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变压器大改造-《末日梦境自救指南》

  “拿着。”老妈扔给我一把剥线钳,“把辣条包装裁成条。”

  可我手工课从来不及格,剪到第三条就把手指划了道口子,血珠沾到锡箔纸上格外显眼。

  老妈翻了个白眼,夺过剪刀便自己动手。

  她手指翻飞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她给我缝校服,针脚缜密,根本不需要缝纫机。

  小七在旁边玩线圈,滚得满身都是灰。它一个猛扑,爪子拍在裸露的电线上——

  “噼啪!”

  电火花炸开,我们仨同时跳了起来。

  老妈手里的螺丝刀飞出去,插在墙上的电路图上,同时我注意到整面墙都画满了哥哥的笔记,重点部分用老妈的口红标着红圈。

  “蠢猫!”

  老妈揪着小七的后颈皮把它拎起来。

  这小混蛋炸成了个蓝色蒲公英,掉下来的毛飘到工具箱里,里面竟躺着半包过期的辣条。

  老妈突然不骂了。

  她盯着辣条包装看了会儿,默默塞进兜里,转身开始接线。

  “新新,递钳子。”

  老妈伸出手,我赶紧把斜口钳递过去。

  她接线的动作行云流水,辣条锡箔纸在她指间闪着微光。

  突然,维修间的灯泡“刺啦”一声灭了。

  黑暗中只有小七的尾巴在发光,照出老妈紧绷的侧脸。

  远处传来感染者撞门的闷响,一下比一下重。

  “快好了……”老妈咬着螺丝刀说话含糊不清。

  她额头上的汗滑到下巴,滴在电路板上“滋”地蒸发成一缕白烟。

  最后一根线接好的瞬间,整个维修间“嗡”地一震。

  应急灯亮起来,照在我们刚组装好的电击栅栏上。

  这玩意儿由三个微波炉变压器改造而成,外壳用辣条包装糊得花花绿绿的。

  “试试?”老妈挑眉。

  我吞了吞口水,按下开关。

  栅栏立刻“噼里啪啦”炸出蓝紫色电光,把小七掉在地上的毛都点燃了。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混着辣条香料的气息,闻着像黑暗料理。

  窗外传来“咚”的一声。我们转头看见那个电工感染者正扒着窗框,绝缘钳“咔嚓”剪断了铁丝网。

  它蓝幽幽的眼珠盯着电击栅栏,嘴角诡异地翘了翘。

  “妈的!”老妈抄起消防斧,“这鬼玩意儿成精了?”

  小七突然从我的脚边窜过去,炸着毛挡在栅栏前面。

  它尾巴上的蓝毛高频闪烁,跟电火花的节奏完美同步。电工感染者动作顿了一下,居然往后退了半步。

  “就是现在!”

  老妈推着栅栏就往窗口冲,我赶紧跟上,手忙脚乱地扯着电线。

  栅栏“滋啦”贴上窗框,电工感染者发出刺耳的尖叫,浑身抽搐起来。

  “哈!”老妈得意地挑眉,“你看这鬼东西像不像你哥年会表演的德行?”

  更多的感染者闻声而来。小七兴奋地满地打滚,把掉落的蓝毛蹭得到处都是。

  有撮毛飘到窗外,正好粘在个穿花裙的感染者脸上。

  “嗤”地一声,那家伙脸上冒起青烟,疯狂抓挠起来。

  “牛逼啊!”我忍不住鼓掌。老妈却突然变了脸色,指着窗外:“看那个!”

  尸群后面站着个穿白大褂的感染者,手里捧着个收音机。

  它机械地按着播放键,断断续续的摇篮曲飘进维修间。

  老妈的手突然发抖,钳子“当啷”掉在地上。

  “妈?”我小心地碰了碰她肩膀。

  她猛地回神,弯腰捡钳子时低声说了句:“降b调。”

  我注意到墙上的电路图旁边写着行小字:“妈,降b调更好听。”

  小七竖起耳朵,它窜到工作台底下,扒拉出个布满灰尘的收音机。

  爪子拍在开关上,熟悉的摇篮曲响起来,这次没跑调。

  老妈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

  十几秒后,她慢慢走到工作台前,手指抚过收音机侧面的刻痕:一个歪歪扭扭的“烨”字,是哥哥十岁时拿小刀刻的。

  窗外,白大褂感染者停止了按播放键。

  它缓缓抬头,腐烂的手指指向东方。

  “滴答。”

  我抬头看天花板,以为是哪里漏水,结果发现是老妈的汗滴在电路板上的声音。

  她死死盯着收音机,指节捏得发白。

  “继续接线。”她说。

  我们沉默地组装着第二个电击栅栏。

  小七把掉落的蓝毛拢成一堆,时不时用爪子推给我几根。

  老妈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在发泄似的砸螺丝。

  完工测试时,小七又去扑电火花。

  这次它全身的毛都炸开了,掉落的毛发粘在栅栏上,居然增强了电击效果:感染者碰到就剧烈抽搐,有个胖子还把自己扭成了麻花。

  “可以啊!”

  我揉着小七的脑袋。它得意地“喵”了一声,尾巴尖扫过老妈的手背。

  老妈没说话,她盯着工具盒里的半包辣条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装。

  夕阳从窗户斜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了层金边,也照出了她眼角细碎的闪光。

  “妈……”

  我刚开口,她就猛地站起来,把辣条塞进我口袋。

  “去准备背包。”她背对着我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干脆,“明天去水库。”

  小七的尾巴突然亮了一下。它跳上工作台,爪子按在墙上的电路图某处,那里画着个微型净水装置,旁边写着:“水源=生命”。

  老妈转身时碰翻了辣条箱,她弯腰去捡,我看见她飞快地用袖子抹了把脸。

  再抬头时,又是那个凶巴巴的老妈了:“愣着干嘛?想被僵尸当夜宵啊?”

  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

  电工感染者的绝缘钳还卡在窗框上,在月光下泛着冷冰冰的光。

  “通电!”

  老妈一巴掌拍在控制台开关上,电击栅栏“噼啪”炸响,蓝紫色电弧在夜色中织成一张网。

  围墙外的感染者们齐齐抽搐起来。

  “嚯,”老妈抱着胳膊冷笑,“比你哥年会表演整齐多了。”

  小七蹲在控制台上,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仪表盘。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它掉落的蓝毛在操作台上闪闪发亮,像撒了一把星星。

  我刚想接话,收音机又自己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