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诗会开始,卫若兰的挑衅-《红楼:燕王开局,截胡和亲探春》

  “郎才女貌?”李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门当户对?你也配?”

  他不再理会卫若兰,而是直接领着众人,大步流星地向园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都进来吧,别在门口杵着,耽误本王开宴!”

  那副样子,仿佛刚刚的冲突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水溶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卫若兰,低声说了一句:“沉住气,好戏还在后头。”

  说完,也抬步跟了进去。

  众人鱼贯而入,很快,诗会的主场,一座临水而建的宏大殿阁“沁芳榭”便到了。

  宾客们一踏入殿阁,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殿内陈设之华贵,用具之精美,远超他们的想象。

  地上铺着西域进贡的羊毛地毯,桌案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杯盘碗筷,无一不是官窑出品的精品瓷器。

  更让他们咋舌的是,每一张桌案的角落,都用金线绣着一个商号的名字。

  “锦绣坊特供绸缎桌布?”

  “陈记珠宝行特供玉石摆件?”

  “杜康酒坊特供三十年陈酿?”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王府特供”竞价会,竟然是真的!

  看着这满眼的奢华,再想想燕王府不仅没花钱,还赚了二十万两,所有人的心里都五味杂陈。

  这位燕王殿下,赚钱的本事,跟他杀人的本事一样,都让人望尘莫及啊!

  李修大喇喇地在主位上坐下,对着众人一挥手,用他那一贯的粗豪口气说道:

  “都别客气,吃好喝好!今天本王请客,酒肉管够!”

  “等会儿吃饱了,咱们再来比比诗词。谁要是能作出让本王满意的诗,本王有重赏!要是谁作的诗狗屁不通,也别怪本王当众把他扔出去!”

  这番粗鄙直白的话,让在场的许多文人雅士都皱起了眉头,但没人敢出声反驳。

  宴席开始,气氛却有些诡异。

  美味佳肴,醇香美酒,都堵不住众人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李修在安排座位时,更是别有深意。

  他直接无视了史鼐和史鼐夫人,让丫鬟将史湘云领到了靠近主桌的一席。

  那一席上,坐着的正是贾探春、薛宝钗、薛宝琴等人。

  而卫若兰和北静王水溶,则被安排在了离主桌最远的一个角落。

  这其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这是赤裸裸地在向所有人宣告,史湘云,是他燕王护着的人。

  史湘云局促地坐在探春身边,看着眼前这些气质各异,却都对自己报以善意微笑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紧张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修放下酒杯,重重一拍桌子。

  “行了,吃得也差不多了!现在,开始作诗!”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水溶和卫若兰的身上,带着一丝挑衅。

  “今日我大魏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皆因我大魏将士在边疆浴血奋战!所以,今日诗会,就以‘边塞’为题!”

  “谁先来?”

  这个题目一出,许多擅长花前月下、风花雪月的才子们,顿时都蔫了。

  边塞诗,讲究的是金戈铁马,气势恢宏,没有亲身经历,或者没有那份豪情,根本写不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卫若兰。

  卫若兰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北静王鼓励的眼神中,缓缓站起身来。

  他先是对着李修和水溶长揖一躬,姿态做足,然后朗声说道:“殿下命题,在下不才,愿为抛砖引玉。”

  他手持折扇,踱步于殿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缓缓开口吟诵道: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他念的,竟是诗圣杜甫的名篇《春望》!

  但他念完之后,却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神情。

  “此乃前朝诗圣之作,写尽战争之苦。若兰不才,今日愿以此诗为引,续作一首,以抒胸臆。”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却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李修,然后高声吟道:

  “玉门关外尘沙起,白骨盈野无人提。”

  “将军帐中犹歌舞,谁怜闺中妇人啼?”

  “宝剑锋从磨砺出,可怜枯骨已成泥。”

  “何如放下屠刀笔,共享风雅太平时?”

  这首诗一出,全场皆静。

  所有人都听出了这诗里的意思!

  这卫若兰,好大的胆子!

  他明面上是写边塞,暗地里却句句都在讽刺!

  “将军帐中犹歌舞,谁怜闺中妇人啼”,这不就是在暗讽燕王打了胜仗就只顾着享乐,纳妾游园吗?

  “何如放下屠刀笔,共享风雅太平时”,这更是赤裸裸地在劝谏,甚至是指责燕王穷兵黩武,不懂风雅,应该放下兵权,安享太平!

  这哪里是作诗,这分明就是一篇文采飞扬的“讨燕檄文”!

  诗作罢,卫若兰脸上带着一丝自得的微笑,挑衅地看向李修,他相信,这个莽夫绝对听不出其中的深意。

  北静王水溶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赞许的弧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主位上的李修身上,等着看他会作何反应。

  ......

  面对卫若兰那近乎指着鼻子骂的诗,李修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怒意。

  他甚至还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仿佛完全没听懂其中的讥讽。

  这让卫若兰和水溶都有些意外。

  难道这莽夫真的蠢到这个地步?

  李修放下酒杯,看着一脸得意的卫若兰,突然笑了。

  他一边笑,一边轻轻鼓掌。

  “好,好诗,好诗啊!”

  他赞叹道,只是那语气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嘲弄。

  “这诗作得,真是字字泣血,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充满了花里胡哨的词藻,听起来……真他娘的软弱无力!”

  “就像一个得了肺痨的病秧子,在春风里哼哼唧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快死了!”

  “噗!”

  李修这粗鄙不堪却又无比形象的比喻,让席间不少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