芳和刘小芳原本也是朋友，而且年纪就大了一岁。
刘小芳的手忽然不抖了。
你爸是供销社主任，你当然不怕。木齐章盯着她的眼睛。
刘小芳像被烫到似的松开手：我不是......
我没怪你，木齐章笑了笑，但小芳，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么幸运。
她故意顿了顿：你上次说，想买上海产的雪花膏？
刘小芳眼睛倏地亮了：你有门路？
瑕疵布做成头巾，木齐章压低声音，黑市能卖三块一条。
她掰着手指算：两尺布能做三条，成本一块，净赚八块。
刘小芳呼吸急促起来：可、可是......
你帮我留布，赚的钱对半分。木齐章凑近她耳边。
刘小芳咬着嘴唇：要是被抓呢？
布是你爸批的条子，木齐章眨眨眼，谁能查？
刘小芳一会皱眉一会儿笑起来，挺直腰板：其实......我也有关系！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表哥在县运输队，能帮忙拉货。
又补充道：我姑在百货大楼当柜员，瑕疵布经常当抹布处理......
刘小芳眼睛亮得惊人，掰着手指继续道：
我二姨在纺织厂质检科，每月都能弄到些等外品布料。
还有我发小在印染厂，能搞到便宜染料！
木齐章心头一跳，仿佛已经看到无数布料在眼前飞舞。
她迅速在脑中盘算：运输队解决物流，百货大楼提供销售渠道，纺织厂保证货源，印染厂控制成本，这简直是条完整的产业链。
小芳，她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咱们五五分账，但有个条件。
你说！
所有关系必须单线联系，
木齐章眼神透着精明，绝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俩在背后运作。
刘小芳重重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木齐章嘴角微扬。
这条人脉，比二十块钱值钱多了。
大院里挤满了人，连平时很少露面的县粮食局领导都来了。
粮站的人特地来这边奖励就是为了警醒大家伙。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方挂着红布横幅，上面用浆糊粘着表彰先进工作者大会几个大字，浆糊还没干透，在阳光下泛着亮晶晶的光。
刘主任今天特意换了件崭新的蓝布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她站在话筒前，声音洪亮：
这次多亏木齐章同志警惕性高，发现粮站亏空问题，才揪出李家这个大蛀虫！
台下掌声雷动，木齐章站在台上，手里捧着大红奖状。
老周躲在最后一排，冲她悄悄竖大拇指。
散会时，张婶走在木齐章旁边。
二丫啊，她声音甜得发腻，听说这次奖励了二十块钱？
木齐章微笑：都是组织上的关怀。
木齐章去井台打水。
张婶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踩着邻居往上爬。
木齐章没接话。
身后传来赵大娘的声音：听说举报有奖励？怪不得......
木小丫蹲在院门口等她：姐，她们是不是骂你？
木齐章揉揉她的脑袋：没事，回家。
哎呦，身后张婶提高嗓门不依不饶，举报邻居就能拿奖金，这买卖划算啊！
周围人的脚步都慢了下来，耳朵竖得老高。
木齐章不慌不忙转身：
张婶，李家偷的是公家的粮，藏的是不义之财。举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她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走廊里的人都听得见。
张婶脸色一僵，讪讪地走了。
一旁的赵大娘亲亲热热挤过来。
二丫，她亲热地拉住木齐章的手，听说你要调去县里了？
木齐章一愣：谁说的？
哎呦，说你立了大功，县里要调你去当干部呢，大家都传遍了！
赵大娘挤眉弄眼。
木齐章心里冷笑，这招叫捧杀。
先把人捧得高高的，等摔下来才更疼。
赵大娘，她一脸诚恳，我就是个临时工，哪敢想这些。
赵大娘撇撇嘴，显然不信：装啥呀？刘主任都亲自给你发奖状了！
她嗓门越扯越大：要我说啊，这年头还是得有门路，像我家小美，老老实实的......
赵大姐！
一道温温吞吞的声音插进来。
王翠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边上。
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褂子洗得发白，但整个人挺直了腰板，竟显出几分难得的精气神。
我家二丫能有今天，全靠组织培养。
这孩子打小就实诚，见不得公家东西被糟蹋。
赵大娘被噎得一愣。
几个妇女也跟着点头：同说得对，二丫这孩子，打小就正气！
赵大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讪讪地走了。
刘主任特意把王翠花叫到一旁：老姐姐，你养了个好闺女啊！
王翠花手足无措地搓着围裙，嘴唇直哆嗦：领、领导过奖了......
郑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笑起来眼角堆满皱纹：
木齐章同志这次立了大功，我们局里都传开了。
他转头对刘主任说，这样的好苗子，得重点培养啊！
刘主任连连点头：是是是，小木同志表现确实突出。
郑科长问：这位是？
这是我母亲。妈，这是郑科长。木齐章轻声介绍。
郑科长眼睛一亮：难怪，教女有方啊！
王翠花的脸地红了，手指死死揪着围裙边，眼眶却悄悄湿了。
小木啊，郑科长和蔼地说，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陪母亲好好逛逛。
刘主任立刻接话：对！粮站这边我给你记出勤！
木齐章还没反应过来，王翠花已经慌得直摆手：不用不用，孩子工作要紧......
要的要的！郑科长笑道，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您也该享享福了！
王翠花手足无措地看向女儿，眼里闪着不敢置信的光。
等领导们都走了，王翠花还像踩在棉花上。
二丫......她声音发飘，领导真给你放假了？
木齐章挽住母亲的胳膊：嗯，咱们去百货大楼看看。
去那干啥？王翠花急得直拽她，贵死个人。
妈，我们就看看，木齐章笑着说，看看不花钱。
王翠花捏着女儿的手：二丫，妈今天......高兴。
她声音很轻，却像含着蜜：郑科长说，我教女有方呢。
木齐章鼻子一酸。
刚进院门，木小丫就炮弹似的冲过来：
姐，全院子都在传，县里领导夸咱妈了！
木大柱蹲在院子里修锄头，闻言抬头，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木建军从屋里探出头：妈，胡婶刚才来借盐，话里话外打听你呢！
王翠花难得硬气一回：跟她说，我家盐缸见底了。
全家人都笑了。
因为刚上班就被放了半天假，木齐章捉摸着带着木母去百货大楼逛逛，虽然没啥钱，但是不妨碍她逛逛啊。
木齐章的记忆里有很多东西，但是不是木齐章自己看到的。
不过王翠花嫌废钱，好像逛逛也要钱一样，就是不同意去。
木齐章没法，只好自己出了门，她还想琢磨琢磨赚钱的营生。
出门没多久。
二丫！赵小美小跑过来，脸颊通红，我娘让我跟你去供销社......
木齐章似笑非笑：真是你娘让的？
赵小美绞着衣角：我、我自己也想问问......粮站还招人吗？
暂时没有，木齐章故意停顿，不过......
赵小美眼睛一下子亮了：不过什么？
刘主任最近在找会打算盘的。
我会！赵小美急急道，我爸教过我........
木齐章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发抖的手指，轻轻摇头：
粮站的算盘是十七档的，比平常的多两档。
赵小美脸色一下子白了。
而且她昨天还听见张婶拉着赵大娘嘀嘀咕咕。
......听说要政审三代呢！张婶声音飘过来，她爷那辈......
赵大娘脸色变了又变，看见木齐章出来，赶紧扯出个笑：
二丫，小美她.......发烧了。
木齐章点点头：那改天吧。
她心里冷笑张婶这是怕赵家攀上关系，故意使绊子。
所以简便今天赵小美不问，她也是要说清楚的，之前就说过了，不打包票。
她自己还是个临时工呢。
木齐章把赵小美支开后去供销社找刘小芳。
怎么样？刘小芳趴在柜台上，票送出去了？
木齐章压低声音，你爸没起疑吧？
刘小芳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说票跟人换了块旧手表，他还夸我会过日子呢！
她从柜台下摸出个油纸包：给，昨天剩的鸡蛋糕。
木齐章接过蛋糕问：你们供销社最近有处理品吗？
有啊！刘小芳眼睛一亮，明天要来批瑕疵布，不要布票，五毛一尺。
木齐章捏了捏兜里的二十块奖励：给我留两尺。
木齐章点头：我想做点小生意。
刘小芳紧张地拽着她躲到货架后面：你要做生意？
她声音发颤，被抓到要游街的！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照在刘小芳煞白的脸上。
不会的，木齐章压低声音，做成头巾卖，到时候就说换的。
我表姐去年倒卖粮票，现在还在劳改农场呢！刘小芳嘴唇发抖，
她抓住木齐章的手腕：二丫，你别犯糊涂。你现在有正经工作了，何必......
木齐章反握住她冰凉的手：小芳，你记得胡秀芳吗？
她妈要把她嫁给城西那个瘸子，就因为她家拿不出三十块彩礼。
木齐章声音很轻，这是从原主记忆中提到的，胡秀芳和刘小芳原本也是朋友，而且年纪就大了一岁。
刘小芳的手忽然不抖了。
你爸是供销社主任，你当然不怕。木齐章盯着她的眼睛。
刘小芳像被烫到似的松开手：我不是......
我没怪你，木齐章笑了笑，但小芳，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么幸运。
她故意顿了顿：你上次说，想买上海产的雪花膏？
刘小芳眼睛倏地亮了：你有门路？
瑕疵布做成头巾，木齐章压低声音，黑市能卖三块一条。
她掰着手指算：两尺布能做三条，成本一块，净赚八块。
刘小芳呼吸急促起来：可、可是......
你帮我留布，赚的钱对半分。木齐章凑近她耳边。
刘小芳咬着嘴唇：要是被抓呢？
布是你爸批的条子，木齐章眨眨眼，谁能查？
刘小芳一会皱眉一会儿笑起来，挺直腰板：其实......我也有关系！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表哥在县运输队，能帮忙拉货。
又补充道：我姑在百货大楼当柜员，瑕疵布经常当抹布处理......
刘小芳眼睛亮得惊人，掰着手指继续道：
我二姨在纺织厂质检科，每月都能弄到些等外品布料。
还有我发小在印染厂，能搞到便宜染料！
木齐章心头一跳，仿佛已经看到无数布料在眼前飞舞。
她迅速在脑中盘算：运输队解决物流，百货大楼提供销售渠道，纺织厂保证货源，印染厂控制成本，这简直是条完整的产业链。
小芳，她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咱们五五分账，但有个条件。
你说！
所有关系必须单线联系，
木齐章眼神透着精明，绝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俩在背后运作。
刘小芳重重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木齐章嘴角微扬。
这条人脉，比二十块钱值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