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雨夜来客-《末日梦境自救指南》

  小七本来在舔爪子,这会儿也炸了毛,从尾巴尖到耳朵根的毛全竖起来了。

  它蹿上鞋柜,蓝眼睛死死盯着门把手。

  那把手被酸雨腐蚀得发红,冒着淡淡的白烟。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更急。

  老妈单手抬起铁锹,另一只手慢慢拧开门锁。

  门缝刚开,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冷风就灌进来,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头站着个穿军大衣的男人,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雨水顺着他头发往下滴,在脚边积成个小水洼。

  闪电划过的时候,我看见他指甲盖全是灰的,像涂了层水泥。

  “帮、帮帮我......”他抬起头,嘴唇紫得发黑。

  老妈胳膊一横把我往后挡:“哪儿受伤了?”

  那人慢慢抬起右手——

  袖口沾着大片血迹,底下露出半个实验室的logo。

  就在他要抓住老妈手腕的瞬间,小七从鞋柜上飞扑下来,一爪子挠在他手背上。

  “嘶啦”一声,军大衣的布料跟纸似的破了,底下的皮肤翻开,露出里头树根一样的黑色血管,还在蠕动。

  “卧槽!”

  老妈一脚踹过去,那人踉跄着退到雨里。

  闪电又亮起来,这次我看清了——

  他的瞳孔扩散到整个眼球,黑得反光。

  指甲在飞速变长,刮在门框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嘎声。

  紧要关头,萧烬的投影突然在窗玻璃上闪了半秒,雪花纹严重得只剩个轮廓。

  就这半秒,小七已经跃到我肩上,冲着那人哈气。

  “妈!接着!”

  我把改装过的台灯扔过去。这玩意儿拆了灯罩,缠着铁丝网,通电就能当电棍使。

  老妈接住台灯,顺势往那人胸口一捅。

  电流声噼啪作响,军大衣冒起了青烟。

  那人喉咙里发出咯咯声,下巴猛地耷拉下来!下颌骨断了。

  “卧靠!”我吓得脱口而出。

  雨更大了,水洼里我们的倒影被雨点打碎又拼起。

  老妈抡圆了铁锹,我也抄起玄关的伞架当路障,小七的尾巴则跟旗杆似的竖着。

  军大衣的袖管瞬间鼓起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着......

  “妈!他袖子!”我嗓子眼发紧,伞架就要脱手。

  老妈二话不说,铁锹横着就扫过去,那人却突然抓住她手腕,指甲已经长到两厘米长,刮得老妈皮肤泛白。

  “哎哟喂!”老妈猛地抽出手,“这血够邪门的!”

  小七炸着毛又一爪子挠在那人手背上。

  “刺啦”一声,军大衣裂开更大块,露出底下树根状的黑血管,还在突突跳动。

  黑血滴到地板上,“滋”地冒起白烟,瞬间腐蚀出个硬币大的坑。

  “妈你退后!”

  我抡起伞架就往那人膝盖砸。

  伞架是铝合金的,这一下砸得他腿一弯,可人家愣是没出声,就喉咙里咯咯响。

  老妈趁机把铁锹柄往他脖子上一卡,直接把人顶到墙上。

  墙皮大块大块地往下掉,那人眼珠子瞪得老大!整个瞳孔扩散到眼白都没了,黑得反光。

  “新新!鞋拔子!”

  我抄起玄关的铜鞋拔子,尖头朝前就捅。

  那人脑袋一偏,鞋拔子“噗”地扎进他左眼眶,黑血顺着铜面往下流,居然把金属也腐蚀得冒泡。

  “咯咯……咯……”

  他下巴彻底耷拉下来,露出紫黑色的牙床。

  关节发出“嘣”的一声脆响,胳膊居然往后折了九十度,手指头跟蜘蛛腿一样往老妈脖子上够。

  小七猛地跳起来,一口咬住那人手腕。

  黑血顺着猫牙往下滴,小七死不松口,尾巴上的蓝毛根根直立。

  外头的雨声渐渐小了,我听见自己心脏跳得像打雷。

  老妈也明显紧张,额头上的汗珠滚到铁锹柄上,手背青筋暴起。

  “坚持住!”

  我使劲转动手里的鞋拔子,铜器在眼眶里搅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那人终于松了点劲,老妈趁机一个膝顶——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格外清脆,那人往后倒去,军大衣后摆掀起来,露出腰间别着的……钢笔?

  那支钢笔!

  我哥随身携带的钢笔,笔帽上有道划痕,是我小时候拿它戳蚂蚁窝留下的。

  现在它别在这个怪物腰上,笔夹还反着光。

  “妈!那是哥的——”

  老妈根本没空听,她正抡圆了铁锹往那人太阳穴砸。

  铁锹刃破空的“嗖”声和雷声混在一起,接着就是“咔嚓”——

  更恶心的一幕,就跟开西瓜似的,那人的脑袋歪向一边,黑血“噗”地喷了出来。

  血点子溅到料理台上,落在那篮熟透的番茄上。

  红彤彤的番茄瞬间发黑,表皮鼓起水泡,“啪”地炸开,脓水流了一桌子。

  “呕——”

  我胃里一阵翻腾。这他妈什么玩意儿?酸雨加丧尸片吗?

  老妈喘着粗气,铁锹“咣当”掉地上。

  她手抖得厉害,指甲缝里全是黑血:“新新……这……这……”

  小七突然跳到厨房地砖上,爪子拼命抓挠某个位置。

  我蹲下一看,地砖缝里冒出几丝黑线,还会动!

  “砰!”

  冰箱门自己弹开了,里面的白菜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出霉斑,鸡蛋“咔咔”地裂开,流出的蛋黄是绿色的。

  “烧……掉……”

  微波炉屏幕亮起,萧烬的投影在雪花纹里断断续续。

  “现在……”

  老妈总算回过神,一把拽过烤箱手套套手上:“你去拿酒精!”

  她揪着那人的军大衣后领往门外拖,尸体摩擦地板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手忙脚乱地翻出医药箱,把酒精瓶拿出来,这时,窗外闪过好几道人影,跟刚才那位一样佝偻着背,在雨里慢慢晃悠。

  “外头还有!”我嗓子都喊破音了。

  老妈已经麻利地把拖把杆和抹布捆在一起,淋上酒精做成火把。

  打火机响了三四下才打着,火苗“轰”地窜起来,照亮了她惨白的脸。

  低头一看,小七还在挠地砖,我过去一把抱起它,发现它浑身发抖,蓝眼睛瞪得溜圆。

  这孩子也没见过僵尸,害怕得不行。

  地砖缝里的黑丝越来越多,已经爬出两三厘米长。

  微波炉又闪了下,萧烬这次的形象清楚了些,可声音依然信号不好:“菌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