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三出戏剧-《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

  杀了豪格,正蓝旗的人肯定不服。

  郑森清楚,正蓝旗的士兵大多是跟着豪格打仗的旧部,对豪格有感情。

  多尔衮杀了他们的旗主,他们心里肯定恨。

  正蓝旗的副都统俄莫克图,是豪格的表亲,当场就摔了多尔衮派去的调兵令,说“旗主死得不明不白,我等岂能再为凶手卖命”。

  郑森看到急报里的这句话时,心里就知道,正蓝旗已经跟多尔衮离心了。

  多尔衮霸占豪格的妻子,更是违背伦理。

  郑森知道,不管是汉人还是满人,都讲究“叔嫂不通婚”。

  多尔衮这么做,不仅会让汉人骂他“禽兽不如”,还会让满人贵族觉得他丢了八旗的脸。

  不管是汉人还是满人,都讲究“叔嫂不通婚”,汉人官员会觉得他“禽兽不如”,满人贵族也会觉得他丢了八旗的脸。

  郑森甚至能想到,江南的百姓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会更恨清廷。

  大夏北伐时,百姓也会更支持。

  “这正是咱们的机会。”

  郑森脑子里闪过一个人。

  是那个被关在大牢里,擅长写戏的阮大铖。

  “陈永华,阮大铖还关在大牢里吧?”

  陈永华愣了愣。

  他点头道:“是啊,自从去年他建议陛下‘搜刮士绅充军饷’被关起来,已经快半年了。”

  “他在牢里还不安分,上个月还托狱卒递话,说想给陛下写策论,求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陛下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阮大铖做官不行,可写戏是真的厉害。”

  郑森笑了,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

  “他最擅长写那些宫廷秘闻、家长里短的戏,情节狗血,老百姓就爱看这个。”

  “当年他写的《燕子笺》,在南京街头演了半年,连卖菜的大妈都能哼两句。”

  “你去把他放出来,让他写几出戏。”

  “就写‘多尔衮杀侄夺妻’‘皇太极逼死多尔衮生母阿巴亥’‘阿济格抢夺范文程的小妾’‘多尔衮和顺治生母孝庄太后的私情’。”

  “越详细越好,越逼真越好。”

  陈永华先是一愣。

  随即明白了郑森的意思,忍不住笑道:“陛下这是想借戏文搅乱清廷的人心啊!”

  “这些戏文要是传到北方,无论是汉人还是满人,都会对多尔衮不满。”

  “汉人恨他乱伦,满人嫌他丢份,清廷的内斗肯定会更厉害。”

  “到时候,咱们再趁机拉拢豪格的旧部,比如俄莫克图,给他封个总兵,让他带着正蓝旗反多尔衮,北伐就容易多了。”

  “没错。”

  郑森点头,语气坚定。

  “你告诉阮大铖,只要他写得好,写得逼真,朕就免了他的罪,还让他当太常寺少卿,专门管宫廷的戏曲。”

  “以后宫里的戏,都归他管。”

  “要是写不好,或者敢糊弄朕,就继续回大牢里待着,一辈子别出来。”

  “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到戏台子。”

  阮大铖在大牢里待了半年,早就憋坏了。

  他原本是南明的礼部尚书。

  后来因为党争投靠了马士英。

  南京陷落后又投降了清廷。

  最后辗转投了大夏,却因为建议“搜刮士绅”被郑森关了起来。

  这些日子,他在牢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怎么能重见天日。

  他这辈子没别的本事,就会写戏,要是连戏都写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陈永华带来的旨意时,他几乎是立刻就从地上爬起来。

  他拍着胸脯保证,声音都在发抖:“臣遵旨!臣一定写出最好的戏文!”

  “臣要把多尔衮的恶行写得淋漓尽致,让他遗臭万年,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弑侄夺妻、秽乱宫闱的奸臣!”

  当天下午,阮大铖就被带出了大牢。

  住进了太常寺的官署。

  官署里早就准备好了纸、墨、笔、砚,还有几个小吏专门伺候他。

  甚至连他爱用的徽墨和宣州纸,都准备好了。

  他铺开纸,磨好墨。

  脑海里瞬间就有了戏文的框架。

  他知道,要想让戏文受欢迎,就得有“冲突”和“细节”,还得让老百姓听得懂。

  他特意找小吏要了最近南京街头流行的《包公案》话本。

  模仿里面的说白风格——把“弑侄夺妻”写成“恶叔欺孤”,把“秽乱宫闱”写成“奸贼戏太后”,让百姓一听就懂,一骂就解气。

  第一出戏叫《玉阶恨》。

  他设计了“豪格赐死”的场景:多尔衮在朝堂上,拿着伪造的“豪格通敌信”,逼着顺治帝下旨。

  顺治帝才七岁,吓得躲在龙椅后面哭。

  多尔衮直接抢过玉玺,盖了印。

  豪格死后,多尔衮又在灵堂上,对博尔济吉特氏动手动脚。

  最后让亲兵把她架回自己府里。

  为了让场景更逼真,他还加入了“宫女窃听”的细节。

  一个小宫女躲在柱子后面,把多尔衮的恶行听得清清楚楚。

  后来偷偷跑出宫,把事情告诉了街头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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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出戏叫《阿巴亥》。

  他写了皇太极逼阿巴亥殉葬的往事:皇太极在努尔哈赤死后,拿着“遗诏”,逼着阿巴亥上吊。

  阿巴亥哭着求皇太极,说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多尔衮和多铎)要养。

  皇太极却冷笑着说“先帝的遗诏,不能改”。

  多尔衮当时只有十五岁,躲在门外看着母亲死去。

  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

  这出戏既突出了皇太极的“狠”,又为多尔衮后来的“乱政”找了借口。

  让百姓觉得多尔衮的恶行是“报应”,也让戏文更有戏剧性。

  第三出戏叫《宫闱秘》。

  他写了多尔衮和孝庄太后的私情:孝庄为了保住顺治的皇位,不得不去求多尔衮。

  两人在宫宴后,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私会。

  孝庄哭着说“只求王爷护着皇上”。

  多尔衮却笑着说“只要太后肯依我,别说护着皇上,就是让我当皇上,也不是不行”。

  这时候,顺治帝偷偷跑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又怕又恨,却不敢出声,只能偷偷哭着跑回寝宫。

  这出戏最狗血,也最符合百姓的口味。

  阮大铖甚至还写了一段孝庄和多尔衮的对唱,用词暧昧。

  比如孝庄唱“王爷若肯护龙庭,奴愿伴君到天明”。

  多尔衮唱“只要太后心相印,天下权柄我与卿”,让戏文更有吸引力。

  阮大铖写戏的时候,几乎到了忘我的地步。

  他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饿了就吃点馒头。

  渴了就喝点茶水。

  连头发都忘了梳。

  小吏劝他歇会儿,他却说“耽误了陛下的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写到《玉阶恨》里多尔衮抢博尔济吉特氏的情节时,他甚至忍不住哭了。

  不是为博尔济吉特氏难过,是为自己难过。

  他想起自己早年在南明的日子,也是这样“苟且偷生”,被人骂“奸臣”。

  现在终于有机会靠戏文翻身,他不能错过,也不敢错过。