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妾有意,郎来了-《一打一个不吱声,因为我懂法啊》

  红梳子一步步挪进阴冷的矿洞,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却第一眼没看到周平的身影,只听到深处传来细微的捣碾声。

  她小心翼翼地,带着几分自己都说不清的紧张,轻声唤道:“周…周平?”

  “嗯?”周平的声音从一堆麻袋后面传来,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你进来干嘛?这里不是玩的地方。”

  红梳子脸上一热,话到了嘴边却变得含糊扭捏:“我…我进来看看…”

  “我在配药,很危险,稍微出点差错,这整个洞都得炸上天。”周平的声音严肃起来,“你快出去,别添乱。”

  “哦…哦…”红梳子如蒙大赦,连忙应了两声,转身就想往外溜。

  可刚到洞口,她一眼就瞥见千瞳君那庞大的、布满眼睛的阴影还牢牢堵在远处通道口。

  像一尊催命的恶鬼雕像,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冰冷的注视让她瞬间从头凉到脚。

  她脚步僵住,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猛地转回身。

  朝着洞内提高声音,语气变得又软又黏,还带着刻意的、拐了七八个弯的拖长音:“是——千瞳君——让我进来——陪——陪——你的嘛~”

  那个“陪”字,被她咬得千回百转,暧昧得能滴出水来。

  矿洞里的捣碾声停顿了一下。

  周平的声音隔了片刻才响起,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哦。既然是老大的意思,那你就待在那边上,离远点,别碰任何东西就行。”

  “哦…”红梳子像被抽走了力气,又应了一声。

  她局促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最后只能走到洞壁边,找了一块稍微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手指无意识地紧紧绞着衣角,几乎要把它揉碎。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和周平偶尔弄出的轻微响动中流逝。

  红梳子低着头,内心天人交战,千瞳君威胁的话语和冰冷的目光不断在脑中回放。

  她猛地一咬牙,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突然,她发出几声极其不自然的、细声细气的“啊啊”声,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又像是…某种拙劣的模仿。

  洞深处的捣碾声又停了。

  周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你干嘛呢?被虫子咬了?”

  红梳子的脸“腾”地一下烧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忙结结巴巴地解释:

  “没、没什么!刚、刚刚有只野猫…嗖一下跑过去了!吓、吓我一跳!”

  周平在那头似乎轻笑了一下,随即传来他继续忙碌的声响,伴随着一句仿佛随口一说的调侃:“那这猫…八成是憋得慌,发春了吧?”

  红梳子:“……”

  她猛地低下头,把滚烫的脸颊埋进膝盖里,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红梳子在冰冷的石头上坐了片刻,千瞳君那布满眼睛的恐怖身影和阴狠的威胁如同冰锥刺在她背上。

  她猛地一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两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紧紧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全世界的窥探和自身的羞耻。

  然后,她开始叫唤。

  起初只是试探性的、带着颤音的“啊…啊…”。

  但很快,像是为了完成任务般,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又尖又亮,在空旷的矿洞里激起层层回响:“啊——!啊——!!”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刻意营造出一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浮夸效果,毫无真情实感,只剩下机械的表演和深入骨髓的难堪。

  矿洞外,千瞳君清晰地捕捉到了里面的动静。

  狰狞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带着淫邪意味的笑容,低声嗤笑道:“哼,这贱婢,平日里装得三贞九烈,真办起事来,叫得还挺骚。”

  他自觉目的达到,这才心满意足地挪动庞大的身躯,悄然消失在通道的阴影里。

  红梳子根本不知道千瞳君已经走了,反而越叫越投入。

  就在她声音都快有些嘶哑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衣领一紧!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她整个人从石头上提溜了起来!

  “啊!”她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周平近在咫尺的脸。

  他脸上没有了往常的嬉笑或散漫,而是笼罩着一层显而易见的怒气,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样瞪着她。

  “你…”红梳子吓得瞬间消音。

  周平根本不容她解释,提着她就像提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大步流星地走向洞口。

  到了洞口,他手臂一扬,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将红梳子丢了出去!

  红梳子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又惊又羞又怒地回头看去。

  周平站在洞口阴影里,只冷冷地扔下一句话:“你太吵了,打搅我工作了。”

  说完,根本不等红梳子有任何反应,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重新走进了那幽深的矿洞深处。

  红梳子一个人呆立在原地,听着洞里隐约又传来的捣碾声,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潮“轰”地一下再次涌了上来。

  这次不仅仅是羞臊,更添了几分无地自容的难堪——他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生气,仅仅是因为…她太吵了!

  红梳子独自坐在空旷寂寥的矿坑角落,身下的石头冰凉坚硬。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被无限放大,敲打在耳膜上。

  这种绝对的、几乎令人心慌的安静,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拨开了她心上层层覆盖的尘埃与硬壳。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寂静了。

  记忆不受控制地飘回很远很远的过去。

  那时她还很小,家乡的夕阳总是暖融融的。

  她也是这样,独自坐在家门口冰凉的石凳上,晃荡着两只沾满泥巴的小脚丫,安安静静地等着父亲狩猎归来。

  那时的等待,心里是满满的安稳和幸福。

  后来…后来百目族的部落被攻破,家园焚毁,亲人离散。

  她像一粒尘埃,飘零到了弱肉强食的幽都。

  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干过,偷窃、欺骗、甚至更肮脏的勾当。

  她学会了用尖刺包裹自己,相信只有力量、权力和金钱才是真实的,才能让她不再受人欺凌。

  她攀附上千瞳君,在百目牙行里挣扎向上,用尽手段,心肠也一点点变得冷硬。

  可直到此刻,坐在这冰冷的、充满危险气息的矿坑里,听着那个男人在不远处专注工作的细微声响。

  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从来不是什么力量或权力。

  她竟然…只是想变回那个光着脚丫、坐在石凳上、安心等着爸爸回家的小女孩。

  那个简单、纯粹,能被一点点温暖就填满的自己。

  这个认知让她的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害怕或羞耻。

  而是一种让她自己都感到惊慌失措的、酸涩又甜蜜的悸动。

  她发现,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