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自己的女人,自己宠-《卿卿入骨,疯批太子驯养手札》

  然而他此刻也猛然惊觉,方才未能认出她,除却先入为主的观念,更因她的声音比往日低沉沙哑了些许。

  是了,有墨白与齐毓在她身侧,想要略微改变声线,又有何难?

  这本就是她故意挖的坑,才让他误会如此之深。

  罢了,只要她能顺心如意,怎样都好。

  可“王夫”之名必须落实,他萧凛的骨肉,岂能唤他人为父?

  既已决定追妻,这脸面……不要也罢。

  只见他倏然起身,在慕卿璃略带讶异的目光中,郑重的单膝跪地,仰头望她时,目光灼灼如星:

  “卿卿,让我做你的王夫。”

  他字句清晰,掷地有声:

  “东璃万里山河,便是我萧凛的陪嫁。从此东璃与北夷,由你我二人共主,这天下……才配做你的胭脂。”

  慕卿璃微微一怔,着实未料到他竟会以帝王之尊,许下这般近乎“入赘”的承诺。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坚毅的眉眼,也映亮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难以言喻的震动。

  大帐内温情脉脉的氛围还未散去,帐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杂响,伴随着几声压抑的低呼与凌乱的脚步声。

  下一瞬,帐帘猛地晃动,方才被齐毓“请”出去的几人,此刻竟是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滚了进来,模样好不狼狈。

  原来,什么“回避”、什么“散场”,不过是做做样子。

  北夷女王与东璃皇帝这出跌宕起伏、恩怨交织的戏码,谁舍得真错过?

  挺墙角,才是这群人心照不宣的真正目的。

  只是这挺墙角的功夫显然不到家,你推我挤之下失了平衡,这才演了眼前这出“满地滚”的闹剧。

  唯独齐毓还算从容,他最后一个慢悠悠地踱步进来,手中折扇轻摇,仿佛眼前这混乱与他毫无干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坦然:

  “实在管不住这群看热闹的,索性一并‘请’回来,听凭师妹发落。”

  南无双第一个从人堆里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衣裙上的灰尘,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慕卿璃,快人快语道:

  “卿卿,我看东璃陛下诚意十足,连万里江山都舍得做陪嫁,要不……你就应了他吧?”

  慕卿璃一时语塞,目光扫过眼前这群看戏看得兴致勃勃的亲友。

  不待她回应,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起哄,帐内顿时响起一片“答应他”、“应了吧”的嬉笑声,这热烈的气氛,到像是过年般喜庆。

  慕卿璃被他们闹得哭笑不得,只得抬手扶额,深吸一口气,端出女王的威仪,只是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她目光转向依旧单膝跪地的萧凛,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刻意的清冷:

  “君无戏言。圣旨既已撕毁,便是作废,王夫之位……自是没了。”

  她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继续道:

  “不过,瞧在你这一片‘诚心’,以及那‘嫁妆’还算丰厚的份上……如此,便破例封你为本王的‘面首’吧。”

  话音落地,大帐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众人皆屏住呼吸,连惯常从容的齐毓都罕见地怔住,折扇停滞在半空。

  他心中暗叹:果然是他这位师妹,天马行空,惊世骇俗之事于她不过是信手拈来。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凛身上……

  堂堂东璃帝王,被当众册为“面首”,这已超出常人能忍受的界限。

  南无双紧张地攥紧了衣袖,连最跳脱的宁昭都缩了缩脖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骄傲的君王会拂袖而去时,萧凛却只是微微垂眸。

  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看不清神情。

  不过片刻沉吟,他抬起眼,眸中竟无半分愠怒,反而漾开一片深邃的温柔。

  他执起慕卿璃的手,在那纤细的指节上落下一个郑重其事的吻:

  “萧凛,遵旨!”

  他声音沉稳,近乎虔诚,“谢女王恩典。”

  随即,他顺势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嗓音低语。

  那声音里含着宠溺的笑意,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凛,定当……竭诚侍奉陛下。”

  他刻意顿了顿,语速放缓,“也必会凭‘己身之力’,让陛下心甘情愿,将这‘面首’之名,换作名正言顺的‘王夫’。”

  “己身之力”四字被他咬得极重,让慕卿璃耳根发烫,心尖微颤。

  萧凛如何不知?

  他这娇娇儿是在清算旧账,报复当年初入东宫时,他给予的那些试探与冷遇。

  回想起过往种种,他心中唯余酸软的疼惜与无尽的纵容。

  罢了,自己的女人,自然要自己来宠。

  莫说是面首,纵使她此刻要他摘下九天星辰把玩,他大约也只会担心那星光是否刺眼。

  从今往后,她欲乘风,他便为翼;

  她欲揽月,他便为梯。

  万里江山,九五尊位,皆不如她眉间一寸欢愉

  帐内霎时一片寂静,众人被萧凛这毫无底线的宠妻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是谁先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一群人极有默契地纷纷后退,争先恐后地涌出王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走走走。”

  宁昭搓着胳膊,小声嘀咕,“这地方待不得了,再待下去,鸡皮疙瘩要掉一地。”

  齐毓无奈摇头,唇边却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最后一个优雅地转身离去,顺手将帐帘轻轻掩上,将这满室旖旎彻底留给帐内二人。

  唯有南无双还愣在原地,望着那合拢的帐帘,下意识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喃喃道

  “奇怪……我怎么觉得,还有点感动呢?”

  话音未落,一只温热的大掌便稳稳揽住了她的腰肢。

  慕卿舟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侧,面色微沉,俯身在她耳边,嗓音低沉而危险:

  “看来,咱们的南主子是心有戚戚焉?莫非……也需要你的卿舟,‘好好侍候侍候’?”

  那刻意加重的字眼,听的南无双一个激灵;

  猛地回神,对上慕卿舟深邃的眼眸,瞬间悟了……

  这兄妹二人,骨子里根本就是一脉相承的妖孽!

  她这等“普通人”,哪里玩得过他们?

  帐外的小小插曲,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几圈涟漪便悄然散去,丝毫未能打扰帐内互诉衷肠的两人。

  直至午后,萧凛亲自伺候慕卿璃用过膳,看着她安稳睡下,这才悄然传召了墨白。

  这一问之下,他方知慕卿璃腹中怀的竟是双胞胎。

  难怪……她不过五个月的身孕,那腹部却已高高隆起,弧度惊人,远比寻常足月的妇人还要显怀。

  得知此讯,萧凛心头百感交集。

  喜悦如潮水般涌来,旋即又被汹涌的心疼淹没……怀孕本就艰辛,她这般娇气的一个人,竟还要承受双倍的辛苦。

  他凝视着榻上人儿沉睡的侧颜,目光缱绻而复杂,再次于心底暗暗立誓:

  往后余生,定要千百倍地待她好,将世间所有的珍爱都捧至她面前。

  萧凛又细细询问了墨白诸多孕期细节,从饮食禁忌到情绪疏导,事无巨细。

  墨白暗自诧异,这位素来威严的帝王认真起来,心思之缜密,竟比他这个行医之人还要周全。

  更令墨白动容的是,萧凛竟取来纸笔,将他所述一一认真记录在案,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批阅关乎国运的重要奏章。

  想当初,萧凛还是太子,宋昭华有孕时,萧凛虽也关切,却不过是隔三差五询问太医母子安好,那已是难得的看重。

  何曾有过如今这般,近乎虔诚的用心与事必躬亲的细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